一旁的妖兽也在不停的嘶吼着,它的身体逐渐的要挣脱开那无形的束缚,眼看着就要解脱的时候,“嗖的”一道紫光扫了过去,顿时将它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齐的注意力同时也被那妖兽吸引过去,他捏起妖兽的皮毛,指甲轻轻一划,一块皮毛就掉落下来,疼的妖兽吱吱地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毛再一块被撕掉。
“不要,求你,放了我们……”那人显然更心疼他的妖兽,撕掉妖兽的皮他像疼在自己身上。
杨齐一见更是来了兴趣,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撕掉那妖兽身上所有的皮,直到它那全身剩一团血淋淋的肉体,他用指甲勾起那妖兽的脖子,甩在那人的面前,呲牙长啸一声。
“不——”那人一声凄厉的嘶吼,整个身子定格在了那里,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杨齐歪着头像看一个怪物似得盯着他看了半天,利爪一伸,一把掏出那人的心脏仍在空中震得粉碎。因为他的内里过猛,将四周的树木一同摧毁了大片,狂风再次乍现。
杨齐觉得身体想被抽干了一般,胸口那团火再次燃烧起来,烧的他想要不断地释放,却没有能力释放,想要压制,却没有力气压制,焚烧的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弱,逐渐的他那伸出来的利爪开始往回缩,而身后的尾巴也渐渐的收了起来,他整个人更是瘫软下去,倒地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死定了。
但他并没有死,先前受的伤在利爪长出来后几乎全然不见了,但此刻这一倒下去,那身上的伤口顿时显露出来,蚀骨般的疼痛缠绕着他的全身,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开始在地上打滚,磨蹭,可就是消除不了那身体里的痛处,一会儿要出来,一会儿又收回,他的眼里时而紫光乍现,时而血红充斥,头像有个老和尚钻进去在里面撞钟般痛着。这样的感觉持续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突然,他像个发了狂的野兽,震天的怒吼声响起,他疯了一样的嘶吼着,从利爪中放射的紫光如同闪电般想四周扩散开来,那毁天灭地的内力连大地都跟着震颤。
他周身的树木也随之碎烂了一地,脚下的土地也在那股内力下塌陷了一个大坑。
他银发狂乱,像暴风雪中走出的狂魔,就连身形都有些变得不太像人,弓着身子,强劲有力的双腿从地上弹跳而起,那高度足足能飞跃两层楼。
双目泛紫的他将眼中所见的景物全部都看成了障碍物,想仇人般见什么击打什么,无数道紫光自他的掌中绽现击出。
巨大的岩石如同泥土般不堪一击,砰的碎裂成了细小的砂石。林中的鸟兽全部四处逃散,像地震的前兆,疯狂的朝着外缘奔跑。
杨齐突然停住,像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连眼睛都在睁大的状态。四肢的利爪如同魔幻般渐渐的收回,那交织的九条尾巴也在渐渐回缩,就连他口中的獠牙,尖尖的耳朵,全都逐渐的恢复了人形。
而此时,他原本的伤口也开始逐渐的显露出来,斑驳的血迹看起来模糊一片,那紫色瞳仁也失去了光彩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扬起一地灰尘,他,重重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树林也恢复了一片死寂,寂静的连鸟兽的影子都没有,那仇人和妖兽的尸体也早已在他的内力下摧毁成了一片烟尘。
“小姐,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丫环从车窗缩回脑袋对胡月潇说。
胡月潇将车窗掀开瞧了瞧问:“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她素手轻挑纱帘,一身淡雅的浅紫色荷叶装衣袖轻摆,手点了一下小丫环的脑袋,“你呀,一天总是疑神疑鬼的。”
小丫头揉了揉脑门说:“哪有,您都没有发现今天的这里连鸟叫都没有吗?静的……有些瘆人,该不会是有……贵吧……”这么一说,她自己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感到一阵凉风从脖颈处刮过。
胡月潇也觉得身后凉风阵阵,“你别瞎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闹鬼,可能是鸟都累了。”
正在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下,赶车的在外面禀报:“小姐,前面的路……没了。”赶车的自己都有些迟疑不已,这天天走的路竟然说没就没了,真是奇怪。
胡月潇掀开车帘一看,也是惊诧不已,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不禁疑惑:“莫不是我们走错了路?”怎么都不像先前的那条路。
赶车的老头子擦擦额头上惊出来的汗,拱手禀报:“小姐说笑,老小儿天天打次赶车,怎会记错了路,那我这口饭也不用吃了。路当时原来的那条路,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呢?”车夫望着光秃秃的一片土地,四周成圆形的边缘,那些摧毁的树木残骸扫落在这边缘处,像是垒起的墙。
“那……能绕路吗?”小丫环插问。
“倒是想呢,可惜……这方圆十里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若是绕行恐怕天黑也到不了。”车夫愁得够呛。
胡月潇看着面前堆着的那些碎木枯枝眉头紧蹙,“要不,咱们把这些搬开,里面不是还能走人么,只要拿掉这阻碍,就可以前行了,轻的我跟她一起搬。”她指了指身后的丫环,而后又说:“重的你搬,如果实在是搬不动的,那就用马拉,怎么样?”
