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守夜人说的,具体的确实不知,若是少夫人需要,奴婢可让守夜人,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芍药低着头,并未见到杨明仪不悦的神色。
“不用了。”杨明仪知道让芍药过来,或许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但让守夜人过来,将会是很大的不妙,毕竟自己只来了几日而已。
她见芍药在这里听不出任何有用的话,便让芍药离开了,青荷正好有事两人一路同行。
“你为什么选了她,而不是吴月?”芍药来的时候并不确定,青荷是否背离了吴月新择了主,这会在屋内见到青荷的一言一行,心里有了数。
“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是不想将时间花在不该花的人身上,她现在既已是奴婢,我为什么还要向着她?”
“你倒是个明白人,之前听秋菊说你古板迂腐,其实也不尽然,我看你也是聪明的很。”两人说着就要到了分开的岔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而芍药就站在分岔口上,停下步子,她转身望着青荷,似笑非笑。
“我只中意大少爷一人,而你则不同了,我可听说宋大夫清晨而归,你说他去了哪里?是否是柴房?”青荷也停下步子,眼眸与之相对,她从芍药的眸光中看出隐忍。
“青荷,你想不想去华阳府,每日与大少爷相伴?”芍药靠近青荷的身边附耳低语。
青荷听后双眼如放了光,她半刻犹豫之后,问道:“自然想,只是这怕是不可能。”
“不尝试如何知道自己不行?你若信我,只需等上一年便可以如愿。”芍药一脸的真诚,让听者不认为说者有假。
“这事你如何办到?要知道许府的手可伸不到华阳府内,莫说塞一个奴婢进去,就是进那华阳府的门都是极大的问题。”芍药的话无疑是诱惑,因为她知道许槿逸回了华阳府,两者之间将很难有所交集,同时芍药的话,也有所怀疑。
芍药笑了笑,双手负后,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笑道:“因为我是芍药,府中难不成有两个芍药不成。”
“那你有什么条件?”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青荷很清楚。
“帮我一个忙。”芍药又再次在青荷附耳低语。
让听者一会皱眉,一会释然,片刻之后离开原地。
芍药一路向着逸院的方向走去,她走到院口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刻有逸院二字,心里烦闷的很,多少次都是因为这个院门将她和宋玉之隔开,她好想这院里从此没了逸院,这样她找宋玉之也会方便些。
也不知道宋玉之什么时候会出来,索性坐在附近的石头坐下,此刻她就像守兔的人,而宋玉之则是那只兔子。
秋菊从夫人那里出来,正欲走到前院,却发现逸院前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她一眼识得走了过去。
“芍药姐,你可是在等宋大夫?”
芍药望着那扇门有些哀怨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你与宋大夫之间,其实就是这院子阻隔了,若是没了这院子,宋大夫说不定早就倾心于你,你瞧瞧吴月,她为什么可以让两个主子在意,让宋大夫在意,那是因为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这逸院里与他们日日相处,知他们所喜,知他们所恶。”
秋菊的一番话正中芍药的心思,刚才她还哀怨的看着那扇院门,明知道秋菊说的是事实,却很无奈。
她站起身,挽着秋菊的手,朝着前院的方向慢步,一路上两人丝丝低语,芍药说着,秋菊听着,一直到了前院,见许管家正在张罗着院中人忙里忙外,她们才停了下来。
秋菊眼珠一转,走到许管家面前。“许管家,你忙着呢?”
许管家笑着应了秋菊一声。“秋菊啊!”
“芍药也在。”
芍药听到许管家唤了自己一声,立即走上前,客气道:“许管家。”
“许管家,你可听到昨夜守夜人的话。”秋菊双目如神,望着许管家笑道。
“听了,怎么了?”对于秋菊的话,许管家心里有数,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许府中女多男少,戏自然丰富些。
“我可听说,昨夜真儿姑娘和少爷都是清晨回来的,这一点,许管家可问清楚了?”秋菊含着笑意,问道。
“祥子,将那凳子轻手轻放一些,千万不要摔坏了。”许管家双眼随着院中忙碌的人移动着,他见一个叫祥子的奴才,将木椅重重的落在地上,立即喝声道。
“许管家。”秋菊见许管家忽略自己,心中不爽,又再次唤道。
许管家收回神,落在芍药身上,他笑了笑。“丫头,回去吧!且不论我管不得主子的事,就连奴才和奴婢如今我也管不得了,更何况贵客。”
“贵客,我呸,一副骚狐狸的样子,整日摇首弄姿,我看就是花楼里的花娘,自从她来了这里,这府里的味道就变了。。骚。。”秋菊唾弃着。
“秋菊。”许管家面色遽变,他呵斥秋菊,这一声呵斥,让院中的所有人都停下来。
许管家在府中多年,鲜少生气,平日若是生气了,也不似现在面色凝结,祥子一看立即和抬椅子的使了眼色,匆匆离开院中,生怕自己惹了许管家。
其他的奴婢奴才也纷纷走了开,怕成为导火线。
“许管家,莫生气,秋菊也是一时口快,见什么说什么,嘴也不把门,你大人有大量,切莫记在心里。”芍药轻步一移走到许管家面前,笑着说道。
“切莫将那份仅有的人样折腾光了。”许管家拂袖而去,离开前一副冷漠之态,引得秋菊有些惧意。
“芍药姐,许管家说的什么意思?”
“没事,走吧!”芍药拉了拉秋菊的手臂,示意离开,她们过来的目的,是想问问许管家是否知道昨夜的事情,却不想惹得许管家不高兴。
两人刚转身,顿时愣住,原来在她们的身后,早有一人如看好戏一般看着她们。
只见真儿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她们相隔十米之余,真儿含着笑意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面容中看不出一丝不喜,但是那双眼彷佛能将人吸走一般,让秋菊身形一僵。
“走吧!”芍药拉着秋菊向着另一边走,却听到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声,越发大声。
那声音彷佛要穿透整个许府,让听者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