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风莫忧和宇文成都急忙跑开准备先找一个落脚点。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宇文成都想也没想就拉着风莫忧的手跑了起来。因宇文成都的力气太大,风莫忧无力挣脱,再加上大雨滴得人竟快眯了眼,风莫忧也就由着他牵着。
跑了一阵,他们来到了一个破庙。这庙估计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眼看着庙的一边都有倾斜的现象,还残留的屋檐估摸着也只能供一两人躲避。风莫忧和宇文成都刚走进庙内,刚刚矗立的木门霍的倒塌,宇文成都下意识的将风莫忧护在身下。结果弄得自己满衣服的灰。风莫忧回头看着双鬓都沾满白灰的宇文成都,不经觉得有些好笑。
“谢谢”风莫忧说着,便拍拍自己的衣服,找个石堆坐了下来。
宇文成都笑了笑,“看来今天只能在这个破地歇息一夜了。”他看了看全身湿漏的风莫忧,脱下内侧还算干爽的侧衣就要往风莫忧的身上盖。谁知她一躲。
“我虽是个女子,但没有那么娇气,你不用这样。”
“别啊,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说着又是邪邪地一笑。但风莫忧还是没有接收他的外衣。
她看向台上陈旧的佛祖的铜像,金黄与黑呦相见,着以见得岁月的痕迹。
“都说佛祖慈悲,那他该最懂人间之人所受活的苦,这铜像笑得这么开心,让人看得心生厌恶”
宇文成都听到这,想说点什么,但却难以开口,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觉得她的眼里藏了太多的故事,有他知道的,当然大部分的事情她选择藏在了身后。她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有她的理由,而她的理由的背后也不外乎藏着一个人。
“我去找点柴火吧,生了火总归暖和些。”
不等风莫忧回应,宇文成都就自顾自的折腾起来。风莫忧也无事可做,便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研究着阵法。
外面的雨势头有见小的趋势,少了雨声的环境显得格外的寂静,宇文成都不停凿钻火苗的声音和风莫忧嘀咕的声音,在无声的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窸窣声,宇文成都和风莫忧都一齐停止了动作。宇文成都一把将风莫忧揽在怀里,躲到了铜像后面。
刚藏好,就有几个点着火柴棒的官兵闯了进来。
“刚刚这里明明是有声响的,”一位官兵说到。
“对,这里还有待薪的柴火,肯定就在附近”另一位也在说。
大概是静默了一会,他俩能清楚的听见有厚重的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慢慢地离铜像越来越近,他们只能屏住呼吸,尽量不产生一丁点的动静。如果真的被发现,只能暴力解决了。
风莫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眼看着就要起身。宇文成都却加重了手的力度,捏着她的肩膀又紧了几分。让风莫忧一时间难以动弹。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官兵的声音,“报告,城外围墙那边发现了身份不明之人。”
那个带头的人说了声:“走。”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撤退了出去。
风莫忧这两人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宇文成都一转头,发现自己的鼻尖正对这风莫忧的,一时不知所措起来。眼神愣愣的盯着她看,红晕的脸颊顿时蔓延到了耳根。仿佛定住了一般。风莫忧也被这一状况吓了一跳。她甚至可以看到宇文成都那煽动的睫毛。
宇文成都不冷酷,却又不会太小生。有时候好像很会给同人保护,又有时候像是应该被保护的对象。虽然是个公子哥样的形象,但不知为什么在他们一次次遇到危险时却可以表现得无比不惧。所以,风莫忧对于宇文成都的身份事实上是充满着怀疑的。
她就那样看着宇文成都,而自己陷入了一种思考当中。
宇文成都像是被逼的急了,蹭的一下起身。倒是把风莫忧吓了一跳。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宇文成都像是有点害羞的抱怨着。
这让她立刻回了神。“说什么呢,谁曾一直盯着你看了”说完便跳下了佛台。“这里不能多留了,要换个地方。”
宇文成都点点头,“是要换个地方。不过,刚才来的官兵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他们找谁?”
风莫忧沉默了一会,心想:他还是没有放弃吗?就算找到我又怎么样呢…宇文成都用手掌在她面前笔画两下,“你怎么老是发呆,难道说你知道缘由?”
