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归主线,抛开医院的事情不谈。
苏沫安跟厉北川近期忙的不可开交,因为他们进军了体育行业,并组建了一支篮球队。
而俩人也顺理成章的成双成对,在篮球队当中自然是有更衣室的。
这一天,又是一场练习赛结束后,天气太过炎热导致苏沫安浑身都湿透了,她七拐八拐的走到自己的柜子前面,她随手脱下了穿在身上的衬衫,剩下里面的背心,伸手打开柜子准备拿里面的衣服。
“啊!”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在早上的篮球队里面,响彻云霄,惊起窗外一群飞鸟。
“苏沫安?”站在更衣室的门口,默默地等着苏沫安的厉北川,突然听到屋子里面苏沫安的尖叫,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却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一条细小的头顶倒三角花色的蛇,正死死地咬住苏沫安的锁骨处的肌肉,苏沫安一脸惊恐的拽着蛇身,正不知所措,厉北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一手准确的抓住蛇的七寸。
蛇被抓到了命门,不得以的松了口,厉北川抓住蛇狠狠地冲着地上摔过去,当下就将蛇摔得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动了,苏沫安眼睛一闭就要倒下去。
厉北川眼疾手快的接住苏沫安,这时候听到苏沫安叫声的球员们,还有工作人员都来了,看到这个场景女孩子全都被吓住了,只有球员们是男人没有太过惊吓。
厉宇川二话不说跑出去开车了,眼看着苏沫安已经晕了过去,锁骨处的伤口开始发黑,大家都黑了脸,知道这是一条毒蛇,厉北川当机立断开始吸血,吐出来的全部都是黑血。
快速有效的反复吸允了几次之后,血液的颜色总算是变红,大家松了一口气,厉北川打横抱起苏沫安,冲着门外走了出去,林明越捡起地上的摔晕的蛇,拿着一边的盒子牢牢地装起来,接着跟着拥簇着苏沫安还有厉北川的大家,一起出去去了医院。
“咳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苏沫安情不自禁的咳嗽了两声,发现头顶是白花花的墙壁,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却被带动了伤口,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床上,一双手臂及时的搂住了苏沫安的背,让苏沫安避免了重新跌回床上的悲剧。
“小心点,不要动”厉北川看着虚弱的苏沫安,心里有着数不清的火气,却没有办法发出来,只能忍耐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
现在苏沫安还在床上躺着,不能这个时候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情,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的情绪,才能好好的耐心的守在苏沫安的床边。
跟所有的球员等着苏沫安清醒,也就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厉北川才终于能够有空间,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苏沫安进更衣室换衣服,要厉北川在外面等她,结果厉北川却听到苏沫安的尖叫,闯进去更衣室之后,就看见一条明显是毒蛇的蛇,正死死地咬着苏沫安的锁骨处。
苏沫安的手正抓着蛇的身子,一脸的惊恐不知所措,厉北川上去抓住了蛇的七寸,将毒蛇扔在了地上,抱住了即将要倒在地上晕倒的苏沫安之后,快速的帮苏沫安吸掉了部分毒血,阻止了毒性的快速扩散。
然后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开车,来到了就近的医院,也就是海兴医院,到了急诊室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见到了正在上班的崔雨凌,然后,崔雨凌就去帮忙办理各种入院手续,要这群人在病房里面,等着苏沫安清醒,就一直到了现在。
厉北川现在觉得,张素莹其实就是一个天才,以前他们所有人根本就低估了张素莹这个天才!
