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拉长了她落寞的身影。晚风很凉,穿过她薄薄的衣衫,异国他乡的苏素走在离开古堡的路上,苏素拢了一下轻薄的衣衫。却依然觉得薄凉刺骨并且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冰凉的。
“阿嚏——”阴暗暗的小路上,苏素又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的在冰冷的寒风中走着,这黑暗漫长的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完,这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拯救这幅落魄的样子。“哎,只好想办法去大使馆求助一晚上了。”
走在这黑漆漆的一路上,苏素百感交集,为什么我明明没做什么,却要得到这样的命运,“为什么?我明明也应该享受花季少女的张扬肆意!”苏素在空荡荡的黑暗中,问出没有回答的疑问。不曾有一丝声响与回答。
苏素虽然无奈,也只能想想怎样才能让自己今晚睡个安稳觉吧。慢悠悠的荡着,突然被迎面跑来的男子狠狠撞了一下,“诶!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撞人了知不知道道歉!”真是倒霉,拍拍身上的尘土,苏素从地上站起来,苏素突然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不是很开心,好像不管什么东西都和自己作对一样。
打开手机已经十点了,郊外甚至没有一辆可以搭乘的便车,德语也不熟的苏素只能按着路边间隔的指示牌走去车站。
走的出这古堡,又走的出这命运吗?
她的命运也像是长夜中独自行走的人,没有人牵她得手,苏素小时候也有一个公主梦,想被爸爸举高高骑马,想去游乐园自自在在的骑旋转木马,想回家就有妈妈亲切的问候与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都没有,小时候的家没有甜甜的糖果味道,没有香香的新鲜花朵,也没有呛鼻难忍的油烟味。只有酒瓶,浓烈的酒精味刺激着鼻子与大脑,每天睁开眼睛不是粉色的,而是接踵而来的讨债人和父亲满口的脏话。
苏素的十六岁是她最好的美梦,那是她最好的青春。顾思睿给了她从来没有的感受,温暖,阳光,鲜花,糖果……一切小女孩的梦想都在苏素的十六岁实现了,十六岁的苏素是顾思睿的小公主,可是这仍然是短暂的。
现实的纠葛将苏素的美梦撕扯开,离开显得靠近而又遥远,十六岁的苏素,顾思睿是她最宝贝的财富,是她骄傲开心的底气。
或许是命吧,他终究不属于苏素,人间走来走去,还是这漫长无边的黑暗属于苏素。走了快有一个小时的苏素,终于看见一辆从远方开来的车,连忙上去拦住。
“您好,我在这迷路了,能不能载我一程!”苏素太过激动,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人家能不能听懂。
“K?nnen Sie Deutsch sprechen?(你会说德语吗)”白人司机对苏素的行为一头雾水,看出一点她好像是遇到困难了,却又不知道怎么能帮上这位小女生的忙,真是伤脑筋,果然语言问题,是人类的最大问题之一!
苏素很尴尬,她的德语好像烂到了一个境界,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活得!能动的!人!还偏偏得不到这个帮忙,怎么办怎么办,刚出现的光芒又要消失了!用英语试试??
“Excuse me, can you help me? ”苏素抱着最后的希望,张口问道。但是看起来白人小哥还是不懂她的意思,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苏素感觉像是无药可救了。突然想起来,好像兜里还有可以证明身份的护照。
苏素边翻口袋边暗戳戳的想着自己真聪明,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护照总能明白意思,把她成功送到大使馆吧?“咦,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去哪了,不会吧!我有这么倒霉吗,谁来拯救一下我!”
白人司机看着苏素怅然若失的样子,也有些尴尬,只好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远去的车灯带走了苏素远去的希望,天一下就更暗了,风好像也更大了,冰冷的风打在脸上,更加的冰冷凌人。
“什么时候丢的钱包!”苏素喃喃自语到。不会吧,那个人撞我的时候,把我的钱包顺走了,外国人也这么歹毒吗!不是欧洲治安管理很好的吗,怎么会这样,天呐!受不了这委屈。我怎么办,现在真是没地方去了。
不远处亮着橙黄色的灯,是当地唯一的火车站。没有钱,手机又没了信号,难道说今晚苏素只能露宿火车站?将就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晚上,想想都觉得可怜,苏素有些害怕更多的则是一天倒霉的无奈。
好像那有个人,我要不要去看看。或许还有希望?苏素想要摆脱这寒冷,太想了,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期望得到一些温暖。
苏素走上前去,用英语试着沟通“Excuse me, can you speak English?(打扰了你会说英语吗?)”
“Yeah, of course。 Do you need help?(当然了,你需要帮助吗,)”这位看起来像是背包客的人就像是那根火柴,顷刻间,让苏素看到了她的出路与解决办法。
在短暂的交流后,苏素知道这个人是长期出来旅游的背包客,对于交流很擅长,也答应了帮苏素度过这个困难。可能是吉人自有天相,苏素今晚的生存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离开了古堡之后的绝望在这一瞬间清扫的一干二净。
虽然今后的未来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眼下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郊区,得到了帮助,是多么令人感动的桥段。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可能大家的命运都是这样吧,苏素坐在长凳上,喝着陌生人递过的热咖啡,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苏素感动于陌生人的温暖,又心有警惕,国内那么多拐卖妇女少女儿童的案例,想着这个大汉万一也是个坏人呢,那又该怎么办,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万一被拐去外国的山沟沟卖给什么外国老头子当童养媳,那怎么办。
纠结又顿时充斥着苏素的大脑,“该不该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