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主人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
清水见墨妖神色不动,更加伤心起来,“起初主人对我很不好,怨我霸占你的身体,后来助我魂体凝聚……”
“妖妖……他真的很好,你一定要救他……”
清水这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让墨妖嘴角抽搐,她摸着她大腿,她都嫌恶心。
君北楼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她变得这么忠心?
“不去,小赤送客!”
赤焰豹从树林中窜出身影,嘴角上还叼着一具魔兽尸体。
乌青和修一从赤焰豹的背上下来,看到地上的清水,“她怎么在这里?”
“她是谁?”这是修一问的。
“清水,一故友。”墨妖淡淡地回,转身已经要离开。
轻快的步伐,清冷的侧颜,不动的心,让清水哭得更大声,“妖妖,你就跟我去看一眼……他真的……真的受了很重的……很重的伤啊……”
脚步顿了顿,任风吹花摇曳,墨妖站在原地许久许久,就到清水都以为她分魂走了。
“很重的伤?这秘境内,还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吧?”
但到底,还有些担心那人的。
清水这模样也不像装的。
“妖妖……”清水见墨妖有些许的动容,赶紧抽抽鼻子泪眼汪汪地走过去,抹着脸上的泪水,“你就算和他有仇,也帮帮他吧……不然……那些人找到他,他会被拿去祭祀的。”
祭祀?
那些人?
是上次的人吗?
墨妖的心动了一下。
如果是上次的人,他也许,真的会受伤。
不……好像一直以来,他都会和一些修为比他高的人缠上。
她就亲眼见到过几次,每一次都是他受伤。
“他在哪里?”
“在……在那边!”
墨妖答应了,清水整个人激动地拉着墨妖的手就原路返回,“主人在那边,他受了很重的伤……妖妖,你真是太好了。”
对啊,就是太好了,每次都藕断丝连。
每次受伤的都是她,她这是在自作孽!
……
跟着清水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几丈、甚至二十几丈的庞然大物无比密集的生长在崖谷上,遮天蔽日,腐烂的树叶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发出一种奇怪的霉味。
从小森林,到原始的森林,再到地势诡异的山谷。
山谷处于外围与老林深处之间,就像一道分水岭,阻隔两地,西边的百来里就像一个极其普通的原始森林,而东边万里是老林区,仅仅边缘地带就有毒虫蛇蚁,猛兽蛮凶到处出没。
一只只足有拇指大的飞蚁不断穿梭在林里,凶猛冷血的巨蟒藏匿在树叶下,拳头大小的毒蜘蛛结成一个巨大的丝网拦截在空中,还有巨毒无比的蜈蚣,蝎尾泛着淡蓝寒光的蝎子,混身流着令人作呕的脓汁的癞蛤蟆……
一路走来,每当看到这些恐怖毒虫的时候,墨妖总是甩出符箓护身飞快退避,并不是说打不过这些东西。只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还有毒虫飞蚁,一只两只并不可怕,让人惊惧的是那一群一群。
密密麻麻的,叽叽喳喳尖叫个不停,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再这样下去,墨妖都要怀疑清水是不是秘境里的怪物变的。
一直带路的人指着前方被奇形怪状的树木枝桠遮挡的洞口,蹙眉道,“主人就在那里。”
“我问你,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那样的人,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恶心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方?
“主人也不想啊……”清水委屈的戳手指,似乎想起白天的事情,双眸中氤氲着泪水,她咬着下唇道,“可只有这里,能暂时遮蔽主人的气息……”
“那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主人的发丝,只寻着发丝,就能找到主子……”说罢,清水依旧泪流满面,“主子根本就没地方可躲,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怕一个不瞬间,就被要了性命。”
所以,就算她多么的想要去找墨妖,想要去找墨睿,也不得不留在君北楼身边。
他一个人,一条龙,走着孤独的永无尽头的黑暗道路。
他亲手掐灭了路上的灯,走到危险区,也没法自救。
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墨妖的血能救他,能让他恢复。
墨妖半信半疑地走进了山洞。
山洞不小,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几道符箓从手中飞出去,借着符箓微弱的光线,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这些神怪鬼魅,衣着都不似任何一个她所熟知的鬼神,也像魔修。
估计就是这样,避开了这个世界的六道之外,才将他的气息阻隔住。
墨妖深呼一口气,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修一和乌青自觉地守在洞口。
清水还想着跟进去,直接被这两货给拦截了下来。
“主子和他的事情,你去掺和什么?”乌青冷着一张脸,“别忘了墨睿。”
一说到墨睿,清水现在也没了心情去关心君北楼,毕竟她已经按照君北楼的意思将墨妖找来了。
他也答应她,等看到墨睿,会帮她证明自己的身份。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主子有什么渊源,但你最好不要打主子的注意。”
修一淡淡警告。
……
山洞内,墨妖走几分钟之后,便看到了微弱的白光。
白光好似从山洞顶上照射下来,落在山洞的尽头——一块硕大的平台上。
那里,躺着一个人。
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他的身下,一片血海。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头,看着黑暗的出口许久,才虚弱的勾起了嘴角,笑得明媚耀眼,“你来了?”
墨妖止步在最后一刻,在白与黑的交接中止住了脚步。
她看着血泊中的人,心里抽抽痛着,不知道该上去……还是一直在这里站着。
这个男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抹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墨妖轻轻呼唤了一声,“君北楼?”
“嗯……我是不是要死了?”君北楼染血的手摸着胸膛,摸着心口处,“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