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索元礼刚抬步就想起吴月还在大牢里,他立即唤来身旁的娄子鹤低语了几句,娄子鹤匆匆离开。
当娄子鹤来到牢里,见牢房内一切如常,不禁嘴角微勾,离开前他和看守牢门的侍从说过,一定要看好牢房内的人勿动,不然索大人会生气,果然她们都没有动。
“周大人,索大人让我来接大人先行回府。”娄子鹤朝着周兴拱手说道。
周兴站起身,指了指吴月。“怎就走了?那她呢?”
“索大人说先将你和府尹送走。”
“为何?”
“我也不知。”面对着周兴的询问,娄子鹤依然淡定,周兴随即和娄子鹤一起出了牢房,朝着府外走去。
吴月看着娄子鹤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的伸了伸手,心想:怎就将我忘记了?
还有那侍从怎也没了?
娄子鹤到底搞什么鬼?
吴月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薛婉柔已经抱紧吴月的双臂。“小贱人,今日总算可以让我们如愿报仇了。”
薛婉柔以为娄子鹤让周兴离开,是为了让她们母女可以伺机报仇,她紧紧抱著吴月,朝着杨明仪喊道:“仪儿,此时就是你报仇的时候,你有多少怨气,今日就使出来。”
吴月挣扎着,那薛婉柔着实抱的很紧,让吴月挣脱不开。
“仪儿,去那边找些刀具来,也让尝尝割舌的滋味。”
杨明仪看了看附近,顿时焉了,这是受刑地方,怎一件利器都没有?
好奇怪。
“仪儿,还想什么?”
杨明仪跑到不远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唯有一个鞭绳,她将鞭绳握在手里,慢慢走到吴月的身边,将绳子绕着吴月的颈子一周,她想了想决定用绳子勒死吴月。
“没有刀吗?”薛婉柔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之后,她帮着杨明仪将绳子绕住。
吴月轻动间,杨明仪忽然看到吴月头上的金钗,她伸出手将金钗从发间取下,放在手中看了看,见金钗精致极了。
一抹恶意从面上浮起,杨明仪想用金钗划破吴月的脸,便将金钗刺向吴月,吴月使出全身的力气晃动着。
嘶,金钗的尖头擦过吴月的颈子,留下一条血痕。
杨明仪再次抬起,金钗不经意间刺入吴月的眉心,吴月极力向后仰着,杨明仪的眸中充满的血色,她看见那金钗的尖头渗出了血色,渐渐的血色渐浓,顺着吴月的眉心滑落鼻尖,那血痕就像是一条血泪,鲜艳无比。
久违的笑容在杨明仪的脸上扬起,她又用了一些力气,让金钗再次没入一点,血液流的更多了许。
“住手。”
正当时,一声厉喝震荡在整个牢房内,索元礼来了,徐遇也来了。
杨明仪看了一眼,并未收手,反倒是薛婉柔吓得松了开,杨明仪本想按着吴月继续将金钗深入,却被吴月挣脱开。
吴月看见徐遇立即跪倒身前。“大人,救命。”
“你是何人?”徐遇的视线打量着场中的几人,最后停在吴月的身上,问道。
“奴婢名叫吴月。”
吴月?
徐遇有些印象,同时也知道吴月就是武后惩罚的奴婢,只是不知这个丫头怎会在这里?
“如何救,为何救?”
“奴婢本是华阳府的奴婢,因为府尹大人有事询问奴婢,被传讯到府衙,殊不知被人掳到这里,不仅被人私自关押,还有致命的威胁,请大人放奴婢回去。”吴月磕了一个头。
“哦?”徐遇看了一眼索元礼似乎在询问。
“一个奴婢罢了,定是做错了事情,被人关押到此,我这里戒备森严,又岂会是人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索元礼笑了一声,他的眼睛落在薛婉柔的身上。
“之前常听人说,酷吏府是站着进,横着出的地方,常人不可进,不可出,那么索大人,险些将我致命的这两个人,又与大人什么关系,怎可以进入这里?”吴月抬着头望着索元礼。
令索元礼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毕竟这个地方是牢房,怎会有无端的人走进这里?不过他记得让娄子鹤清理这里的人,为何没有清走?
薛婉柔眼珠一转,跪在徐遇身边,指了指杨明仪,又指了指吴月。“大人,这位是索大人的四姨娘,我们到这里是因为寻找丢失的金钗,那丫头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她不仅偷了四娘的金钗,还动手欺负四娘,所以奴才会在此对她施罚。”
薛婉柔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杨明仪曾经确实是索元礼的四姨娘,若是为了寻找偷窃的婢女,到了这里也说的过去。
徐遇看了一眼索元礼,询问道。“索大人,真是如此?”
“却是。”
吴月一看不妙。“大人,奴婢是华阳府的人,名叫吴月,又怎会是索元府的人,请大人细查。”
“大人,她叫吉祥,这是想逃避惩罚,所以冒充吴月。”薛婉柔跪前一步。
徐遇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悦。
吴月想了想,指着杨明仪的金钗说道:“这金钗是奴婢的,并非是她人之物,若是大人不信可以亲自看看,那金钗是黄年师傅所做,上面还有黄年的字迹。”
吴月的话让杨明仪和薛婉柔顿时一惊,一副不可思的望着手中的金钗,就连索元礼也变了色。
徐遇动了动手指,身后的侍从从杨明仪的手中取过金钗,递到徐遇的手中。徐遇看了看果然在花雕之处看到黄年的字样,徐遇的夫人酷爱黄年的工艺,所以识得一些。
“索大人,这如何解释?”
“女人们的事情,我又怎知,偷了便偷了,又有何解?徐大人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说女子多些如同戏,你就当看戏好了,何必当真?”索元礼淡淡说道,彷佛一切不在意。
“不可。”徐遇竖起手。“定要寻问才是。”
“一定是这婢女看了上面的字,所以记着了。”薛婉柔依旧不死心。
索元礼已经看出徐遇已经上心,若是府里寻常的偷窃,自然不用理会,若是掳劫之事,那就大了,他忽然想到他们是为了铁笼而来,立即说道。“徐大人,铁笼在那边,不如去看看。”
“等一下。”徐遇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杨重生曾经在索元府寻人,而那人好似也叫吴月。“你真是叫吴月?拒婚的那个?”
吴月点点头,她指着那个金钗说道:“大人,那金钗是圣后赐予的贵物,烦请大人帮奴婢保住。”
对,是保住,若是她将金钗弄丢,自己说不定也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