因为,张素莹这个天才,做到了任何人都不曾做到的事情,第一,就是教会了厉北川恐惧两个字怎么写,恐惧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二,就是教会了厉北川,什么叫做杀人的冲动,想要把一个人大卸八块的感觉,到底有多么的疯狂还有危险,试想想,这两件事情,厉北川活了二十八年都不会,都没有感受到的事情,偏巧就让张素莹在一瞬间同时教会了。
厉北川怎么能不夸奖一下赞同一下张素莹,觉得张素莹是一个天才呢?在厉北川活了二十八年的时间里面,厉北川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算小时候因为家庭的原因,被鸿运集团的仇家绑架过两次的时候,厉北川都没有害怕过恐惧过,尽管那个时候厉北川才十岁。
长大之后,因为打篮球受伤,医生说什么很严重,之类之类的事情的时候,厉北川没有恐惧,鸿运集团在前两年金融风暴受到波及,股票剧跌的时候,厉北川还是没有恐惧。
那些事情,对于厉北川的人生而言,都是至关重要,并且只要是稍稍的产生一定点的偏差,就能改变厉北川整个人生轨迹的事情,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厉北川没有恐惧,一点都没有。
厉北川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杀人的冲动,因为,从小到大,厉北川虽然会愤怒会不高兴会不开心,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敢惹厉北川,把厉北川惹到气的想要杀人。
再看见那些有关自己的负面新闻的时候,厉北川没有想要杀人,在看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尽办法算计自己的时候,厉北川没有想要杀人。
在听到那些人,如何贬低自己引以为傲的篮球技能,说自己是靠着家人的庇佑,才能有今天的位置的时候,厉北川依旧没有想要杀人。
甚至再看见那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爱一辈子,一定要好好走下去白头偕老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被自己当场捉到的时候,厉北川还是没有想要杀人。
可是,今天,很荣幸的,在张素莹做出这种事情之后,厉北川恐惧了也想要杀人了,当然这个对象自然就是张素莹。
早在厉北川站在门外听到苏沫安的尖叫的时候,厉北川那一颗万年都不会动,泰山压顶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脏,就狠狠的跳动了一下,身体比脑袋还要快的开门冲进了更衣室。
当厉北川看到苏沫安,一脸惊恐的抓着毒蛇的身子,毒蛇狠狠地咬着苏沫安的锁骨的时候,厉北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又是身体比头脑还快的上前去,一把抓住毒蛇扔在地上。
看到苏沫安眼前一黑,倒在自己怀里不省人事的时候,厉北川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全部黑成了一片,又是身体比头脑还要快的,将苏沫安伤口里面的毒血吸了出来。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抱着苏沫安离开更衣室,去往医院的路上,看着安静的呼吸微弱的躺在自己怀里的苏沫安,厉北川终于明白,恐惧是什么样的感觉。
恐惧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种好像自己原本明亮的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坍塌了的感觉,那种好像全世界都背弃了自己,自己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失去全世界的感觉,那种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
自己突然从一个高大的人,变成一个渺小如同蚂蚁的存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能坐在那里等死,等着别人的施舍的感觉,那种全世界一片空白,什么都留不下的感觉。
那种被自己当作珍宝,细心呵护了太多年,却转眼间就要失去的感觉,那就是恐惧,而这个恐惧的感觉,是张素莹教给厉北川的,也是厉北川从苏沫安的身上切身感受到的。
什么是杀人的冲动?厉北川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厉北川知道人天生就会产生脾气这个东西,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难免会情绪化的产生某种情绪。
厉北川一直以来最佩服的人,其实是自己的祖母,那个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慈祥睿智的老太太,虽然她只是一个女人,却从小都被当成集团继承人来培养,很多事情做的比男人还要好,能力也比很多男人还要出众。
记忆中她从来都不发脾气,也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坦然面对,泰山压顶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点是厉北川最佩服的事情。
就连被所有人标榜为,最温柔贤惠最天才的小提琴家的母亲,都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厉北川最崇拜佩服的人就是自己的祖母,因为厉北川做不到这一点,尽管在外人的眼中,厉北川早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可是只有厉北川自己清楚,实际上他还是做不到哪一点,还是做得不够好,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厉北川就记得,祖玛经常拉着他的手。
告诉他,作为一个优秀成功站在世界顶端的成功者,他要承受的远远比常人多太多,能够享受的自然也是如此,祖母叮嘱他,上等人有能耐没脾气,中等人有能耐有脾气,下等人没能耐没脾气。
可以做中等人,最好去做上等人,却永远都不要去做下等人,因为,那是比他没有能耐,还不能让祖母接受的事情,厉北川的祖母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一个既没有能耐,就只知道对别人发脾气的弱者。
厉北川从小到大就对这点铭记于心,所以厉北川一直都严格要求自己,无论在别人眼里,自己做的有多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应该怎样去做,一定要做到如同祖母一样,不生气不愤怒。
坦然面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可惜,厉北川从出生就开始努力,一直到现在努力了二十八年的事情,就这样被张素莹瞬间破坏了。
张素莹用行动告诉厉北川,什么叫做破功,什么叫做生气气到想要杀人,而这所有的一切的关键全都在于,张素莹放毒蛇伤害了苏沫安,所以,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因为苏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