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得光亮闪烁得,倒有些跟鬼火有些相同的意味了。
江心许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艰难得大口呼吸着空气。
看来,自己还是不太能适应这具单薄的身体,虽然是黑夜中,却也不难猜测她的面部已经因为窒息感而憋得通红。
她,用尽了浑身的体力。
怎么也想不到,这古代的生活像是一场角逐般,不断的在上演逃跑,追逐,再逃跑,再追逐这种无限循环的戏码。
“她在那!追!”迎着自己方向的不远处,三三两两的火把照亮了周围的景色。
她暗自腹诽,自己这万中无一的运气。
当下的状况,已然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如此的八面伏击,十面埋伏的,让她进退两难,已经是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唯有二者取其轻,乖乖就范才是良策。
身后,那位帅气与野心成正比的腹黑王爷,已经知道自己听取了他全部的秘密,痛下杀手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而眼前,且不说自己一介柔弱女流将那流氓伤到什么程度,更不言那男子是何身份,自己在江家是如何的不受宠。
毕竟,这耍流氓的事情,自己占了七分理,再不济,也不至于丢了这条小命。
权衡利弊,江心许咬着牙,迎上那越来越近的火光,就那么被顺理成章的带了回去。
虽然夜近三更,可是江府,却灯火通明,丝毫没有要与夜同眠的意思。
江心许被押解到大堂,正位的檀木雕花椅上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表情有些不悦,而因为厚重呼吸而变得急速凹凸的胸腔,不难让人看出,他隐忍着的愤怒。
从墨兰给予自己的信息中,江心许已经分析出,面前此人便是自己的叔父。
别看人模狗样的面于人前,可就凭着他为了遗产而领养江心许,却又不尽心尽力,反而弃她于后院不顾,也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叔父。”
江心许弱弱的开口,声音细小,而又带着一丝哽咽,将古代女子被轻薄这等大事之后的委屈展现得淋漓尽致。
由于她并不清楚,自己本应与顾嘉勉是怎样的相处和关系。
所以先发制人,站定自己受害而委屈的立场。
以免自己现在的身份被人揭穿或者是看破。
面对这小女子的柔弱,顾嘉勉并未表现出一丝的怜悯和心疼,然而重重的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桌上的茶杯,随着剧烈的震动,而让盖子与杯身发生碰撞,发出不规则的声响。
“胡闹!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夫婿下如此狠的手?”
顾嘉勉严声厉色的质问江心许,也让她一惊,倒是不知那个想轻薄自己的流氓,此时是什么状况了。
江心许的声音,仍旧细如蚊蝇,毕竟这原主定是个软性子,不然也不会因为被指定婚姻不敢反驳而选择了了解生命。
“叔父养育盼儿至今,都说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父亲战死沙场而母亲的性子又烈,硬生生的丢下盼儿殉情,想来叔父给盼儿选得这门婚事,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断不会害盼儿的。”
欲拒还迎。
故作盘并没有立刻辩驳,而是打了苦情牌,毕竟就算顾嘉勉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
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江心许这般的声情并茂,无非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如若他肯定了当下的言语,那么后面的也就无从反驳了。
顾嘉勉见她并未有忤逆之意,脸上露出一丝的得意。
果然这个小丫头,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一丁点反抗的能力。
于是,刚刚愤怒的语调稍微的松了松,却也没有露出原谅的意思。
“你自知事理,还明知故犯!”
仍旧是充斥着不满的语气,顾嘉勉高昂着头,却将眼神放低,如同是藐视一般,对这个柔弱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没有丝毫的同情。
江心许并没有就范,声音依旧却带着莞尔:“可叔父也知盼儿为将军孤女,而当下还未出阁不便与未婚夫婿接触,今天此举实属无奈,不过是不想污了父亲好不易才打下的名声。”
这一句话,看似无意的阐述。
实际是在拿这男女不实的关系,以及自己父亲的名声来反驳顾嘉勉心底的小心思。
虽说,是在本家,并无旁人。
可江心许的确是句句在理,让顾嘉勉吃瘪。
纵使想要反驳,却也不想让府中的丫鬟小斯对自己异样眼光瞄准。
他利用江心许这颗废棋来攀附官宦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江心许此言一出,自己要是再说些什么,到好像是欲加之罪了。
“且不说这些,盼儿此刻最应该的是看看万大金才是啊。”
顾嘉勉语重心长的调调,叹了一口气,装作是顾全大局的样子。
实则,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
“是。”
江心许也知不该锋芒太露,只是维诺的应了一声。
怕是他这做叔父的心中有数。
随着他遍去了后院,而这里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穿梭着忙碌的下人,反而安静的有些怪异。
殊不知,这顾嘉勉并没有江心许预料中的那样,即便是拿了父亲的遗产却也没有觉得有愧,得寸进尺想要上演关门打狗的戏码。
江心许的房间,万达金已经苏醒了过来,但是看他苍白如纸的那张脸,以及浑身的虚汗,便也知道,他没有说话的力气。
江心许一进屋,反而是一个同样肥粗二胖的女人二话没说的在江心许的脸上印了一个红印子。
其嚣张的程度看来也能分析出他们二人的关系不简单。
江心许见这房间都是些疏离自己的人,而又没了些旁人看笑话,怕是他们对自己动手会更肆无忌惮。
于是委屈的捂着脸,也不反抗。
相对于死不低头,她还是觉得留得青山在更适合自己一些。
“你这小蹄子,居然敢动我男人,没娘养也没人告诉你为妇之道吗?”那个胖女人嚣张得指着江心许的鼻子骂。
好一张悍妇的模样,怪不得万大金按耐不住做这种苟且的事情呢。
想来也是,这万大金不能人道的话,恐怕这个本就其貌不扬的胖女人失去了下半辈子的幸福啊。
顾嘉勉在一旁不语,丝毫没有把江心许当成是江家的人,反而陪着笑:“万夫人,切莫动怒,当下是要医好他才是。”
江家虽然家财万贯,可是却始终抵不过官家,可是有江心许这颗废棋能起到一点作用,却在今日,变成了个麻烦。
“你们江家纵容家女把我们官老爷害成这样,岂是治好了就能解决的?”万夫人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像是要昭告天下一般,也不怕这种丑事丢了自家的脸。
“你的意思是?……”顾嘉勉对万夫人的低声下气,倒是跟刚才自己在前堂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今天这件事,明明是万大金有错在先。
江心许没想这顾嘉勉是个软柿子,窝里横,对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是束手无策。
“她,交给我处置,这小妖媚子跟我家老爷已经有了婚约,我把她带回去也算是调教调教。”
这女人话说的轻松,可是江心许分明看到她眼里那一抹凶狠的神色。
将自己带回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哪有女人愿意两女侍一夫,看她这嚣张跋扈的样子,自己铁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顾嘉勉肯定也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看了看江心许,一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倒好像是万夫人给他开恩赦免了一样,连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