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还在思考着,安明阳有没有跟她说过问安洁的事情,安洁就接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当年的事情,爸爸,安邵黎都不会告诉你,而除了他们两个,只有我知道,所以,你只能来找我。”
“安洁,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我看你脑子清楚得很哪。”陈欢忍不住发问。看安洁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精神问题,反而逻辑思维还挺强的。
“我当然也希望我是假疯,你能明白吗?夜晚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地发疯,到白天的时候醒来,完全记得昨夜是怎样的疯狂,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到了晚上又要陷入那样的轮回,你能明白那种崩溃和绝望吗?”安洁说这话的时候,不再像刚才那样平淡,显得有些激动。
见安洁的情绪不对,林妍妍连忙拦下了陈欢,就算现在安洁看起来正常,但到底是个精神病人,要是等下刺激到她,害她再发生什么意外,这个责任他们两个人可是偷偷来精神病院的,这个责任他们两个人谁也付不起。
陈欢调整了情绪,或许也是为安洁刚刚说得那样声情并茂的崩溃和绝望而动容,语气和缓了下来反问道“既然你知道我们要来,又对我们这样和颜悦色的,想必不会对我们隐瞒我们想知道的吧。”
安洁轻笑道“当然,所以大嫂你大可不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探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也无欲无求,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被安洁看穿了,陈欢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承认她从头到尾都在防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安洁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邵黎和爸爸是因为邵黎妈妈的事情才会闹僵的对吧。”林妍妍把自己猜测的说了出来,其实这个她大概已经肯定了,只是需要有人证实而已。
安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那年我十七岁,那是一个雨夜,一个年轻的妇人带着一个少年来到安家,那个少年很高傲,他的神韵轮廓像极了爸爸,我就知道了,那个人少年就是爸爸的儿子,是妈妈到死嘴里都还忘不掉的私生子。至于那个女人就是你说的安邵黎的妈妈。”
“明阳说,你只比邵黎打了几个月,所以,安邵黎是十六七岁的时候才回到安家的?”商界只知道,安家凭空多出了一个私生子又摇身一变变成了帝都的总裁,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那个时候啊,家里只有我和爸爸,大姐嫁人了,大哥和二哥都出国读书,我就看见那个妇人将安邵黎放在了安家,爸爸强锁着门,怎么也不让他再出去。我下楼看的时候,安邵黎就用恶狠狠的阳光看着我,仿佛要吃了我一样!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跟他对上了吧,从来没有人敢拿那样的眼光看着我,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从阳台上望下去,见到爸爸抱着那个妇人,月光之下映出了爸爸眼里的泪水,那是我唯一一次见爸爸哭,他好像是在留住那个妇人。只可惜他没有留住。最后那个妇人还是走了,只留下了一个洁白的背影。再后来,安邵黎就留在了安家,那个妇人再没有回来,
我不甘心,我一直都是安家最小的孩子,爸爸最疼爱的就是我,可是安邵黎一来他就抢走了我一切的宠爱,爸爸溺爱他,甚至连大哥都偏向他,我不甘心,不甘心!所以我找人去查那个妇人,希望可以找到她,让她把安邵黎带走,要知道一开始安邵黎可是不愿意呆在安家
一直闹着要走的。可是得到的结果,连我都觉得很震惊。那个妇人,死了,死了!烧炭自杀死的。爸爸那么深爱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就这样放任她死了呢?我妈妈死的时候,爸爸甚至连眼泪都没有留一滴,却为了那个挽留那个女人流泪。证明了在他的心里,那个女人有
多么的重要。以爸爸的能力,要把一个人留在身边,要保护一个人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就这样放手了,放任她烧炭自杀。”
“那邵黎她妈妈为什么要把邵黎送到安家?又为什么要自杀?”林妍妍追问道。
安洁抱歉地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因为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安洁的话让林妍妍的腿有些发软,这个真相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原本以为从安洁这里就可以得到当年的真相,弄清楚安邵黎和安老爷子之间的矛盾,没想到却又陷入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妍妍,当年我查到了安邵黎她妈妈的住址,都写在这张纸上了,如果你还想知道的话,或许,去这里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安洁说着递了一张纸给林妍妍,林妍妍打开一看,上面确实写了一个地址,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是业主,我查过了,这个房子没有租客,你可以假装租客咨询业务,找他要钥匙上去看看。”安洁解释道。
“谢谢!”林妍妍诚挚地说道,虽然没有从安洁这里得到全部的真相,但是起码,起码还有线索可以追溯。解开真相还是有希望的。
“妍妍,我们来这儿太长时间了,该走了,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陈欢拉着林妍妍说道。陈欢总觉得在安洁这里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好像一切都尽在安洁的掌握之中,她和林妍妍不过安洁的提线木偶罢了。
“大嫂真是过河拆桥也毫不掩饰。”安洁笑着说道。
虽然被安洁拆穿,但是面子上的功夫陈欢还是得做足了,微微笑着回道“并不是,今天确实是出来久了。我们是瞒着家里偷偷来的,要是被发现了不好。更何况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也不好打搅你休息。”
显然陈欢的话都是客套话,安洁也不介意,对她们两个还是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