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够听到答案,没想到宋玉之却走了出来,这装晕也有无奈,纵然自己很想听下去,却身不由己。
“不用装了。”
这声音真好听,等等……吴月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第一感觉这人好熟悉,声音也好熟悉。
吴月静下心来细细回想,突然她双眼圆瞪,不可思议,忙不迭的从宋玉之的怀中跳落,钻心般的疼痛刷白了整张脸,不过这个时候痛算什么,命才是重要的,要知道昨夜她可是将许槿逸的人当做了白无常,还让他锁走许槿逸的魂啊!
刚才真儿的那番酷刑她可是瞧的真真切切,若换成是她,吴月倒是希望自裁来的快些,若是可以选择还是希望能够漂漂亮亮,无惧无痛的死。
若是可以活谁还想死,逃命重要吧!
吴月全然不理会伤痕累累的双脚,也不顾及钻心的痛,也不知哪里借来的神力居然能够令她又奔又跑,这倒是出乎宋玉之的意外,他担心吴月的伤势加重,随即跟了上去。
却不知,这一幕你在前跑我在后追的戏码,让刚出外的四人看的清清楚楚,外者看来好像宋玉之正在和一位姑娘嬉闹,但在几人的眼中饶有兴趣,一致认定宋玉之对这个丫头似乎很用心。
然而,当其他人都对宋玉之的开窍投以微笑时,唯有许槿逸面色中隐隐透着不悦,内室的审讯中,他隐约听出胞弟也对那个丫头很用心,如不然怎会如此相信,且以命护命?
如今至亲已故,奴婢尚存,许槿逸又怎会给她如愿活法的机会?
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许槿逸的眼中多了许冷漠,甚至是凌厉让人畏惧。
“既然知道不是我害了二少爷,你们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或将我打发回许府。”层汗淋淋的吴月停了下来,她望着身后宋玉之只字不敢提昨夜的胡话。
“怎么?不跑了?”前一刻还如脱缰的野马到处奔跑,这一刻却像乖巧的绵羊,突然间的转变到让宋玉之有了兴趣。
“我不求赏赐,只求活命,行行好,放了我吧!”吴月脑中想的全是真儿的话,还有剔甲的情景不觉全身寒毛竖起,此刻,她也不论宋玉之是什么人,跪求了起来。
可没想到等来不是回复,而是莫名其妙的被带进听雨苑,直到进入苑里坐在软塌之上,吴月才回过神来,满目迟疑方才醒,刚才她好像被白大人抱着回来的。
这会儿,宋玉之正在检查吴月脚上的伤口,绷带拆了又包整个过程轻轻柔柔,吴月一点都没觉得痛意,反而舒服了许多。
趁着宋玉之上药的期间,吴月细细的打量起他,最后得出结论:这人虽然瘦了些,但模样还是不错的,若是胖些应该不逊于自家的少爷,最重要的心肠应该不坏。
“你想回许府?”不知是不是宋玉之发现了什么,突然开了口。
“嗯。”
“你可知许府还不如这里安全,最起码这里没有人想害你。”
“害我?”吴月错愕。
宋玉之点点头,将内室审讯的内容说了一些,若是宋玉之不说,吴月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看似安静的凌园,牵手交心的姐妹,暗地里想着都是怎么除掉自己,而导致这个原因居然是许槿凌,是因为他太过于信任自己,太过于让她有存在感,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听完这个,吴月也泄了气,更加让她看清了一件事,那许府她是万万不能回了,且不说处处暗刀,单凭主死奴活的罪,活与否都是未知。
“你,怎么称呼?” 吴月暗暗心想。既然回不去,就要为以后着想,眼前的人就很不错,也许跟着他会少受些罪,说不定离开也有可能,既然这样想了总不能喊他白大人吧!
“宋玉之。”
“我叫吴。。”
“吴月。”在审讯室中,巧娟喊了无数次吴月的名字,所以宋玉之自然知道,宋玉之收好绷带之后,随即站起身大步朝着屏风外走去。
同时,吴月也听到车轮的声音渐行渐近,近到屋前,不知为什么她隐约感觉有些不妙,不安的心让她鬼使神差的靠近屏风,竖起了耳朵贴在了上面。
“这里很安静,很适合你。”
“谢主子的安排。”
“今日内室中,我听你轻咳了几声,可是顽疾犯了?”
“近日多变,偶尔轻咳不碍事,劳主子有心了。”
……
原来是许槿逸看望下属来了,这让听墙脚的吴月安心了许久,正要回身上床,忽然停住了。
“她怎么样了?”
“修养月余即可。”
这难道说的是自己?吴月噎了噎口水继续将耳朵贴回屏风上。
“槿凌一个人在那里一定会寂寞,孤孤零零风雨单一,他一定希望想有人能陪着他,玉之,我说的可对?”
陪着?吴月慌了,她从许槿逸的口中听出了危机感,是致命的危机感,怎么办?
怎么办?
她开始不安,狂躁的不安。
“主子说的是,二少是喜闹的人太过安静了,一定会孤单,而那吴月是二少的婢女知其性,若她每日陪二少说说话,我想二少一定会乐意。”
无声。
还是无声,许槿逸既不同意,也不反驳,惹得吴月很是着急,那瘦弱的秀拳紧了又紧,不安的秀莲踢了又踢。
忽然……屏风倒地。
吴月呆若木鸡。
宋玉之望着她,许槿逸也望向她。
“大少爷,奴婢愿意每日陪着二少爷说说话,唱唱曲,奴婢愿意。”吴月迈着疾步走到两人的身前,卑贱的膝盖再次跪了下来,若命能够保住,卑贱又算什么?
“照顾好自己。”
“是。”宋玉之微微低首。
走了?
听着木轮声渐行渐远,吴月才敢抬起头,她困惑。
“宋大人,大少爷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二少的墓地。”
宋玉之的话,竟然让吴月有劫后余生之感,看来她的这条命暂时保住了。庆幸之余她将目光落在了宋玉之身上,双眼充满了感激,暗暗心想:这庄她压对了。
因为调养的缘故,吴月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听雨苑,虽然这苑中的主子没有特别交代,可吴月秉持着别人的地盘勿动、勿视、勿听之礼。
白天,窗边欣赏屋外景。
夜晚,抬头仰月数星辰。
说来,这听雨苑也奇怪,除了三餐有人送饭食之外,吴月根本看不见人,就连宋玉之也不曾见,停歇三日,日日相同,这不禁让吴月怀疑这是不是冷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