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从病房被推出来,准备去手术室手术,车轱辘发出的响声和他们的脚步声应和着,杨婷君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虽然早已经准备好,但是现在看着妈妈被推进了手术室,而自己被隔在外面,父亲张望了一会,回头看看女儿,看着女儿的神情,有些心疼又十分担心,抱着女儿摸着女儿的头,“你要相信妈妈可以挺过来的。”然后爸爸着急的望着手术室的门,“爸爸回家拿点一会你妈妈出来要用的东西。你在这等着,好么?有事情给爸爸打电话。”
杨婷君点了点头,眼眶里的眼泪将要溢出来了,自己家不住在这块,很不方便,所以父亲要走很远的路,路上会很堵,花费很多时间。望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心里十分着急,也十分心疼。父亲虽然安慰着自己说没事,但是这几天父亲也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许多,其实杨婷君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为母亲看病手术,家里也砸锅卖铁的,父亲也找了好几份钟点工,每天除了照顾自己的妈妈以外就出去打工。
爸爸为了不让杨婷君受苦受累自己忙前忙后地,十分幸苦,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父亲既要照顾好母亲,又要照顾好杨婷君,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天忙前忙后地老了很多。
杨婷君记得医生说过的话,这个手术有百份之五十以上成功的几率,也就是说还会有百分之好几十的几率母亲会有危险,想到有危险杨婷君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手术室旁边的椅子上,握着手机痴痴地望着,自己跟母亲的的回忆,一点一点呈现在在自己面前。
从记事开始,母亲就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陪伴自己,从开始的幼稚,到后来的闯祸惹麻烦,到成熟,妈妈总是在自己旁边鼓励着自己,小时候因为不小心打碎了碗,怕家人说她,躲到院子里,妈妈很担心的找了她好久,最后发现杨婷君的时候,杨婷君躲在院子的仓房睡着了。
这件事是妈妈后来跟她讲的,那时的杨婷君还很胆小,妈妈就经常锻炼她,让杨婷君去邻居家送东西,去商店买东西,自己过马路,都是小时候妈妈锻炼出来的,现在这么优秀的杨婷君,也是妈妈幸幸苦苦培养的。考不好的时候,妈妈在旁边鼓励自己等等。
杨婷君抓着自己的头发,她越想越害怕,杨婷君特别害怕失去妈妈,失去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亲人,不禁回想起自己偶然路过孤儿院,看到那里的孩子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就更加害怕失去妈妈,杨婷君又松手开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慌慌张张的,一会站起来看看手术室里面,一会蹲在手术室门口,然而她什么也看不到。
临近精神崩溃的杨婷君,蹲在墙角自己哭,她不敢大声的哭,怕打扰医生手术,她不敢哭她怕妈妈醒来说她不懂事,她不敢哭,她怕自己不能以最美的样子见到妈妈刚睁眼的那一刻,她咬着衣服,把头埋进自己的怀抱里,哭的自己有点昏昏噩噩的了,她坚持着,她知道这样不行,她不能倒下去。
按开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真巧,这时正好是学校下课的时间,她打电话给王殊,杨婷君慌了,她的双手颤抖着。,“嘟”电话接通了,不知道为什么杨婷君下意识就想给王殊打电话。“喂”杨婷君喊着哭腔的跟王殊说话。王殊听到杨婷君沙哑的哭腔心疼死了,慌张的说:“你没事吧,别哭了。”“嗯”杨婷君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王殊一说话,杨婷君的心就没那么冰冷了,她开始燃着热血,可是那股暖流根本打不破杨婷君心里的冰冷。杨婷君慌慌张张的跟王殊说“你说妈妈她会不会害怕啊!她会不会感觉疼啊!医生会不会失误了啊,手术室会不会发生意外啊?”杨婷君却说越没有底气。她害怕。
害怕妈妈醒不过来,害怕自己乌鸦嘴,可是她还是会去想,控制不住的想,“没事的,你要相信你妈妈,她一定可以挺过来的。你要想啊,你妈妈平时那么坚强,那么自立自强,还有一个这么漂亮善良可爱的女儿,和英俊潇洒的老公,她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
“可是这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里面没有动静,安静得让人害怕。”杨婷君眼睛一直望着手术室里面,走廊里除了杨婷君自己的抽噎声和说话声音意外没有任何声音。“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妈妈怎么还不出来。”这时的杨婷君好像失去了理智,现在除了慌张和害怕什么都没有了。
王殊听杨婷君用沙哑的声音跟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像针扎一样,心里一下一下的疼,“杨婷君啊,你要坚强啊,你妈妈出来的时候一定不想看见你哭肿了的眼睛,你哭的样子丑爆了,你知道么,你妈妈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要坚强,你不要害怕。你要相信医生,相信你妈妈。没事,我在呢。我一直在。别怕。”
