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青荷似发了疯一般,直接从发间取下一个银钗刺了过去,吴月吓的后退,她看着步步紧逼青荷,一直退,最后退无可退,才发现已经到了床的边沿。
“青荷,你放下,我们好好说。”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和你拼命不可。”青荷说着就冲向吴月,随之脚下一滑摔倒了吴月的身前,就连银钗也从手中脱落,滚落到吴月的脚边。
吴月立即捡起。“青荷你冷静一些。”
这时候的青荷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任何人都不认识,冲到吴月的身前就开始厮打起来。两人头发凌乱,衣服撕裂,场面异常壮观,杨明仪半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好戏,她的那双眼如同鹰眼,而吴月就像是鹰嘴的肉,看的令人发怵。
突然,银钗坠落的声音响起,吴月也吓的跌坐在地上,只见那银钗的末尾还残有点点红腥。
“来人啊,吴月伤人啦……”吉祥一阵嘶吼瞬间从西厢房传了开,很快西厢房聚满了人。
“吴月,你为什么要伤我,我只是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而已,你怎可厮打我?”青荷的手臂划了一条血痕,她指着吴月哭诉着。
“是你,拿着银钗朝我冲了过来。”吴月看着屋前站满了人,也慌了神,她站在原地,望着屋中的其他三人,杨明仪半眯着眼睛望着吴月,一副受惊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许氏匆匆赶了过来。
屋前的仆从奴婢都让开了道,让许氏直接走了进去。
“夫人,这婢女好生厉害,早上将小姐的玉梳摔碎,还不知悔改,这会居然伤了青荷。”吉祥猛地跪倒在许氏身前,指着吴月道。
“伤了青荷?”刚才有人传信吴月大闹西厢房,许氏还不信,这会见吴月和青荷的身上,似厮打一般狼狈的很,不信都不可能了,青荷在自己院中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今日怎么了?
许氏走到青荷的身边,低问道:“伤到哪了?严重吗?”
青荷将手上的手臂抬起,“不重,只是轻伤。”
“那就好,先去梁大夫那里上些膏药,等会去我屋里将此事细说与我听。”
“是。”青荷捡起不远处残有血迹的银钗握在手中,走了出去。
许氏走到一处坐下,她将吴月上下打量了一番,顿感头疼,心想:以前怎就没发现这是个祸事的主!
“说吧!你为什么要伤了青荷?”
“回夫人的话,奴婢一切都是防卫,并无错。”
许氏倏地拍了下桌子:“混账,你都伤了人,还自卫?”
“若不如实招来,休怪我动用府训,不要以为你是华阳府中的人,我不能对你怎么着,若你再在我府中犯事,我一样能够施罚,你听到没有,如实说。”
“奴婢说的一切皆是事实。”
许氏被气的差点捶胸跺足,她越是望着吴月那副无辜的脸,越是感到头疼。随即转向吉祥问道:“你说,事实到底是什么?”
“回夫人,是她先动的手,小姐身体不适所以休憩着,青荷见她闯入屋内,及时提醒,谁知她不但不理,反而恶语相向,青荷气不过上前理论,谁知她拔下青荷的银钗刺了过去。”吉祥跪着上前一步,她句句数落着吴月,一副真理。
“是这样吗?”许氏转眼问向吴月,谁知吴月硬气的很。
“不是。”
许氏捏了捏眉心,她看了看吉祥,又看了看吴月,孰真孰假难以辨别,她想了想转向杨明仪,柔声道:“明仪,你可将刚才看清?”
杨明仪下了床,走到许氏的身边,思虑之后轻柔道:“前者未听清,睡的沉些,后来她们厮打撞到床边我才醒了,短短数语像是她错了。”
杨明仪娇滴滴的声音,让听者怜之,又见她将手指指向吴月,众人豁然,此刻,孰真孰假已然分辨。
空气瞬间凝重,许氏叹了声站起,“将她关入柴房,先断两日水粮,两日后按府训执行。”
“是。”秋素应声道。
片刻之间,吴月被带走了,去了离后厨不远的柴房,刚到柴房的门口,就见到冷嘲热讽的秦婶。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吴月吗?莫不是将柴房当家了。”
吴月瞟了一眼,人还未定就被人推入柴房内,吴月瞬间跌倒在地,她立即爬起身,将四周看了看,还真是熟客了。
去年她也是被关在这里,想不到一年未到,再次光顾。
“莫大姐,你可知谁来了?”秦婶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屋内,隔着门吴月都能听出笑意。
“谁?”
“许府的红人,不对是华阳府的红人。别走啊!你不要瞧瞧里面关的是谁?哎……莫大姐。。”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吴月终于耳根清净了,她席地而坐,脑中想着刚才的事情,顿时一抹笑意上头。
刚从府外归来的宋玉之,见到芍药匆匆而来,将吴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之后,顿时惊住,他不确定的问道:“她真的伤了人?”
“嗯,伤了青荷。”芍药点点头,接过宋玉之刚采的草药。
宋玉之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神色异常道。“她现在在哪?”
“在柴房,夫人下令断了她两日的水粮,等查明之后就按照府训施罚。”芍药一边说着,一边用绢帕擦拭着宋玉之衣服上残留的淤泥。
“柴房在哪里?”宋玉之越发着急,在他的心中吴月根本不会做出这番举动,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芍药看出宋玉之所动。“不可去,夫人说了,这几日府中任何人都不能接触吴月,否则也是按府训责罚。”
“府训?那是对于你们许府而言,我不是许府的人,吴月也不是,你告诉我柴房在哪?”
芍药一愣,眼前的宋玉之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凶的很,这样的宋玉之,芍药还是第一次见,芍药的心彷佛有把刀在割。
什么叫你们许府?
什么叫我不是许府的人?
芍药此刻才知道一件真相,那就是宋玉之从未将自己看做自己人,她永远都在他心房之外。
“快说,柴房在哪?”宋玉之望着芍药,那双眼不容人拒绝。
芍药心灰意冷,她垂下手,“在后厨的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