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不知道太子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狡兔死,良狗烹。难道太子就不害怕自己是那个狡兔嘛?”
他所说的这些,自然华策都能够想得到,但是此刻他却只是一眼都不发,就听着面前的顾惜仁站在地下同自己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那些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华策总觉得他竟是如此的愚蠢。
过了好久,华策就打发走了顾惜仁。
顾惜仁离开了宫殿后松了口气,至少不如刚才那样的紧张。
无论如何,华策现在没有决定好到底要怎么做,应该到了最后还回去找皇上商量。
可所谓的皇上是晋国那一边的,毕竟被晋国修复了那么久,也在已经习惯了。
到了如此,顾惜仁也就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到这里,原来就是为了防治东麓的皇帝因为害怕选择投靠了晋国。
太子华策自然是天纵奇才,每个人看到了就应该觉得十分的尊重,可是却又偏偏只是个太子。
这大陆上的事情真是越来越乱了。
回过神来,看着周围的易长山依旧还是那样淡淡的看着她,可是顾惜仁却没有忍住微微的笑了笑。
“顾兄难道是有什么进展,但是不愿意与我分享?”
顾惜仁笑了笑,“自然没有,无非就是想问一问。”
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向一问,他们在画舫上,两个人都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
顾惜仁叹了口气,“真是为易先生打抱不平,千里迢迢赶了过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易长山虽然内心自然是极其不舒服的,但是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两个人就算再怎么针锋相对,其实心中却是那样的清楚。
二人都不是无才之辈,只是因为各为其主,所以才无法心平气和的说话。
不过易长山听到顾惜仁刚才说他竟已然快要完成任务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的。
东麓的太子不可能这样快的就决定了自己要合作的对象,那么顾惜仁是怎么快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的?
他眯了眯眼睛,“顾先生好口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把这口才放到该用的地方去。”
顾惜仁面上以后带着礼貌的微笑,“我该做什么事情我自然清楚,不知道易兄可曾听过一句话?l
易长山挑了挑眉毛,“洗耳恭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顾惜仁依旧眯着眼睛笑着,但是却给人一种有些诡异的感觉。
饶是易长山也有些诧异,他总是觉得这次顾惜仁来到东麓的目的不一般,如果说他是因为要来谈合作的话,那顾惜仁又是为了什么呢?
思来想去易长山也没有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索性便岔开了话题,“顾兄真是好口才,今日你我既然再次相逢,便也是种缘分。倒不如安安分分在这里赏景,比划比划作诗如何?”
易长山提出来作诗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的诗虽然不是多么的经典,但是至少在晋国的时候,也曾经风流过一阵,让他甚是骄傲。
顾惜仁虽然不知道易长山在晋国的名声,但是既然他能够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既然易兄提出来了,那顾某自然也就奉陪。”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能够眺望整个江景的地方,命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手下的人行动到是格外的快,没有等两个人多吩咐什么,很快也就把东西都拿上来了。
“不知道顾兄可曾听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旷古绝句?”
顾惜仁点了点头,“这些顾某还是听说过的,虽然不才,未必会有易先生那样的好文采,但也总归不会贻笑大方。”
易长山原本是想把顾惜仁比作那野草,他就好像那些野草一样,怎么都赶不走,也怎么都没有办法和他在没有关系。
当然,顾惜仁也未必是听不出来易长山话中的话,所以选择打哈哈过去。
“但是不知道易兄有没有听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顾惜仁放下了笔,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面前的易长山,对方却是专心致志的在写诗。
而二人却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亭台二楼上,一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人正坐在上面,看着底下暗自较量的两个人,冷哼了一声叹,“真是废物。”
而这位口出狂言的人,正是已经很久没了下落的柳新。
他眼眸中透露着一丝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和柳初在一起太久,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冰冷,眼眸中的那种淡然,仿佛和柳初一样都是浑然而成。
而另外一边,华策抖了抖自己的白色长袍,面上带着难得庄重的神情走到了大殿里。
“儿臣参见父皇。”他铿锵有力的行了礼变起了身,看着面前因为年事已高而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的君王。
就算他贵为太子,可是只要自己的父亲在一日,他也就永远只是个太子。
华策看着有些局促的男人,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他变成现在如此这把懦弱的样子。
“启禀陛下,这两日晋国和西戎的使臣一同前来谈判,为的都是两国之间的关系,不过晋国是相同我们合作,而西戎只是要求我们不要答应晋国的合作即可。”
一番话说下来,坐在上面的皇帝果然正儿八经了许多,看着面前的华策轻声问道,“那这使臣你都见过了?策儿,你又是怎么想的?”
华策又行了个礼,赶忙说道,“儿臣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二者其实都挺有道理的。”
自然,这个时候的华策根本不会站在任何一遍。
更何况,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经过慎重的考虑。
“不过父皇,您可曾还记得晋国国主孙晋,曾经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到了西戎去当人质,后来又亲手废掉了她。”
东麓的皇帝愣了愣,似乎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当初的那些事情,一直到现在都被有心人记挂着,从来都没有忘记。
而殷木秀和孙晋曾经的传奇,也被无数的人在心中默默的回忆。
“父皇您可还曾记得一句话。”
华策抬起头,看着皇位上的那个男人,“狡兔死,走狗烹。”
东麓的皇帝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面色也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