杨婷君慢慢的,情绪开始没那么激动,慢慢的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摸了摸眼角的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好,我不哭了,我要漂漂亮亮的等妈妈出来。”杨婷君给王殊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王殊打断了杨婷君,因为他觉得杨婷君这样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于是就用最温柔的声音给杨婷君讲这几天学校的发生了什么,杨婷君的脸色苍白,十分的憔悴,整个人都虚了,听着听着,她的内心慢慢的没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的时候听到有趣的地方还笑了出来,王殊听着杨婷君的笑声,好像给了他无穷的动力,一件一件的给她讲,学校发生的,之前发生的,还有王殊自己编的小故事。
杨婷君入迷的听着,她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来,听着这些小故事,那些小故事温暖着杨婷君,现在的杨婷君好像被一个温暖的东西拥抱着一样,安全感十足,说的王殊口感舌燥,还是不愿意停下来,杨婷君也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回应王殊,告诉王殊自己在听。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待母亲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也不那么难熬了,杨婷君开始不担心那些事情,她相信医生有实力好好的给母亲做手术,相信母亲一定能坚持下来,母亲曾经还说过,要看自己考上想要的大学,完成自己的梦想,还会看到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帮自己哄孩子。
王殊在厕所了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他在厕所已经蹲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但是听着杨婷君的声音语气从极度紧张,到现在的平稳偶尔能笑出声,就觉得什么的都值得了,而且现在感到自豪不已,仿佛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杨婷君,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与世无争。
听着王殊均匀的呼吸声,就感觉到十分的安心,没有那么害怕了。
“王殊。”杨婷君用软绵绵的声音叫王殊,“我在。”王殊马上回答道。“谢谢你”“你跟我客气啥,你开心我也开心。”杨婷君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发自肺腑的幸福的笑了出来,王殊在厕所活动了活动听到杨婷君羞涩的笑声也在厕所幸福的笑了起来。王殊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王殊开始继续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特别没意思,学习没有了竞争对手,还没人陪我吃饭,没人在我身边含蓄问暖的,我好不习惯,好想你啊,等你妈妈病好了,这些一定都要补回来你知道不?”王殊像一个孩子一样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现在傻萌傻萌的王殊给杨婷君弄得心里暖洋洋的。
“好,等我妈妈病好了,我继续回学校,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并且把课程帮我补回来哦,还有啊,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陪伴我,鼓励我,有你在真好。”杨婷君这回脸既然没有红,发自肺腑的跟王殊说出了这些话,王殊听到杨婷君说这些话,激动地直跺脚。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杨婷君的妈妈做的是大手术,所以会很久。教室里,老师为了不当误学生的进度所以老师进来看了一眼座位就先上课了,觉得王殊可能有什么急事,或者是哪里不舒服就没来得及回来。可是上课上很久发现王殊还是没有回来,就问了班级里的同学,去厕所的几个同学看见王殊在厕所了接到杨婷君的电话,就跟老师说可能王殊不舒服,就没敢说什么了,老师就继续上课了。
杨婷君的爸爸急忙忙的赶回来了,又拎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手术室门口看看情况,看见女儿情绪稳定多了,也就放心了很多,杨婷君爸爸跟杨婷君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才回去把衣服送到病房里去。又去向医生咨询出来之后需不需要用什么药,然后就把账结了。父亲忙前忙后地,又过了十多分钟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