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人爱着一个人却在另一个人怀里施展着温柔,他们也不想可他们无奈,他们迫不得已。多情总被无情误,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你不爱他。”齐落扬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子,想从中发现点什么,可是很令人失望,他什么也没发现。她的眸子静如止水。
“是。”风莫愁淡然答道。
“你爱我。”
“是。”
“那为什么拒绝做皇后。”
“抱歉,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两方均是冷淡无比,淡然的问答。就像两个陌生人问路一样。冷漠而又淡然。完全不像经历过生死大难的爱人。门外的雨依旧在下。
爱情很美好,只是一旦有杂质一旦变质。就像变质的酸奶,会很令人……恶心。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齐落扬猩红的眸子瞪着风莫忧。“我再说一遍,我没必要回答!”风莫忧依旧是之前淡然的语气,依旧是静如止水的眸子,看不出一点情绪。就像个木头人。
“滚,滚回邵阳宫!”齐落扬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崩溃,他在惧怕,在恐慌。
风莫忧淡然转身,漠然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只是谁也没看到,她在转身那一霎快溢出眼珠的眼泪,只是嘴角依旧上扬。那种微笑像是异想天开的旋律。她何尝不爱他?她又何尝不想将他拥入怀中,然后许下一个山盟海誓,最后和他一起看淡世间繁华然后在岁月的碾压中慢慢变老然后枯骨成灰?可是她脏了她不配。她配不上他。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安安静静好好地一辈子。只是命运不允许,他们之间终究总是有那么多人阻拦。有那么多事妨碍牵绊。她想和他一起逃到天涯海角。但是他知道,这只是妄想。就像造原子弹一样,妄想。她想珍惜却迫不得已放开。谎言已经苍白,她的心已经无力。
邵阳宫,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手中的铜镜落满了雨珠,变得模糊无比。风铃依旧响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哭泣。哭泣命运的不公,哭命运的坎坷。风莫忧突然发狠似的将铜镜折成两半。将一半抛入湖中。发狠的捏着剩下的半面铜镜。即使手已经被铜镜划烂。即使血顺着手流下。她却无法感受这伤痛。突然她无力的瘫坐在木椅上,用尽全身力气将铜镜抛入湖中血在湖里蔓延。
回到宫中,依旧似往常一样生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有些事悄悄地变了。
雨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了。这烟雨也别有一番风味。她带着两位侍女走到了门口的庭院中。摘下一片新出芽的嫩叶。在手心,那浅浅的绿色,和用来包扎伤口的手帕上绣的粉红色的荷花倒是映衬得很。她依旧是那一身霓裳,美颜倾城。撑着一把油纸伞。颇有一番诗情画意的韵味,仿佛那些古言电视剧里的画面。也许多情自古就是早戏弄的罢!
一身明黄,步伐矫健的踏进邵阳宫。“参见皇上”一旁侍女下跪道。风莫忧的身子依旧笔挺。“皇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头也不回,依旧盯着手中的嫩叶。思绪却早已飘远……
雨声似乎突然清晰,雨丝突兀的冰凉了几分。
“你就这么不想见朕?”齐落扬的眸子突兀的落寞了几分。
“……”死一般的静谧。实际上是风莫愁的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你救过朕,朕许你一件事情,你想要什么?”齐落扬突然又有兴致的说道,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次拒绝他的好意了。想到这,眸子又阴暗了几分。
自己都忘记有多少个夜晚一遍又一遍的想她了,那种想念就像沁入骨子里的毒一样。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拥抱,无法触摸。只是怕她再一次拒绝自己。荒凉的荒漠怎能开出最美的爱情的花朵?他不敢,他怕,怕她再次拒绝自己。
他是王子她却不是公主。他们……也许注定没有好的结局。况且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不纯洁了。自己又怎能与他相配?他身边应该有一个干净贤淑的女子。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俩人各怀心思打着各自的小九九,就这样一个完美的误会将他们越推越远。“让我离开吧!”淡然的眸子突然变得坚决,扭头道。
“你说什么?”齐落扬有些不信的询问道。
“让我出宫,给我自由,他让我离开!”风莫忧决绝的说。风一下变得凌冽,雨一下子变得寒冷刺骨。
齐落扬有些不信任自己的耳朵,她不是不爱他吗?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逃离?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朕是皇帝,你说我帮你解决。”齐落扬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风莫忧在也忍耐不住,转身任眼泪肆意滂沱。却强撑着道“没有,就这样吧!让我走吧,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还没有听到回复。雨越下越大。“如果皇上不能满足我,请回吧!”风莫忧决然道。
“娘娘,皇上已经离开了。”侍女道。
原来,已经离开了么?干脆扔掉雨伞,转身离开。这样在雨里行走,就不怕别人看出来自己在流泪了。自己到底是倔强给谁看?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回到宫里全身湿透,也无心其他。命人备了洗澡水洗澡后就入眠了。这一晚,并不安稳,风莫忧一直被梦魇困扰着,一晚上尽做噩梦。吓得她满身都是冷汗。梦呓着和屋外的雷电暴雨谱成了一曲诡异而又恐怖的旋律。
齐落扬回到勤政殿,满脑子都是她那冰冷的声音,让我离开吧让我离开吧让我离开吧……一遍又一遍,让人眩晕。手里拿着奏折,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夜深了。
“皇上,保重龙体啊!这夜深了,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一旁的公公好心提醒着。
“嗯,那就歇息吧。”语毕将奏折放了回去。
这几个时辰,一本奏折都没看,任谁都能看出他心里有心事。“皇上啊,这人呐,人心最重要。倘若是留不住人心那么留住一副躯壳又有何用处呢?”
“大胆,竟敢揣测朕的心事?”齐落扬怒道。这一个个都跟他作对,连这个小太监也是。
“皇上饶命啊!”“罢了罢了,叫的朕烦心,下去吧!”“是!”
其实他说的又何尝不是道理?心没了躯壳留着有何用?
走还是留?
他思索了一整夜。
翌日,晨。齐落扬上早朝前对昨晚的公公说:“让她走吧!”恐惧不能逃避。一夜的思索,他也是明白了。人心没了,皮囊有何用?倒不如给她幸福,只要她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