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妖妖……人都快死光了,我们走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海滩上的黑暗逐渐散去,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现在却没有了几个。
而这几个人还在疯狂逃命中。
“恩……”墨妖睁眼,深呼吸,吐浊气,轻笑道,“吓着你们了吗?”
众人摇摇头,“我们赶紧回去看门主。”
“好。”
赤焰豹扬起脖子长啸一声,踢踢爪子化作流光向前飞去。
鬼洲,和墨妖之前所到过的一样,但又有着许多的不同。
比如……这里的建筑,更是像极了封周大陆上的古朝代。
走过入口恢弘大门,眼前的情景便显现了出来,大理石地板,朱窗精雕,檀木香几,琉璃彩绘屏风,文竹竹帘,镂空雕花紫檀木桌椅。
桌椅都是完美的搭配,茶叶似的花纹刻在桌椅上面,看来做什么都要花心思。
不过是这里的一小处风景。
继续走着,风景也跟着变化,环顾四周,粗糙冰冷的石壁,简陋的桌椅,零散的几本书和一盘隐棋。
隐约透着几分萧索。
墨妖不自觉的双手环胸,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地方,应该攀附着不少鬼灵。
石壁虽然粗糙,上面的画却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还一个不小心差点就被吸收进去。
墨妖还记得那年她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些,怎么短短的时间过去……就多了这么多的古朝代建筑?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走出了阴冷的石壁之景。
走出来之后,眼前的景色又是一换,雕花木门外,是一间华丽至极的套房。
墨妖咋舌,出口竟然在房间内?还是这么的奢侈……豪华的房间?
毛茸茸的貂皮地毯,水晶雕成的玉椅玉桌,紫金纱遮掩着的玉华木榻一桌一椅,一几一凳,摆设得独具匠心,室内的炉鼎中燃着极为名贵的香料,门外的所有的侍女都井井有条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仿佛这房间内出现几个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很震惊吧?”伊小邪推推墨妖的肩膀,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浅笑,“我当时也很震惊,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然后呢?”
“原来这是到了修灵大陆,鬼洲的所有建筑才会开始慢慢恢复。”伊小邪摸着鼻子,此刻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当初到了封周,鬼洲上的很多建筑都不能带走,如今回来了,它们也会自动归位……入口也会改变。”
墨妖点点头,看向书桌上埔着一快金脃、绣有翔龙的桌布,书桌后摆放着一张金碧辉煌的龙椅,不由挑眉,“这是…鬼洲除了伏魔派之外,还有帝王?”
“那是我家老爹辣。”说到这里,伊小邪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我爹是伏魔派之门主,更是鬼洲大陆上的人帝,这里是他的皇宫。”
“那我们还能出入自如?”
“这是比走正门更加安全的通道,我们不走这里走哪里?”伊小邪拉着墨妖的手,和何师叔说了两句便开始向着外面走去。
此刻时间已将近深夜,月明星稀,皇宫御书房外禁卫森严,个个临危正襟的持剑站立,天子脚下,他们个个精神抖擞,不敢有一丝懈怠,御书房的守卫向来是考核最为严格的,也是待遇最高。
伊小邪拉着墨妖的手站立在这里,等着他老爹的消息。
传讯水晶里说他老爹也受了很重的伤。
如果此刻他老爹出了什么问题,鬼洲一定大乱。
那么多人想要得到这个位置……现在这个好机会要是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所以……伊小邪最担心的还是那些豺狼虎豹的人。
“我爹是名正言顺的人帝,是鬼洲所有百姓推举出来的。”伊小邪无声叹口气,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很久以前,我爹也是人帝,不过……在封周大陆的那些年,他褪去了这个身份,一直当个门主。”
“如今的身份突然压制鬼洲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一等,他们心中一定不喜,一定充满了怨气,一定会和别人联手将的爹从这个位置上拖下来。”
“我鬼洲,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进入的,要不是有里面的人帮衬掩护,恐怕还没接近鬼洲绿海就已经被魔兽吞掉了。”
对于鬼洲的叛乱,伊小邪心痛又无奈,同时也带着失望。
你说只是鬼洲别的门派不甘心就算了。
连自己的宗门都在关键时刻起内讧,换做谁心情都不会好。
墨妖无言,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过好在,又遇见了妖妖。”说罢,伊小邪脸上的悲伤之意被喜悦所掩盖,“今天你大展身手,相信外界已经乱做一团。”
鬼洲海滩之上,魔鬼纵行,五十万修士死于一旦,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短短的一句话,不过一瞬间便被海风吹到了其他两个大洲之上。
宁耀瞧着水晶球上先是的模糊镜像,勾唇深意一笑,“回来了……很快也会灭亡的。”
当初不同意他当人帝,如今鬼洲是否还记得当年教训?
他们以为是谁将鬼洲弄消失的呢……不是他宁耀又是谁呢?
不管是他所管了的大洲还是其他两洲,他一统人间,绝对不想听到反对的声音。
谁要反对,那可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
大殿之上,一个女修的胸口忽然一片嫣红,血迹慢慢洇开,渐渐盛开成一大朵艳丽却绝望的红花……
她惊恐的瞪大了一双眼,着实不可相信这是真的!
是谁……竟敢袭击她!
“噗……”女修摸着钝痛的胸口半蹲在地上,鲜血啪嗒便滴到了大理石上。
“怎么叛徒都是女的?”一道冷峻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随即一个身着月白长跑手拿刚刚盛开的牡丹花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他蹲下身子,把盛开的牡丹花放在女子面前,“啧啧啧……长得很贱啊……可惜了我这么美丽的花朵……”
他眼里带着鄙夷,更让女子不堪至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