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异常灿烂,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球似的炽热的烘烤着大地,四周几乎没有一丝风,就连旁边的花草树木都因为过分的灼热而低垂下了头。
在这个烈日当头的午时,如同身处在末世,所有人都像是奔跑在热锅上的蚂蚁,大汗淋漓,迫切的需要有东西能够来解暑,然而这个时候,学校小卖部就成了同学们聚集的地方。
原本因为天气刚好合适或者是太过寒冷的原因,从而使躺在冰柜里面的冰棍久久都未挪动,然而天气突然间变得燥热起来,无疑这些原本根本无人搭理的冰棍迅速的就被一扫而空了,甚至还有一些人因为去晚了的缘故没能够抢到冰棍,因此只能够用冰水来代替冰棍成为相应的解暑工具。
中午午自习的铃声刚刚打响,各班同学纷纷跑回到了各自的教室准备开始上午自习,原本人潮拥挤、嘈杂喧闹的操场走廊好似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差不多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正处于青春期异常好动的同学们回教室并不是要扮演好一个乖学生,而是公然无视课堂纪律的在私底下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是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近期身边发生的八卦新闻、或是胆大妄为的扔粉笔头和纸飞机、甚至还有些趁着没有老师来查看的空隙三三两两的聚起来打扑克……
一个自习课上干什么的都有,知道的会认为这是一个正要面临着考试的班级,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这在课堂上毫无组织无纪律的班级是个游乐场呢。
一整个中午,杨婷君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无所事事的干着对他们这个年龄来说难免还是有些儿幼稚的事情儿。
杨婷君的桌面上摆着一本外语书,但是她此时此刻的心思却根本就不在这本书上,只见她单手拄着脑袋,目光空洞无神的盯着书面,却好像是傻了似的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脑海里面回想着的还是中午的时候徐舒萌说过的话,她和许广权之间的相处一直以来都是一对如同铁打的好哥们,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许广权之间有一天会发展到要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里面确实还有着一个属于金万松的位置,倘若她真的听取了徐舒萌的建议和许广权走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会变得很是自私。
毕竟她对许广权从来就没有除了铁哥们以外的其他感情,倘若真的勉强在一起的话,不仅对许广权来说不公平,就连杨婷君自己也会觉得永远都过意不去、充满自责的。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硬是要把两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给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行捆绑在一起的话,即使刚开始他们之间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隔阂,以后的相处也会出现矛盾甚至是大的争吵的。
更何况现在是恋爱自由的社会,感情这东西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觉得合适了就好好相处,觉得不合适就互不牵扯。
虽然说爱对了是一生,爱错了那便是青春,但是在这思想萌发、情窦初开的年纪,谁不希望找到一个和自己各方面都情投意合的人好好相处,即使不一定能够走到最后,至少也不会留下什么太大的遗憾。
周围同学们的吵闹声不绝于耳,然而杨婷君好似并没有真正的听进去,痴傻傻的拄着桌子陷入无尽的沉思,耳边过分的嘈杂好似根本就不能够影响她此时已经出神到了边际的心态。
偶然有风刮过的迹象,书面被吹的发出了略微沙沙的响声,垂在脸颊两边的发丝也被微微的吹动,微风扶在面颊上仿佛还带有着几丝隐隐的燥热。
尽管外界的‘攻击’接连不断的朝着杨婷君袭来,但是却迟迟没有见到她做出半点儿反应,直到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同桌忍不住的伸出手掌在杨婷君的眼前使劲的晃了好一阵子,这才让杨婷君反应慢半拍的拉回了飘渺的思绪。
回过神的杨婷君脑袋还有些儿不清醒,意志模糊的东张西望,大约过了三四秒的时间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了同桌正以一副审视奇珍异宝的眼神看着自己。
杨婷君的脸上莫名的有些儿尴尬,好整以暇的回视着同桌那布满了疑问的眼神,干笑着张口满腔疑惑不解的问道:“你用如此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杨婷君满腔的疑问个不解,同桌却依旧是用一副审视犯人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赤裸裸的目光似要盯到杨婷君的心窝里去,搞的杨婷君只觉浑身好不自在。