风莫忧并不想宇文成都知晓到太多的事情,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怕宇文成都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耽误了齐洛扬的救治。她必须要快点找到药引。不能完全相信的人就要选择不相信。齐洛扬的命最重要。
一想到齐洛扬,风莫忧的心头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爬动,她恨自己现在不能待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也不管后面的宇文成都,自顾自地走着。
“你干嘛不回答,”他追上来问到。
“这个时候,半夜三更的,落脚点不更重要?”风莫忧说完就不停地环顾四周,不放过片块瓦砾。
“而且,我现在不想讲话。”除了齐洛扬她真的很难再顾上其他人了。宇文成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十分不悦的表情。竟然就此沉默,中断了对话,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地吵着风莫忧。
风莫忧难得觉得清净,便专心的前进。
深更半夜行径在杂草丛生的地带,其实也是十分危险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点,风莫忧已经在非常小心的寻觅路径。却还是一不小心在一个小坡路拐伤了脚。
“嘶…”风莫忧叫了一声,整个身体都踉跄了一下,疼得立刻扶住了旁边的树桩。另一只手去触碰自己的脚踝。真的扭到了。“靠…”她暗自骂到,扶着树就想要蹲坐下来。
宇文成都立即上前,询问:“怎么了?”
“脚大概扭了,”风莫忧应着。
他二话不说就抱起了她,“走不了路,还是抱着吧,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那。”
风莫忧刚想挣脱:“能自己走路就下来,”
风莫忧一听,“不能走路又怎么样,你管这么多,而且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死皮赖脸跟着我的人是你,你知道狗皮膏药什么意思吗你?”
宇文成都重复了一遍,“不知道。”
“说的就是你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听闻,宇文成都只是笑笑,“真奇怪的描述~”
风莫忧转念一想,既然这人甩不掉,何不找机会利用一下,寻找药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多给自己留一些保障也好,宇文成都虽然有时候呆头呆脑的,但看得出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虽然来路不明,但看起来并不像是个走在对立面的人,日后多加防备就是。
不一会儿,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型的屋盖房,心想就将就小睡一下吧。
将地面上的灰尘扫拭一番后,宇文成都拾了一些杂草垫在地上。
回头对风莫忧说,“睡会吧。”她点了点头,却也只是靠在墙上,半天没合上眼。
“怎么不躺着?”他问到。
“不习惯,”
“因为没有安全感吗,所以不喜欢躺着?可是坐着睡,想着也不太舒服吧?”宇文成都像是在探究什么一样,盯着风莫忧,更像是等待着某种答案。
风莫忧漫不经心地回着:“我们很熟吗?跟自己不熟的人待在一起有不安全感不正常吗”她低头想了一会,“还有,别那么多问题,也别太有好奇心。”说罢,她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累了。外表的操累,内心的磨伤,当奋力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你把他护在内部,自己暴露在外,又怎么可能不受伤?是累,但甘愿。不安全,也是怕失去。那个人还是生死未卜,她又怎能安心入睡。天只要一亮,她又可以拼劲全力救他,但是,太累了…
宇文成都看着因为陷入睡眠而开始左摇右晃的脑袋。明明是累到不行的脸,却还要死撑着,明明需要一段休息的时间,却非要身心累得瘫软随身强迫入睡。
他慢慢靠近,试图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鼻尖传来的稍稍陌生的气息让风莫忧蓦的睁开了眼,“你干什么?”
宇文成都并没有一丝慌乱,“看你睡得那么辛苦,觉得靠在肩膀会比较舒服。”
“不用。”风莫忧边说着边准备起身,却不知颈部从哪传来了些许力量。她顿时感觉晕乎乎,沉沉地睡了过去。
宇文成都重新将她放躺在杂草上,盯着她的脸,陷入思考,不停探究,不停沉思。她对自己不信任,觉得自己充满了疑点。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努力的尽头有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总觉得他不知道的远比他知道的多得多。所以,看来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和要解决的麻烦也不会少。
第二天一大早,风莫忧迷迷糊糊之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着睡着了,她突然想到昨天除了她和宇文成都之外并没有别人。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晕倒,就算劳累,也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刚想追问宇文成都,却见他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看着他。到嘴边的话生吞了回去。
“一个年级轻轻的出来求学的富家子弟,怎么会懂武功,就功效,内力绝不浅,”她想到,“看来这宇文成都真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