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御医们不知道如何是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他们自个儿都明白,这药方子实在太烈了。!有着多年行医经验的老太医卫林都不敢轻易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年长的卫太医出来说话,“我们这些太医,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但凡有点经验的都知道,这药方子的药性太猛。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承受的。而且皇上的龙体抱恙,我们不应该这么草率的相信一个民间小大夫。”
其中一个素来和卫林不和的太医齐敏鼻子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卫太医这番肺腑之言说的我们大家是十分感动,但是卫太医说民间小大夫的药房子不可信,那您倒是开一个出来啊!”
和齐敏一个鼻孔通气的几个太医也随身符合起来,“是啊是啊,卫太医是我们太医院的老人了,难道也和我们一样,对皇上的病情一筹莫展?”这一番话弄得卫太医脸上挂不住,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正当他们商议不下的时候,一直在齐落扬身边伺候的太监走了进来,听见他们居然还在吵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各位太医可真是有闲心呐!让你们抓药这么久不见人?冷将军还以为你们上山采药去了呢!”
太医们一看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来了,纷纷都住了嘴。卫林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齐敏却赶紧掐媚的笑,笑脸盈盈的正想说话,就被公公打断了,“我说你们有这功夫,不去赶紧抓了药去给皇上煎上?”
卫林对公公拱手作了一个揖,说道,“公公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抓药,是这药房子的药性实在太猛,我们担心皇上的身体受不了啊!”
“药性太猛?”公公皱了眉头接过卫林递过来的药房假装非常懂的看了又看。其实他根本就看不懂,又不认识药,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抹不开面子,只好假装非常认真的在看。
“行吧,我领你去见冷将军,问问冷将军的意思。毕竟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马虎了去!”他把药房子还给卫林,一边说一边转身出门。卫林也整了整衣冠跟了上去。齐敏看了看其他太医,拍了拍袖子也跟上去了。
冷将军看见空手而来的公公和太医,疑惑的问道,“药呢?不是已经让太医院去抓药了吗?”公公摇摇头,回答道,“太医院的御医们说着方子呀药性太烈了,怕皇上身体受不了,不敢抓药。”说完还努了努嘴,示意冷将军去问太医。
民间小大夫听到声音回过来头来,“这药方子我给多少人开过,虽然药性烈了一点,但治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冷将军仔仔细细的问了太医,觉得还是宫里的太医可信,这种民间的二撇子小大夫给老百姓看看头疼脑热的没问题,这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小大夫看见冷将军一脸执意的目光,看穿了他的心思,便把正给齐落扬把脉的手收了回来,又取了帕子,把齐落扬的手放回被子里。“我虽是民间的小大夫,但出身行医世家。我家祖祖辈辈为医,我也行医多年,从未有过差池。怎么如今到了这里,就不可信了呢?”
冷将军冷笑一声,心想这小大夫一看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光景,怎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行医多年呢?可是现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也记得抓耳挠腮。
这时,齐落扬咳嗽了两声。冷将军不由得着急起来,小大夫皱着眉头说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赶快煎药。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的人格担保?万一真的出了问题你的人格能够解决吗?你的区区小命不足挂齿,可皇上呢?他是一国之君!出了问题恐怕你担待不起!我们所有人都担待不起!”冷将军因为着急明显生了气,脖子上青筋暴起。语气也十分呛人。
小大夫也不肯让步,觉得自己的药房没有任何问题。卫林只好出来解围,“冷将军听我一言,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想办法。皇上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冷将军十分信任这几个宫里的老太医的话,问道,“那依太医所见,这药方子,到底是可用不可用呢?”
卫林真想说话,就被齐敏插了嘴,“微臣觉得倒可一试。为今之计只有这么做了,皇上服药的时候我们都守在这里,一有个什么问题我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小大夫见他同意自己的药方子,不禁对他有了好感起来。
“冷将军,药方使不得。我在宫中行医多年,不能说药到病除,但还是有些作用的,这药方子的药性实在太烈,微臣平时都不敢轻易下药真的要谨慎考虑啊!”卫林瞪了一眼齐敏,对冷将军说道。
本来他还挺相信太医的话,可是现在两个人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而且两个人都是宫中的老太医。这下他更纠结了。
齐敏和卫林谁也不肯让步,小大夫在一旁冷眼旁观,不时的跑去看齐落扬的病情。冷将军实在无可奈何了,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
“既然你们都说这药方子的药性太烈,那就把几味药性猛的药剔除,加入有同样作用的药不就可以了!”卫林和齐敏一听,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都觉得有点道理,“冷将军所言极是,微臣立刻去太医院抓药。”
小大夫一听到这几个人居然把自己的药方子给改了,顿时不干了,“站住,这药方一里的药都是我配置好的,替换掉了就不会有相同作用。所以不可以替换!”本来以为想到办法的冷将军得意洋洋,又马上被他浇了冷水,一脸黑线。
卫林和齐敏也愣住了,一旁的公公看不下去了,说道,“冷将军呐,皇上的伤不能再拖啦!赶快做出决定吧!不然再拖下去可真就要出问题了!”
冷将军叹了一口气,问道,“小大夫,这药方子里的药,当真不能换?”
小大夫一脸不容置疑,掷地有声的说道,“当真。”
冷将军握紧拳头用力的在桌子上打了一下,桌子上茶杯的盖被震起来,茶杯里的茶却没有溢出来一点。这时,齐落扬又咳嗽了两声,冷将军灵机一动,说道,“眼下我们僵持不下,不然问问皇上吧,皇上同意抓药就去马上去抓药。”
小大夫,像是看一个笑话似得看着冷将军,嫌弃的说道,“不可,现在皇上重病,神志不清,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也分不清什么药方子。”
他愣住了,不过又马上反应过来,心想,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分不分的清,试试就知道了。”
齐落扬躺在床上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不过他还是模模糊糊听到有很多人在他的寝殿里,十分嘈杂。他很想动,却动不了,就好像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身上。他又感觉周身疼痛。
冷将军走过去,齐落扬咳嗽了几句,“皇上,小大夫给您开了一张药方子,但是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这药方子的药性实在太烈了,怕您的身体受不了,我们没办法才来问您,皇上我们不知道该不该下药。”
齐落扬并没有听到有人他耳边说话,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风莫忧,梦见很多人。
风莫忧说,你终于得到这天下了。开心吗?齐落扬很想告诉她,他不开心,因为她没有在他的身边。可是梦里的自己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发不了声音,张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画面一转,又转到他青春年少的时候,第一眼看见风莫忧就倾心了,为她的才情,为她的容貌,更为她这个人。
可是那个时候齐落扬就告诫自己,一定要远离儿女情长。他是要干大事的人,是要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不可以为儿女情长而羁绊住。
梦里风莫忧向他伸出手,可是就算他竭尽全力却还是没能握住。他大声喊她,她却好像听不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眼前在起雾,往事历历在目。画面又来到了一个悬崖上。风莫忧现在悬崖旁边,脸上的泪痕让齐落扬心疼,“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这天下,不要这皇位,我只要你。”
风莫忧带着哭腔摇头,凌乱的鬓发吹到她的脸上,和着眼泪黏在一起。她带着哭腔说道,“不!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是要成为这天下的主人的人,你不可以儿女情长……”
齐落扬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你不要过来,齐落扬你知道吗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的理想抱负,可我只想爱我想爱的人,和我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然后安度一生。可是这些你都给不了我。所以,放我走吧……”
“不,不可以,我可以给你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要离开我!”齐落扬大声喊道。
风莫忧站在齐落扬的面前,说道,“如果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你……还愿意爱上我吗?”
齐落扬拼命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