同桌久久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却迟迟没有做出半点儿的反应,心中有着无数个大大的问号,仿佛面临绝境的杨婷君只能够一头雾水的在同桌一动不动的紧紧注视下讪讪的笑着。
紧接着又条件反射性的伸起右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庞,瞪大眼睛的再次挑眉:“你到底干嘛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话毕以后,杨婷君还不忘十分傻白甜的用手掌在脸上不停的揉搓着,这下杨婷君的反应终于惹来了同桌忍无可忍的嗤笑。
听闻同桌发出了笑声,杨婷君感到更加的莫名其妙了,手掌还覆盖在脸上,只不过随着同桌的笑声而停止了原先的动作,侧首好整以暇的看着同桌,杨婷君实在是不解:“你到底在笑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换来的仍旧是同桌一言不发的嗤笑,这样的情况换做是谁恐怕都已经早就怒了,也只有刚才在想其他事情的杨婷君不会与其早早的生气。
杨婷君已经好言相对的朝着同桌发出了第三次的质问,同桌好像也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意识到不能够在继续‘没事找事’的故意沉默了,以免下一秒钟就很有可能直接被揍了。
为了避免杨婷君大发雷霆,在她发出第三次的质问以后,同桌立马挂上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儿,嬉皮笑脸的开口八卦心永存的问道:“我看你刚刚思绪异常的飘渺,以至于我拿笔在你手臂上画猪头了都不知道,想啥呢?”
青春期同学们的相处少不了必然的调侃与争论加之各种各样的八卦互黑,而与自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桌更是会成为学习生涯中一个难以忘记的存在。
杨婷君这个平时就异常好动的同桌,原本正在选择‘与世隔绝’的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新买的魔方,可是眼角的余光却偏偏好巧不巧的瞥见了杨婷君从进教室以来就一副死气沉沉的姿态,就连从书桌里随意抽出来的外语书都放反了。
一个名列前茅的尖子生难得心不在焉,同桌一时冒出了整蛊的兴趣,心血来潮的放下了手中正在研究的魔方,拿出圆珠笔开始在杨婷君那暴露在外的手臂上画起了猪头。
一笔一划都轻手轻脚的用着自己最小的力气,生怕杨婷君会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甩给自己几个大巴掌,到时候直接打得自己找不到门牙,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五官尽毁到连自己的父母都认不出。
有好几次甚至由于实在憋不住脸上的笑容而不小心加重了笔上的力道,正一脸悲催的等待着杨婷君对自己发飙的时候,却意外的察觉暗到了杨婷君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她好像并不知道手臂上正在进行着的异动…
杨婷君全程除了单手拄着书桌,一手按着书本发呆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什么反应,这也给同桌在她手臂上尽情作画营造出了一个极好的气氛。
发挥甚好,杨婷君的手臂上完美的刻下了同桌精心作画的杰作,‘一幅画’做完杨婷君还在出神,同桌整蛊心未尽,又继续胆大妄为的在她暴露在外的那半脸颊上画起了胡子。
任由着同桌怎么失控,怎么都拉不回杨婷君的思绪,这让同桌来了很大的好奇心,结束了作画,这才开始伸出手在杨婷君的眼前不停的晃动,没想到也是好半天才得到了她的反应。
思绪神游的杨婷君听着同桌口中说出的话语,一开始做出的是一副瞳孔放大满是疑问的俏皮模样儿,然而不想下一秒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变脸。
条件反射性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印入眼帘的是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的‘画作’,说的好听一点儿是她的手臂上猪头花草样样都有,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她的手臂还不如一张草稿纸。
脸上的表情突然间暗了下来,抬眸把目光落在了同桌的身上,笑意浅浅的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紧接着在同桌很有自知之明的伸起双手,来不及做好抱头动作时,杨婷君就好不淑女的抄起了摆在课桌上的外语书狠狠的给了同桌一个暴栗。
随后又丝毫不留情面的用手狠狠的扯着同桌的耳朵,咬牙切齿着恶狠狠的道:“一个大男生不学好,竟敢这些见不得人的无聊事,信不信我暴利起来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