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高兴地大叫:“没事没事,我只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子谦,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一定。”
乔子谦释然地笑了,黎歌还是很关心他的,她一定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
黎歌抹去脸上的眼泪,破涕为笑,“子谦,你现在在哪里,我今天结婚,你知道吗?”她想告诉乔子谦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她决定结婚的时候想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他!
乔子谦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黎歌,我知道。”语气里掩饰不了的失落。
“那你过来吗?”黎歌期待地等待着乔子谦的答案,她希望得到他祝福,而且,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她也很想他了,想见他,想问他这么久以来都在哪里,怎么不和自己联系,想告诉他,她真的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黎歌小心地说:“子谦,你还在吗?”
“嗯。”
“嗞嗞嗞……”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音,然后便是一连串的碰撞的声音。
黎歌脸色变得煞白,对着电话大喊:“子谦?子谦?”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一连串的盲音,黎歌再拨打回去,响起的是客服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黎歌跌跌撞撞跑到礼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乔琛身边的,脑袋一片混沌,只知道所有媒体不知道为什么都对着她疯狂地拍照,她紧紧抓着乔琛的手,“去找他,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黎歌,去找谁?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乔琛被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黎歌,黎歌几乎已经不能站立,他用力把她撑起来,想让她恢复意识,可是黎歌一直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
黎歌的眼睛渐渐聚焦,她又可以看见乔琛了,黎歌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断断续续地说:“子谦……子谦……”
乔琛皱眉,刚刚黎歌突然冲出人群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只是她的时常已经吸引了所有媒体的注意,大家都围过来,不打算放过一个遭受巨大打击的人。
乔琛看着媒体已经将他们包围了,抱起黎歌,想先把她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再说,黎歌却挣扎着不肯让乔琛抱,“乔琛,子谦出事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可以帮我吗?”
黎歌整个人都在发抖,乔琛安抚她,“乖,我帮你,你现在乖乖听话,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你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黎歌这才稍稍冷静了点,点点头,任着乔琛将她抱起来往化妆间走,乔母挡在乔琛面前,有些不开心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她的炫耀还没有撑过几分钟呢,黎歌就这样给她拆台,让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妈,你帮我安排好宾客,婚礼照常举行,你不用担心。”乔琛抛下这句话绕过乔母走进了化妆间,乔母还想跟过去说些什么,化妆间的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乔母生气地敲着门,“乔琛,你好歹和媒体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免得他们又乱报道一通,乔琛,乔琛!”
乔父拉开乔母,“好了,好了,别敲了,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还不快去和宾客说一下!”
乔母等了一眼乔父,“说说说,你媳妇现在都不知道被谁勾去了魂,我看啊,这婚礼八成又要泡汤,我这几天就一直祈祷千万别出事,你看,又出事了,你说这黎歌,怎么就那么多事呢?”
“你小点声!”乔父看着媒体还在对着他们在拍,用手挡着脸,“你还嫌不够丢人?现在还没出多大事,应付过去还来得及。”
乔父甩手离开,毕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风雨他还是见识过的,走到媒体面前,乔父大声说道:“各位媒体朋友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儿媳突然接到她父亲的病危通知书,所以情绪才会有些激动,为了让她安心,乔琛决定带她回医院看望亲家公,所以,”
乔父环尧了一下周围的记者,继续说:“所以,我提议,为了让我的亲家能安全地渡过危险期,请大家一起发文为亲家公祈福!”
记者们都了然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要不然新娘子的情绪怎么会这么失控。”
“就是啊,新婚出这么大的事,是我我也受不了,我们大家一起为黎父加油吧!”
记者都散去通知新闻社最新消息,乔父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对不起亲家公拿他来过桥,但是,为了保全黎歌,他牺牲这么一点应该不会介意吧?
化妆间里,乔琛让秘书拿来了电脑,不出几下,便查出了乔子谦的手机方位,只是黎歌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怕她去到只怕是会更加的失控。
黎歌有些失神,却一直盯着乔琛,“找到了吗?”
乔琛有些为难,他如果不告诉她,也许会像之前一样,她会怨怪自己见死不救,她会怨怪都是自己害得她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乔琛只好告诉她实情,“找到了,在来礼堂的路上,距离这里只有十五分钟路程。”
黎歌听到“嚯”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凌艺涵在一旁一直看着,这时候才敢说上两句话,“黎歌姐姐,今天是你……”
黎歌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艺涵,我要是不去见他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凌艺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着她一起掉眼泪,“黎歌姐姐,你别哭了,那我陪你一块去吧。”
乔琛将地址定位好,将手机交到黎歌的手上,“现在路上车很堵,尤其是出车祸的那一段路,几乎是挤不进去。”
黎歌迷茫地看着乔琛,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些问题,“那……”
“我已经通知了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处理车祸现场,我们现在去最近的一家医院等。”乔琛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事情的进展,乔子谦也是他的兄弟,他又岂会不关心,只是,他不可以像黎歌一样沉浸在悲伤里,他要处理好全部的事情,确保事情不会给黎歌带来一丝不好的影响。
“好。”
在乔琛的保护之下,黎歌走出了教堂,凌艺涵也一直跟在她身边,黎歌的精神却一直都有些恍惚,仿佛耳边还一直回荡着那刺耳的刹车声。
因为之前乔父的一番话,记者也都没有围上去追问,乔母想追上乔琛问他去干嘛,乔父拉住了她,“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儿子会理你吗?我相信儿子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你就给他们一些时间、空间吧。”
凌艺涵一直抱着黎歌,黎歌眼神空洞的地看着前方,她之前以为乔子谦死了,伤心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是抱有一丝侥幸的,直至昨天,她都在想,乔子谦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她婚礼的现场给她一个惊喜。
而今天真的接到他的电话时,她真的很开心,而且,他还说他已经回到A市了。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还没来得及聚首,还没来得及絮叨各自都经历了什么,就要永别了么?
赶到医院门口,救护车刚好到场,医生护士都接到通知在大门口等候,当乔子谦被抬下车的那一刻,黎歌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失控,只是,看到满身是血的乔子谦,黎歌的眼泪一直“吧嗒”地流。
黎歌想上前去看乔子谦,但是乔琛拦住了她,她只能看着乔子谦被放在担架上往急救室抬。黎歌一路小跑着跟上。
就在快到急救室的时候,乔子谦抓住医生的手,低声说着什么。医生本来想不管他,但是乔子谦抓得很用力,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医生只好让大家停下来,俯下身去听乔子谦在说着什么。
医生直起身大声叫着“黎歌,谁是黎歌?”
突然被叫到,黎歌连忙跑上来,果然看到乔子谦在拼命睁着眼睛,就怕他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黎歌。”乔子谦低声地叫着,黎歌将耳朵凑了过去,“我在,我在,子谦,我是黎歌。”
“好久不见。”乔子谦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嘴角却不断地涌出鲜血。
“子谦,你要坚持住,我们现在就带你去抢救,你一定会没事的。”
乔子谦艰难地摇头,“不,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吐了好几血,乔子谦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歇了一下,乔子谦继续说:“黎歌,你……我见到你妈了……你是……南宫天……”
乔子谦艰难地吐着气,最终却怎么也说不出下面的话,他用力地张了张嘴,却无力地垂下了手。
握在手里的手变得冰凉,黎歌害怕地摇着乔子谦的身体,“子谦,子谦,你不要吓我!”
医生探了下乔子谦的颈动脉,沉声说:“病人颈动脉已经将近没有脉搏,马上准备紧急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