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柳新这边,自从得知了东麓那边的情况,柳新便觉得事情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那种被人操纵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依照现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人的目的应该是想要分化东麓狄丘两国的关系。
柳新想到这里,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子。背后之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今四国平定和谐,无论对于哪个国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可是,此人却偏偏想要破坏东麓和狄丘的联盟,也就说,在不久的将来,他想要分裂四国?
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柳新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得不想将此事搁置下来。如今,最迫切需要解决的便是西北蛮夷之患。由此,柳新也将他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开始着手周季那边的事儿了。
次日,御史府,御史大人周大人携其家眷跪旨。
“奉天承运……宣御史周大人携其长子周季即刻入宫面圣。钦此!”德公公气宇轩昂的将圣旨奉读以后,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都笑得皱在一起了,看来是活脱脱像风干了的柚子皮,还一抽一抽的,让人看了颇有喜感。
“周大人,接旨吧!”德公公话语中都带了些喜意,将圣旨半合起来,想周大人面前送了送,示意周大人接旨。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大人突然接到皇帝传他进宫,而且还是要带着他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本能性的愣在原地。直到德公公再次开口,他才悠悠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
“德公公,您可知道,此次皇上召臣入宫是所谓何事啊?”周大人很快就被身后的下人扶了起来,而后,快步走到德公公面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而他身后的周季,此时也是一脸的茫然,他自问自己是闲云野鹤,不参朝政,如今朝廷之上知道自己的人也没有多少,而且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违规乱纪的事情,这皇上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而且还要宣我进宫?奇哉,怪哉!
“此事事关重大,周大人还是不要多问,赶紧带着贵公子随杂家进宫吧!莫让皇上等急了。”德公公常年跟在柳新身边,柳新的决定就算是没有告诉他,他也能够猜出一二。不过,本着不得随意揣度君心的原则,再加上此事也着实关系重大,他也不好透露什么,于是面对周大人的提问,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俗话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德公公不过随意一句敷衍的话,落在了周大人耳里便是激起了惊涛骇浪。事关重大?自己在朝为官,一直是勤勤恳恳,没有做出半点无利朝廷的事儿,平日里皇上也不会单独宣召自己,而今天,皇上不但召见自己,还要见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莫不是他在外面惹了事儿,如今皇上来治罪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周大人心里就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不知所措,看向周季的目光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过他如今想的不是怎么责罚周季,而是想着皇上怪罪下来,他要如何才能替他挡下来。这不得不说周大人是个好父亲了。
就这样,周大人带着不安的心情和一脸疑惑的周季进了皇宫。
“周爱卿,身边这位可就是令长公子周季?”在德公公去宣旨期间,柳新心里又是千回百转,设想着暗中人的各个目的,越想越心惊,越想便越着急。所以在见到周大人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周季。
“是,是,正,正是犬子。”周大人见柳新二话不说直接问起了周季,心里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柳新的话,此时若不是在朝廷之上,他恐怕都要就此晕过去了。
“草民叩见皇上。”周季虽然是疑惑不已,虽然不喜朝政,但是,做为官宦人家子弟,基本的礼节还是知道的,在周大人话音刚落之时,周季便跪叩在大殿上,向柳新行礼。
柳新在得到周大人的确认以后,便开始打量着周季了,只见周季面容姣好,一双柳眉倒竖,看起来充满了和善之气,骨子里却透露出一股江湖人士才有的霸气豪迈之感。这样的周季让柳新很满意,于是也不在多言旁语,直接切入正题了。
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只不过跳过了东麓国老皇帝中毒一事,而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帜,要从源头解决断魂殇的危害,提出让周季此番前去西北蛮夷之地,洽谈和解之事,再暗中查探解药。
“此番朕之言,不知周大人和令公子意下如何?”柳新随说是要问取两人的意见,不过用的却是陈述语气,不容反驳。不过柳新心里却不像表面一样宁静,听当日刘宰相之言,这周季可不是了寻常的人物,很有可能会不将朕放在眼里,此番还不知道结果怎样呢。
“臣,没有意见。”周大人原本以为柳新此次招他们入宫,是要兴师问罪于周季,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是要委以重任于周季。是以,他哪里还有什么不同意啊,简直是巴不得呢。
他本来就觉得周季一天沉迷于医术,游荡于江湖,是个典型的不物正业的浪//荡子第,可是多次劝说周季依旧无动于衷。这可是愁坏了他,如今柳新居然派任务给他,周大人能不高兴嘛,是以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可是,周季却是不这么认为,“皇上所说之事,要草民答应也不是不可,不过草民有个条件,若是皇上答应,那么草民将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好,为皇上解忧。”
“孽障,说什么胡话,还不快快向皇上请罪。”这边柳新还没有说话呢,周大人便是坐不住了,竟然在朝堂之上,不顾礼节,大声斥责周季。
“周爱卿稍安勿躁,先且听听令公子怎么说吧。”柳新本来担心周季会全然反驳,此番却听周季有条件,心头一喜,便想着听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