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雅还是好好的琢磨了琢磨高秀洁的这番话,但实在是太让人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了,就算看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刘雅还是不知道,此时此刻说这句话到底是意味着什么?此时刘雅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啧啧赞叹的声音,学霸就是学霸,更何况还是这么一所高级学校的第一名,刘雅所在的高中真的属于当地的重点高中,而高秀洁,在这所高中中排名为第一,那么就意味着,在这个地方的大排名,也是前头的佼佼者,刘雅一直认为,这样的人是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有所交集的。
一旁的高秀洁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眼眶似乎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沙子进去了眼睛,还是……也对,现在,本来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季节,不是有那么一个成语吗,伤春悲秋。刘雅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个这么一个学神级别的人物坐在一起吧,自己心中也突然有了点小感触,随机脱口而出了,“那又怎么样呢,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并且,将人生经营的精彩!”说了一半,刘雅没有再说了,这真的只是刘雅一时兴起,她怕,怕面前这个女孩认为她是在卖弄文采。
哪怕,高秀洁知道,刘雅的语文成绩不如她。高秀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苛刻古板,反倒是,看着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刘雅,蹙着眉头问道,“那样的你,不会累吗,每天只有同一个目标,只能为这个目标做努力,根本没有了自己的时间,没有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时间,会累的吧。”高秀洁又云不知所起,刘雅彻底满头黑线了,真的听不懂啊,听不懂,话题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好吗?想找话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很快,高秀洁注意到了刘雅的异常,再次蹙了蹙眉头,看向一脸懵逼的刘雅,深深地叹了口气,没等上一句的刘雅有所回复,就直接开口了,“对不起啊,让你听了这么多我的心里话,浪费了你的时间,打扰了把。”
刘雅听到高秀洁这么客气的话,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嘴跟不上大脑的节奏,于是伸手使劲挥了几下,意思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听了几句心里话吗,至于这么客气吗!于是两个人之间再度冷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刘雅心中一直在哀嚎,心里一直后悔着,为什么没有把杨婷君叫出来,毕竟,以一敌二胜算应该更大一些,嗯没错,就是这样。
高秀洁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太唐突了,情感也稍一放纵留给毫无含蓄的倾泻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想到了自己这次前来的正题,然后对着刘雅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刘雅听到这话,连连点头,说实话,高秀洁这样对她说话,弄得刘雅很窘迫,毕竟,刘雅连个话茬都接不了,只能,似懂非懂的装作听懂了,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刘雅听到高秀洁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又想起之前高秀洁所说的,什么什么什么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像是这次的分班考试来着,可是,既然这样,刘雅就和更想不通了,像高秀洁那样的,每门功课都是十分优异,再加上高秀洁简直就是老师眼中的乖乖女,家长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刘雅等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的人物啊,难道,高秀洁也在为分班的事情发愁吗,像高秀洁这样的学生,不是应该最不发愁选择文科理科了吗,怎么现在……
“高秀洁同学,你之前说,分班通知给你带来了影响,为什么啊,难道,你不应该选择什么都可以吗?”刘雅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这句话,毕竟,两个人之间此刻静谧的仿佛一根针掉在草地上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的落入彼此的耳中。
高秀洁听到这话,苦涩的笑了笑,“哪里有什么选择什么都可以,那些都是你们传出来的罢了,我,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口中的,像神一样,随便学学就可以考年级第一的,其实谁都不知道,我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没有人会懂。”高秀洁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到,“不过,付出的这一切我都甘之如饴,因为,其实或许你不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一样的,为一个目标,为了自己。”
我们都一样,为自己而活。
刘雅愣怔了,没有在继续说话,不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刘雅也不觉得高秀洁所说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许,是实在没有什么说的了吧,因为,刘雅实在是不理解,到现在都不明白,高秀洁这样的三好学生到底在犹豫什么。
高秀洁没有等待刘雅的接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其实吧,你们都可以看在眼里,我呢,文科明显要比理科占优势,我,也曾动过学文的念头,可是,好多的人,甚至我的亲戚,他们都不想让我学文。”高秀洁说的有点淡淡的疏离,仿佛不是再说自己的事情一般,可是,每句话倾泻出来的都是淡淡的伤感,倒是听的刘雅心里也怪难受的。
刘雅第一时间心里觉得不公平,话语中的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说真的,刘雅理解不了那些人的思想,学文怎么了?学文就不能出人头地了吗?还是学文就证明自己实力不行了呢?只能说,现在的家长们的思想观念,都停留在了封建时期的教育上,刘雅现在倒是有点庆幸了,庆幸自己的父母,没有那么的古板刻薄,没有那么的逼迫自己的女儿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高秀洁淡淡的一笑,笑容中饱含着习惯于无奈,这种来自下意识的习惯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如果是刘雅,连高秀洁都知道,刘雅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生命变成这个样子,不是由自己决定,而是掌握在一群不相干的人的手中。
刘雅一下子跳了起来,有些急迫的问出来,“为什么呢?学文怎么了呢?她们为什么不让你选择自己喜欢的,她们凭什么!”就如高秀洁所料,刘雅这个性子果然迫不及待的问了出口,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难猜,高秀洁相信,刘雅心中一定是先有了一个答案的。
“因为,学文会被别的人觉得花拳绣腿,学文,会被别的人议论智商不行,学文,会自然而然的被别人鄙视,贬低。学文,就算年年考第一,也会被人觉得,文科那么简单的,考个第一也很简单嘛,不足为奇!”高秀洁还是为刘雅做出了解释,这个解释也的确在刘雅的想象范围当中,她,早就已经了解一二。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放弃吗?你甘心吗?”刘雅继续问出口,只是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变得软格起来,变得走了人情味。高秀洁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眸,唇角狗屁一个似笑非笑菲的弧度,颇有几分凄凉的味道。刘雅看着高秀洁嘴唇的一张一合,心里更不是滋味,“刘雅,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负责,其实很多人,都是需要在条件因素的逼迫下,选择,负责。但是,如果你努力的话,无论是哪一样,是哪一个选择,都会让你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高秀洁又沉静了几分钟,突然从草坪中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校服裤子上的灰尘,和某些趴在高秀洁校服裤子上安然入睡的虫子们,灰尘和虫子都纷纷飞扬,而高秀洁仿佛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平常女孩叫脸上有的厌恶,害怕,随即,高秀洁抱起放在地上的一摞书,然后,边整理,边对刘雅说道,“我觉得,我足以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相信我吧。”
刘雅愣怔了一小会儿,看着高秀洁的背影,这个背影仿佛被太阳的金黄渲染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耀眼的让人不能长时间看到,走出了许久的高秀洁,一甩一甩的马尾辫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漏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对了,刘雅,这次没有来得及见到婷君,你代我向她问个好哦!”高秀洁对刘雅的称呼,也由于这次谈话的小插曲,从“刘雅同学”变成了亲切有加的“刘雅”。刘雅会意一笑,发生的叫到,“放心吧,高秀洁,我会的!”
刘雅看了看手表,该上课了,也该回教室了,她也站起来,学着高秀洁的样子,拍了拍自己屁股上,腿上的灰尘,和虫子,脸上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的样子,仿佛与刚才的高秀洁如出一辙,想到这儿,刘雅抬起头,看向远方越走越远的高秀洁,心里又多了几分感触。或许,这样的女子,就是与常人不一样吧。
刘雅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回了教室,看着仍然魂不守舍的杨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