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改变了劝阻梁辰的计划,顾司睿最近的心情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伴随着好心情,工作的效率自然而然也跟着上来。此时,顾司睿正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边抖动,边哼起了小曲儿。
视线不自觉落到了桌边一沓资料上。顾司睿这才想起这不是之前秘书拿过来的吗,当时光顾着说梁辰去了,竟然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翻开一开,正是之前自己让秘书去调取的,都是一些有关于分析师的基本信息。可又仔细看了看,资料虽全,但大多都是表面信息,仍然是有很大的不足。也罢,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亲自去调查吧。
顾司睿一边打开了电脑,一边拨通了自己在稽查局朋友的电话。
也不知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多久,总之放下电话之后,顾司睿的眉头紧锁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是自己查到的机密资料,和稽查局朋友发给自己的信息。
这个分析师果然不简单。
从情报上显示,分析师二十多年前从挖掘机专科毕业,去了一家大型建筑工地上工作,因为开挖掘机开的还不错,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为人也特别圆滑,因此结识了不少包工头和开发商。不久之后,就成了某个行业内数的上名号的开发商的私人司机,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可从前年开始,这个分析师便又开始崭露头角。与以往不同,这次他摇身一变,成了国内外知名分析师,分析数据的精确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不少人都慕名前来,满满的都是他与各大帝国老总的合影,以及各大企业老板送给他的表扬信,锦旗,还要勋章。
回过头再看看他的个人生活,从照片上看,几万块的小西服,几十万的名牌手提包,几百万的镶钻手表,几千万的市中心屋顶豪宅,随处可见。
这不由得让顾司睿惊诧不已。分析师即使通过自己的数据公司赚了不少的钱,但却完全也不足以供给他这么奢华的生活。此事必定还大有内幕,自己一定要查出来。
顾司睿还想接着查下去,秘书又走了进来。
“老大,下午的航班去非洲,您看,时间也快了,咱还要过边检,是否现在就出发呢?”
顾司睿这才想起最近自己实在太得意,得意到都要忘了去非洲的日子就是今天。
“我电脑上的这些资料先放着,我走的这段日子你别忘了,再给我好好的查查这个分析师,一定要找到他的老巢,戳穿他的老底。”顾司睿收拾好了公文包一边往外走去,一边不忘叮嘱秘书。此事事关重大,但也只能稍微缓缓了。还是去非洲工厂更重要。
汽车开往机场的路上,顾司睿脑海中依然在想着分析师的事情。突然一阵电话铃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拿起手机一看,是顾老太的来电。
不敢迟疑,顾司睿马上接起了电话,像换了个人似的,甜甜的说到:“喂,奶奶下午好。奶奶,您老今儿不好好打麻将,怎么有空想起您孙儿啦。”
电话那头的顾老太可不吃这一套,声音威严的说:“少贫嘴,老实说,你现在在哪儿呢,马上给我回家来,回来见我。”
停顿了几秒钟,顾司睿说:“奶奶,今天怕是不行,我今天有点忙,这样吧,等过两天我忙完了,就回家看您去嘞,到时候给你带上你最喜欢吃的金钱橘。”
顾老太见顾司睿拒绝了自己,声音便更加低沉了:“你给我实话,你现在到底要去哪儿,别以为我老了就可以什么都瞒着我。我年纪大但我还没到痴呆的地步。”
顾司睿见顾老太好像真生气了,赶紧说道:“奶奶,您这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您哪里年纪大啦,明明还是个大美人嘛,更别说痴呆那么严重了,那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您身上。”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要还当我是你奶奶就赶紧跟我实话实说。”顾老太依旧不忘来电的主题。
顾司睿见瞒不过去了,清了清嗓子,正声回到:“奶奶,我们公司非洲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正赶过去解决呢。”
只听见电话那头顾老太的气息明显有些不对劲,顾司睿赶忙又说:“奶奶,非洲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差,我们非洲工厂的所在地位于首都,虽然跟咱国内比不上,但还是很繁华的,也特别的安全。”
“行啦,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不要欺骗我了。”顾老太似乎缓过来一口气,开口说道,顾司睿一时也拿不准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态度。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说吧,公司里那么多人可以去解决问题,为什么却偏偏是你?是不是董事会有人为难你?”顾老太终于开口。“小睿啊,奶奶跟你说了,凡是还有奶奶在呢,不要怕那些人,奶奶给你做主啊。”
听了奶奶这些话,顾司睿不由得眼圈一热,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不管在外头遇到了什么困难,奶奶却是永远最关心自己的至亲。
“小睿,如果不想去,那就别去了,现在就回家。董事会那边我去说。”顾老太接着说。
“不,奶奶。”顾司睿见奶奶还想阻止自己,这才开口说道,“奶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首先您放心,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轻咳了一声,顾司睿又接着说:“奶奶,这次要去非洲是我自己要求的,不是董事会为难。我现在在公司还人微言轻,很多事情都插不上话,没有亲信和得意助手,更没有忠诚的支持者,我需要有独立的项目,去积累自己的人脉。”
顾司睿终于说出了当初自己接手这个项目的真实意图。被公司董事会欺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接手的山芋,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绝地反击。
顾老太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欣慰孙儿终于长大了,还是叹息他去非洲后所要经受的磨难。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