“小姐英明。”老车夫一听她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荒郊野外的真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他怎么担待的起,赶了这么多年的车了可不能出了这种事。
说干就敢,胡月潇看似千金小姐,在这节骨眼上也不矫情了,挽起袖子跟小丫环抱起能拿得动的树枝碎木往两边搬,那赶车的老爷子将粗壮的木头也朝外般。
午后的太阳焦灼的人都恨不得推掉一层皮,难为他们三人在这样的天气下还得干这种从没有胜任过的事情。
三个人合作的速度也是够快的了,没一会儿那挡路的东西就给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根巨大的树干和巨大的石头。那树干还好说,将车上的马卸下来,绳子挂在树干上没费力就搬走了,可那大石就不行了,因为没有棱角,绳子无处挂!
“怎么办?”小丫环急的都快哭了,眼看着几人在这里烤的都快熟了,偏偏那最后一块石头根本挪动不开。
那赶车的老爷子也是一脸愁苦:“要是有块木板就好了,用木板翘起来。”
胡月潇思索了片刻,捡起地上的一根手臂粗的圆木指挥着他二人说:“快,多捡些这样的圆木,要直的。”
老头虽然不明白,但是从刚才大小姐的指挥来看,他惟命是从。
三人没一会儿就捡了许多那样的圆木,在胡月潇的指挥下将那些圆木摆成排放在那大石的前面。
“来,我们用力将大石翘起到那些圆木上。”她带头,没人一根棒子,伸到大石的最底下口中喊着“一、二、三!”一齐用力去翘起那块大石。
很快,大石已经有了些松动的迹象,“再加把劲!”胡月潇再喊一声,一咬牙,三人合力将大石翘起滚到了那圆木上。
胡月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让老师傅在后面推,我跟她一起抽那些圆木垫在前面。”
她的办法像是在那大石下装了轮子,老车夫没废多少力气就将那大石推动了起来,加上下面来回填充的圆木,缓缓的将那大石移动到了一旁,打开了马车能经过的路。
路是打开了,三个人也累的快趴下了。老车夫赶紧套好马,赶着车离开这片空地。
然而这里越走越是荒凉,除了黄土还是黄土,直到前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看不出来是什么,还有许多的苍蝇围着那里转,这是走了这么一段路来唯一见到的飞“禽”
车夫不想管闲事,打算从那个身影旁绕过去,可小丫环趴在车窗向外看吓了一跳:“啊!死人了!”
胡月潇吓了一跳,她又胆怯又好奇的顺着那个影子看过去,大喊一声:“没死!他还没死,你们看,他的手指在动!”
老车夫不放心的阻止一句:“小姐,荒郊野外的咱们还是别管闲事了。”他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不敢停。
“停下!”胡月潇有些愠怒。
老车夫不得不将马车停下,可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劝道:“您真的不该管闲事,怕是会惹祸上身。”
小丫环也跟着说:“小姐,那人看起来好可怕,你看他浑身是伤,还有,他都那个样子了,肯定救也救不活了,咱们根本管不起。”
胡月潇不听他们的劝告,虽然也害怕,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朝着地上昏迷的人走去,而那个人,正是昏倒的杨齐。
似乎有种莫名的牵动,指使着她一定要去救这个人,若换了平时她也没有那个胆子跟热心。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蹲在奄奄一息的杨齐身边,试了试他的鼻息,大喊一声:“快,快把马车赶过来,他还有气。”
老车夫没办法只好听令的将车赶过去,小丫环不乐意的问:“小姐,他……那么脏,您真的要让他坐你的马车?”
胡月潇瞪了她一眼说:“我都不嫌脏,你怕什么。”
三人合力将杨齐抬上车,他身上粘稠的血液沾染了他们一身,而胡月潇完全不在意的坐在了杨齐的身旁,从一旁的水袋子里倒出些水沾湿手帕一点一点的帮他擦拭伤口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