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楼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仔细听,听不出里面的疲惫,墨妖眨眨眼,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还是摇头。君北楼则没有那个耐心,早就将她剥得一干二净,就差最后一步了。
“君北楼,不……君先生,可不可以,不要今晚?”她没有准备好面对他,没有……
这一刻,墨妖觉得自己好脏,如果早一点发现自己的那个能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那样的事情,虽然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只是小事情,可对于她而言,那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
身上的人渐渐弯下身子,危险逼近,耳边热气扑来,“怎么?被海少上了?”
明显的杀气,弥漫于空中,将墨妖团团包围,好似墨妖要是点一下头,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墨妖抬头,张嘴却说不出话,委屈上来,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君北楼蹙眉,她这样子算是给了他答案吗?
怒!
她觉得她就是个没用的,明明是个杀手,却在最重要的时刻束手无策,明明该冷情冷血,却对君北楼上了心……
墨妖!看着我!”
“我疼……”
她是真的疼,心疼。
突然想起她父母还在的时候的那些时光,那时候的一切都很美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人生。
“疼?”
“我,我……啊!我和海少没有发生那样的关系,只是被他摸了一下……”
“呜呜呜……”
喊道最后,墨妖只有无力的痛哭了起来,眼泪到她的嘴里的,咸咸的,还有点苦。
墨妖浑身无力的趴在床沿上,满心委屈,无处诉苦,刚才泪水流光了,现在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垂起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抓住,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朝着浴室走去。
墨妖双眼无神。
这一夜,绝对是她出生以来最痛苦的。
灯光下,君北楼才看清墨妖的脸。这张脸,不是倾国倾城,却带着独特的美,此刻却像一朵凋谢的白玫瑰,毫无血色。
墨妖低着头,不说话。她没什么要说的,真的,现在才发现,她和君北楼没什么话是可以说的。
一滴泪,啪嗒落地,清脆响起。
“知道疼就好……”
说罢,已经将墨妖抱出了房间,朝着另外一个卧室而去。
第二天,墨妖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昨晚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境,她除了身下剧痛,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楼下,伊小邪已经醒来,自给自足的准备好了早餐。
墨妖翻身,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昨夜君北楼的样子,他那样子,比吸她血还要可怕……
在楼下等了好久都不见墨妖下楼,伊小邪只好端着早餐上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喊人。
“墨妖,墨妖!起来吃饭啦!吃好饭我们还要画符哦!”
“喂!墨妖你在哪里,快出来啦!”
“我给你做了香喷喷的早饭哦!像本少这么英俊潇洒,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可不少了,快起来吧!别让本少一个一个的找啊,很累人的……”
砰!
伊小邪的对面,白色的门被人打开,然后猛地一摔,他看了下那摇晃的可怜的门,再看看一脸阴沉的墨妖,最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端着的早餐,“我做错什么了吗?”
“小邪,我烦,你别吵了!”说完,墨妖砰地一声关掉了门,就在伊小邪撇撇嘴转身要走的时候,那门又打开,“对了小邪,你的朱砂和宣纸给我,我要画符……”
伊小邪像是看怪物般看了许久墨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绕过她,将早餐放在她屋子里的桌上,然后凭空拿出朱砂和宣纸,“呐,看在你突然变得不爽的份上,本少不跟你计较,吃完饭就快点画,画好了该干嘛干嘛……”说着,伊小邪沉思了半响,“半年后我就要回鬼洲了,墨妖,也许半年后我们就要永别了……”
鬼洲之人,很少会出来,一辈子也就那么几次机会,他能出来都是托了师傅,如果他回去的时候什么收获都没有,到时候麻烦的不止是他,师傅也会跟着倒霉,而墨妖……“墨妖,半年后,我希望你跟我去一趟我的家乡,你愿意吗?”
半年后?
墨妖坐在床边,视线落在伊小邪亲手做的早餐上,不语。
她还有一年多才能走呢,半年后走不掉,除非她什么都不要了,直接走了。
“好啦,你赶紧吃吧,今天阳光好,很适合修练,我要去练习,一会儿上来。”话落,伊小邪已经消失在门口,墨妖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吃过早餐,墨妖就开始了练习。
现在画符几乎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看着效果越来越好的符箓,墨妖也渐渐将昨夜的那些事情抛在脑后,无比专注的动笔,画了一张又一张,直到视线模糊,有点眩晕才停下笔。
“真是怪,我体质没有那么差吧?”
墨妖摸着额头,抬起头看着外面烈阳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