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东方怀便悄悄的找到了宁妃,宁妃的母族是兵部尚书府,在家时也是及其受宠,之后入宫为妃,因为性子软弱,一直没有得到东方慎的重视,于是宫三年以来,还只是在那小小的嫔妃之列。
而此时,东方怀便坐在了宁妃的宫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不知怀王今日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而宁妃对于东方怀的的到来有些惊讶,虽然她生性软弱,不过,自小接受的教育,并未没有让她做出什么失仪之事。
东方怀对于宁妃的话置若罔闻,还是在端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茶,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茶杯上一直画着圈,在加上一头银发,让他整个人看来都显得慵懒无比,十分的赏心悦目。
而宁妃此时却是无心欣赏,胆战心惊的看着东方怀,眼神却是有些闪烁。
“别怕……”过了很久,东方怀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充满了磁性,甚是悦耳。
自从传出柳初中毒的消息以后,整个北京朝廷,可以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柳初躲在暗处,细细地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倒也比之前方便。
毕竟……柳初低垂着头,手指轻扣桌面,那样快速而又欢乐的频率,却没有让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有些诡异。
因为角度的关系,只看得见柳初苍白的下颚,此时此刻,他同样毫无血色的唇轻轻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赈灾啊……”
柳初知道,这自古以来,正在大使都是个油水丰厚的职位,那个姚大人倒是不用担心,虽然平时看起来油头滑脑的,这人心底里对北晋的忠诚无人可比。
至于……对于被方将军举荐而来,一起押送钱粮的王将军,虽然看起来这位王小将军,跟方将军平时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赈灾一是事关民生大计,半点都不可马虎。
思虑半晌,柳初又拿出之前的小瓷瓶儿,又稳稳当当的倒出了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这个药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如果硬要说这个药丸跟其他的药有什么区别的话,它服下虽然可以治疗体内看不见的隐患旧伤,然而显示的却是特殊于身体虚弱的中毒之人的卖相。
柳初服下之后就直接往床榻上去躺着,等一会儿她应该就会因为药效而陷入深度睡眠中,看起来与昏迷不醒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药,”柳初自言自语,嘴角难得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就算是在她此时平凡的面容上,也让人有了一种她是倾国倾城之资的错觉,“实在是行走江湖坑蒙拐骗之必备良品。”
而后,带着对某些人无线的恶意和略带痛苦的表情,沉入黑甜梦乡。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孙斌声嘶力竭的咆哮。
“你们这群废物!”难为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一个个跪在地上跟绵羊一样听训,“朕养你们有何用!一个个的都跟朕说并无大碍只需要静养!结果就是这个静养法儿?”
有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太医企图辩解一二,“这柳嬷嬷当真并无……”
“大碍”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孙斌又开始怒气冲冲的急吼吼的打断他。
“什么没有大碍!”孙斌白嫩的脸上此时蒙上了一层戾气,他指着床上静静地躺着美美的睡着才刚刚醒过来此时看起来一脸虚弱的柳初怒吼,“人都这样了你们还说没有什么大碍,是你们自己瞎还是觉得朕好糊弄!朕今天就告诉你们,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好好儿的将自己毕生所学撰写成书!因为你们没有机会再施展医术了!”
这话一出,那些老太医们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有了这些个成就,他们或许相比起性命,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身上这一身的本事。
等到老太医们被训得服服帖帖的,柳初这才轻咳一声儿,示意自己已经醒了,“皇上……”
孙斌连忙走到柳初床榻边,小小的人儿如同大人一样安慰了他许久,碍于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终究是先行告辞离开了。
柳初和一群老太医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柳初笑眯眯的挥挥手,“麻烦各位大人了,柳初并无大碍,各位太医都已经年老,莫要外多生烦忧。”
各位太医此时自然知道这话不过是流柳初说一说,然后他们听一听而已,当下诚惶诚恐的连声道着不敢。
最后的结果是柳初喝了一大碗苦药,然后各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轮番上前把脉记录,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一大堆禁忌,这才摸着胡子愁眉不展的离开了。
看着各位太医无奈的背影,柳初喝着蜜水心情甚好的笑眯眯的挥着手,“各位太医请走好啊,有空还请多走动走动。”
说实话柳初并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不过也算是喜事一件,经过今天这样一闹,恐怕满朝文武都会传闻自己是如何蛊惑人心,累得各位太医受了小皇帝好一顿骂。
同时伴随着这个消息的,自然会是自己中毒加深,甚至重病不愈的消息,虽然听起来颇为不吉利了一些,却是极为有用的。
果然不出所料,方将军在前朝听到了这个消息,几乎是不加掩饰的露出了难得的好心情。
“将军,”幕僚看着方将军脸上的笑意,走上前去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汇报,“北晋新起的寒门学子一般都会在都城松鹤楼一月一次的聚会,这月的聚会就是后天。”
“好,”方将军对于办事妥当之人从不小气,直接一锭银子递过去,“那么你就去置办一身让穷酸书生看得过眼的行头,爷我就去会会他们。”
幕僚得了银子十分高兴,好话不要钱一般的往外吐,直像是吃了大半斤蜂蜜一般,“那是那是,将军您看得起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属下一定好好儿帮将军置办行头,让那些穷酸书生对将军您刮目相看。”
于是在不久之后,一群寒门新秀正在松鹤楼讨论得起劲儿,余光就看见一身暗青色劲装,全身上下只在腰间佩了一块儿玉,与平日里金光闪闪的风格分外不符的方将军。
除了几个平日里木讷寡言的新秀,大多数人都是阿谀奉承,谄媚得很,“参加方将军,想不到在这里也可以看见方将军,实在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