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行动诡异,风莫忧的怀疑加深,她不敢贸然就这样行动,转身准备离去。她要回京城,她要回去告诉齐落扬。这样,齐落扬就可以信她,她就清白了。大概是心里过于激动,她的动作有些大。
“谁?谁在那里?出来。”宫御浩一向做事严谨,听到有动静就四处瞧望,很快看到了准备离去的风莫忧。
风莫忧快速的逃跑,可哪里躲得过,很快便被宫御浩和冉沫雅两人拦下。一下子,三人六目相对,瞪着对方。
狂风呼啸,带起了地上的灰尘,打着卷吹向了远方,刚刚长出了新芽的枯枝在风里摇曳着,似是要将那幼嫩的新芽狠狠抓下,林内,一片寂静。
风莫忧冷哼了一声,冷笑着打破了这一寂静的气氛,说道:“怎么,从城门来到这儿,就是让我来吃土的?”宫御浩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容,他轻声说:“怎么会呢,我们把你叫到这里,是来好好谈谈心、叙叙旧的。”
风莫忧继续冷笑,说道:“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什么心可谈,有话直说!”冉沫雅看到风莫忧那副在她眼中高高在上而不自知的模样就为宫御浩感觉不值,但她一向温婉,强压住心中的那股失望之情,慢慢的说:“莫忧,我们真的是来和你说说话的……”“你以为我会信?”风莫忧打断她,“我们之间负有血海深仇,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一刀两断,来吧,要报仇,就赶紧的!”
冉沫雅纵使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气得火冒三丈,虽然说他们怕风莫忧泄露出什么,特地把她引过来警告,也有如果风莫忧不识相就上手的打算,可风莫忧这幅欠扁的样子,真的是让他们觉得手格外的痒。
宫御浩也是一脸的失望加落寞,他曾经很喜欢很喜欢风莫忧,虽然他现在也对她还留有怀念之情,但是她却杀了自己的父皇,让他堂堂一个大王朝的太子殿下,成为了现在需要替别人做事的人。虽然他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但是这杀父之仇和灭国之仇,风莫忧可以算得上是罪魁祸首之一了,所以她说血海深仇,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那就来吧!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受着折磨,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的父皇!”宫御浩双拳紧握,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变得无比猩红,一脚踏在地面上,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朝着风莫忧的方向狂奔而去。
风莫忧也是同样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神情严肃,她现在是一个人对上了他们两个人,必须要小心对待,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另一个人偷袭,她还记得,当初的宫御浩,就是以放暗箭出名。
宫御浩也可能是真的气极,一拳带着内力十成十的打在了风莫忧抬起的胳膊上,风莫忧被推的往后倒退了几米,才堪堪停了下来。感受着右臂上的痛意,她也索性不留手了,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剑,就要向前斩去。
“叮——”风莫忧的软剑被一柄长剑在宫御浩的额头前拦截了下来,顺着长剑望去,是一只素净的手,芊芊玉指紧扣住剑柄,正是冉沫雅。此时她秀丽的脸上满是紧张,看来是极为担心宫御浩。
“浩,你没事吧!你怎么能用拳头就直接打了上去呢!”冉沫雅一边险险地将风莫忧的剑尖挑了出去,一边焦急的大喊,宫御浩也是沉默着,他对风莫忧还有着旧情,心中犹豫是否要抽出手中的剑,因为那会让他们彻底决裂。
“浩,你在等什么!我们和她之间早就势不两立,你还在奢望着什么?”冉沫雅难以置信的喊道,她实在是不敢相信,曾经骨子都是腹黑的宫御浩如今竟会因为儿女情长而犹犹豫豫。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宫御浩!
