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君听了这话,只觉得眉头一跳,自己刚刚才觉得皇后贤良淑德处事公平呢,这就要给自己挖坑了。
且不说自己怀了身孕,头三个月是最难熬的了,就说自己若是没有怀孕,自己空欢喜一场不说,就连其他的妃嫔也会多想——比如,自己最近圣宠不少,早晚就会怀孕的。
这样一来,不管怎么样都会招人忌惮,惹人眼球,皇后娘娘这般,当真是,善,解,人,意,啊!
明显的感到几乎所有妃嫔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宁瑶君暗暗咬牙,面上却笑得甜美极了。
“皇后娘娘您莫要取笑臣妾了,”宁瑶君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极为诚恳,“皇后娘娘您担心妾身的身子妾身知道,只是妾身一到了夏日总会犯懒,平日里睡觉的时辰总会多些,就连妾身身边几个伺候的丫头,都明里暗里控制着妾身的吃食呢,就怕一个不小心吃了睡,睡了吃,长得跟像树墩子一样了呢。”
这话是在用自贬给大家增添笑料儿,更是在驳回皇后刚刚怀孕的猜想,神仙打架哪里是凡人可以参与的,其他的妃嫔十分识趣儿,一时之间寝殿里头欢声笑语不断,极为热闹的样子。
皇后看着宁妃似乎无知无觉,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就算是再有容人之量,却也看不下去有人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孩子,自己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个人看淡。
“想不到宁妃你也是个惯会打趣儿的,”皇后也应景儿的笑笑,“既然如此,你也自己注意着点儿,前些日子宴会上你一舞倾城,这好好儿的身段儿,可不能够毁了。”
宁瑶君听着皇后高高在上的,将一般用在戏子玩物身上的话,轻飘飘的用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恼怒,却半点儿不能够表现出来。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宁瑶君又行了一礼,“臣妾谨记。”
或许是打太极打得太没有意思,皇后娘娘挥挥手,让宁瑶君坐下,也不再提什么身孕身段儿之类的话题,好歹还懂得见好就收。
众嫔妃又在一起说笑了一阵儿,末了,在皇后娘娘适当的表现出疲劳的时候,各个妃嫔十分识时务的先后告退。
“宁妃。”
身后传来萧贵妃特有的带着倨傲的声音,宁瑶君闭了闭眼睛,这才转过身来,“萧贵妃娘娘安好。”
得,一看萧贵妃携着满脸的风云朝着自己走来宁瑶君就知道,这人是刚刚在皇后殿内还没有为难够自己,此时还想要继续为难为难。
“难得宁妃你还知道本宫是贵妃!”萧贵妃只觉得最近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自己宫里了,而自己母家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这一切的错,都在宁妃这个贱女人身上!“这几日你颇得圣宠,本宫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宁瑶君只觉得萧贵妃这人似乎脑子有病,自己自从开始争宠就比平日里更加低调了些,怎么就这样还找自己麻烦?还是在皇后宫殿之前找自己麻烦,真当皇后是死的吗!
“不知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宁瑶君稳稳的半蹲着行万福礼,“不知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还是说我宫里的奴才不小心冒犯了贵妃娘娘你?如果是这样,就先在这里给贵妃娘娘您道歉了。”
“哼!”萧贵妃并不打算因为她的服软就放过她,“本宫哪里敢受宁妃娘娘你的礼……”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皇后的贴身宫女拿着个什么东西急匆匆的出来,见了宁瑶君眼神儿一亮,直接插进来打断萧贵妃的话,“宁妃娘娘安好,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头的,刚刚您不是说近日里头格外嗜睡吗,皇后娘娘怕您睡多了于身子有恙,特地唤奴婢拿了些雨前龙井来,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是提神醒脑是上好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微微往宁瑶君旁边看见了一下,就好像是才刚刚看到萧贵妃一般,“奴婢莽撞了,萧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刚刚皇后娘娘才念起您呢,说您的耿直率真,在后宫里头是头一份儿。”
宁瑶君恭恭敬敬的将茶叶接过来,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倒是没有像是对待其太监宫女一般给打赏银子。
能够传皇后娘娘的话儿的,定然是贴身伺候的,在皇后的宫殿前头打赏皇后的贴身侍女,实在是把皇后想得太过宽宏大量了。
皇后这么一插手,萧贵妃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等到宫女一走,便怪声怪气的哼了几声儿这才像是出了心中的火气,扭头就走了。
宁瑶君只觉得腿蹲得有些麻了,自己几乎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委屈,从前在家的时候虽然时常和妹妹争风吃醋耍赖皮,却也只是玩笑,父兄更是对自己百般宠爱千般惯着,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至于入宫后,好歹是在世家大族里头长大的,心性手腕儿也不是谁都能够欺负的主儿,这萧贵妃,当真是好威风!
强忍着腿部的麻痛,宁瑶君一步一步的走着,想到当初进宫的时候家里头给自己的那些颇为阴暗的压箱底儿的东西,宁瑶君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意。
别人敬一分,自然还她十分,但若是有人欺我一毫,那么就要还她一尺!这,才是宁家的家训,作为宁家女,自然不能够埋没了家风!
一回到漪澜宫,宁瑶君就让胭脂将自己要的东西拿出来,只是一颗小小的不起眼的药丸儿,谁能够想到,这个实际上对身体很好有很大的调理功能的药丸,可以制造出有孕一个多月的滑脉,相应的女子月事也会推迟,直到两月后,便会有流产之象,其实就是身体里头的垃圾用月事排出罢了,不过这月事稍稍有些猛烈就是。
接下来的一个月,漪澜宫圣宠不断,突然有一天宁妃在皇帝面前晕倒,太医诊脉之乃是喜脉。
皇上大喜,赏赐了很多东西下去,更言若是皇子,便进位份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