宫御浩苦笑着,他也不想的,但是当初陷得太深,如今竟是再也抽不开身了。听着两人的长剑来来往往的“叮叮当当”声,他抬起了头,看着一直在他面前保护着他的冉沫雅,凄凉的笑了笑。
风莫忧也是皱了皱眉头,她也没有想到宫御浩竟然会给她来这一手,她只是觉得宫御浩下的手很重,却忽略了他并没有用出他的武器……突然,风莫忧瞪大了眼睛,一偏头,躲开了一个细小的锥状物。可恶!他们是装出来的!为了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他们可真是什么都敢用,美男计和苦肉计双管齐下啊!风莫忧看着甩出了暗器后急速的向冉沫雅那里跑去的宫御浩,咬了咬唇。
“你们的计谋可真是深沉啊!默契挺好啊,刚想出来就能配合?”风莫忧冷哼一声,对着他们眯起了眼,手上不停,向冉沫雅的腰侧袭去。
冉沫雅默不作声的向旁边一躲,迎面又是一只锥箭朝着风莫忧的胸腔而来,风莫忧一个抬头,做了一个铁板桥,避开了这一箭,可这却是给了冉沫雅机会,长剑一挥,便要刺向风莫忧的腹部,风莫忧见状,继续往后一仰,在触到地面之后立马便向一侧翻滚去,才堪堪躲过这一剑,头发有些散乱,相较起神色从容,衣衫整洁的宫御浩和冉沫雅,样子颇有些狼狈。
冉沫雅这时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默契什么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三年多,在这期间形影不离,这一点默契,可能还是有的吧。”言语间说的有些暧昧,但确实不差,除了私事,她和宫御浩几乎没有分开过太大距离。
风莫忧轻嗤了一声,双指轻划过剑尖,眼神专注,手一扬,便挽了一个剑花,向着冉沫雅刺去,冉沫雅拿长剑一挡,将剑推向了风莫忧。风莫忧连连后退,紧皱着眉,她的剑是软剑,轻且柔软,是暗杀的好剑,杀人于无形且没有丝毫声音,是仅次于匕首短剑的杀手佩剑之选,但是若要用来打斗,却是显得有些不足。
但是如今她面临的是双面夹击,情况危急,如今只能想办法逃走,幸好,她当初别的没有学精,单单轻功这一门,学的却是登峰造极,难逢敌手。风莫忧苦笑一声,看来她就是逃跑的那块料,不然学什么好不好,偏偏轻功好。
这么一分神,便没有躲过宫御浩的一个暗箭,那箭直直的插进了风莫忧的肩处。风莫忧痛呼一声,伸手捂住了伤处,可伤到的是右肩,如今竟是连剑都拿不稳了,如何能再与他们二人打下去?
冉沫雅看准了这个时机,加快了攻势,手里的剑噼里啪啦的往上迎去,可风莫忧右肩受了伤,只能勉强的抬剑抵挡,这种被压着打的感觉让风莫忧感到挫败无比,她紧咬着唇,心一狠,将肩上的短箭硬生生拔了下来,血喷溅出来,将风莫忧的右脸完全染成了鲜红色,也溅到了离她最近的冉沫雅的眼睛里。
冉沫雅条件反射般的闭上了眼,风莫忧趁此机会将剑往前送去,“啪”的一声,又是一枚锥形箭,将她的软剑生生的打偏,擦着冉沫雅的脸颊过去,在冉沫雅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冉沫雅拼命的睁开眼睛可一只眼睛被溅进了血,不管怎么睁大眼睛,眼前都是血红血红的一片,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视线范围,冉沫雅的攻势便有些减缓了,毕竟,她的左眼那里,相当于一个视觉死角了。
宫御浩一看冉沫雅受伤了,心里一急,施展轻功,在树林间如鸟儿般轻盈,轻点了树枝几下,便到了冉沫雅身边,抽出了自己身上的长剑,加入了这两人之间的战斗。他虽然不喜欢冉沫雅,但是冉沫雅和他呆在一起经过了几乎是相依为命的三年多,宫御浩对冉沫雅的感情也早以可以称得上是亲情了,自己的妹妹受了伤,他怎么能不心急呢?就算是风莫忧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但是毕竟也是有着杀父之仇的血海深仇的仇人,如今又再一次的伤害了他的亲人,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风莫忧一看宫御浩也加入了战斗,又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宫御浩的到来弥补了冉沫雅的左眼“失明”,让她再无机会可以伤到冉沫雅,自己的处境也重新变化,兴奋的是她不需要再担心背后的冷箭,只需要对付正面两人的明剑,而且,她的后背空出来了,随时都有机会转身逃跑。
宫御浩的到来让冉沫雅安了心,又重新对风莫忧展开了激烈的攻势,同时心中也有一股暖流淌过,宫御浩的着急让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在意,冉沫雅想着,或许自己三年的不离不弃的陪伴并不是没有作用的,至少,宫御浩会为了自己,拿剑指着风莫忧,那个他曾经最爱的女人。这么想着,冉沫雅悄悄的弯起了嘴角。
风莫忧瞅准机会,转身便往树林深处逃去,她的轻功卓绝,几下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就像她自己说的,学了这么多本事,哪一个都没有学精,偏偏这轻功,她学的比谁都快,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