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红日早已落下,还剩些许残霞,村子里开始渐渐寂静下来。有些人家已经亮起了烛火,这时宫御浩才悠悠然醒转过来,“咕――咕――咕”,摸了摸饿瘪的肚子,翻身下床,趁着天还未完全黑摸进了厨房,随意的弄了点吃的填了填肚子,等出去,天边一丝亮光都没有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阵微风拂过,吹起那如瀑布般散下来的头发,宫御浩直直的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那又黑又浓的英眉紧促着,那刀削般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半张脸又撒上洁白的月光,给人一种魅惑的气息,像是一个吸血鬼一般幽幽得站在那。风莫忧刚想要去如厕,风一样的从他身边跑过,“咦”只见她又退了回来,戳了戳宫御浩,“宫御浩?喂,你干嘛呢,这半夜三更的你杵这吓谁呢你。怎么跟你说话都没反应呢”风莫忧支着脑袋想了一下,跳起来大声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想冉沫雅,对不对啊,喜欢就去追嘛,多大点事,而且人家姑娘本来不就喜欢你嘛,你怂什么呀”风莫忧笑成了眯眯眼,一脸得意的表情。
只见宫御浩眉头所的更紧了,侧了侧身,抬眼直直的盯着她,“咦,怎么有点凉飕飕的”随即抖了抖,“我还是去上厕所,你慢慢想啊,我不打扰你了”随着声音一点点消失,抬眼一看这人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哼,齐落扬也真是口味独特”“感情你以前那些蠢事都不是你自己做的呀”齐落扬挑了挑眉,淡淡嘲讽到。宫御浩把手放在嘴边不自在的咳了咳“你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觉,难不成你媳妇上个厕所你都要跟着啊”“我媳妇我不跟着你跟着啊,起码我还知道好好珍惜,哪像有些人啊,人家姑娘在你眼前晃荡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哎呦,原来自己喜欢她啊,你说这人蠢不蠢啊”“你……”“别激动,我又不是说你,你激动什么,你这么聪明,眼光这么好,幸亏你现在看不上我娘子,要不然我娘子还不得每天烦死”“行,齐落扬,你行,你媳妇最好,你眼光最好好了吧”宫御浩气冲冲的回了房间,风莫忧霎时间很狗腿的窜出一颗脑袋,吧唧一口亲在齐落扬脸上,“相公好腻害”随即星星眼的看着齐落扬,“这下子开心了吧”“开”“砰”的一声巨响,地都震了一下,风莫忧吓得的蹬的一下挂在了齐落扬身上。
“这宫御浩也太小气了吧,不就这么说他几句嘛,怎么了,怎么了,再这样下去还了得,生了个病给他惯的一身脾气,给他吃给他住他――他牛逼什么呀,这么用力关门,他是打算拆了老子的家吗”风莫忧气的都结巴了。
齐落扬好笑的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边走一边还嘀嘀咕咕的。
大概是被气的,宫御浩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
他伸了伸懒腰,吃了早饭,背着药筐往山上走去,走走停停,四处看看,时不时的蹲下身来查看“咦,是缥缈花”一多洁白的小花长在一条小路的边沿处,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宫御浩轻轻一跃就摘到了,小花在阳光下白的像有一层雾气包围似的,煞是好看。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筐里,继续像上走去,拿着个小锄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是个挖药材的大夫呢。
终于到了半山腰,药材也挖了不少了,但是还有些名贵的,想来也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到了,宫御浩靠在树边,洁白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一晃一晃像是快要滚落似的。
“呼,终于在饭点前赶到了”宫御浩脚一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一抹汗,风莫忧看得嘴角抽了抽。吃完饭宫御浩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干嘛都不知道,老发出些清脆的响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神神在在的,“相公,我还以为今天宫御浩这么好心帮我去采草药,谁想到,唉,这个白眼狼,相公你好好待着啊,我走了啊”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的背着手向医馆走去。忙了一会,病人都看的差不多了,风莫忧突然又想起宫御浩采的草药,心里像是有什么感觉似的,往回走去,偷偷摸摸的从门缝往里看,“咦,缥缈花”“别看了,进来吧”风莫忧索性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问到:“你找这些个草药干什么呀,飘渺花这东西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和很多草药都是相冲的”“我知道,你别问了,我自有用处,反正又不会拿来害你”宫御浩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风莫忧不禁翻了个白眼“行吧,随你吧”起身出了屋子。
一天眼看着又要过去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果不其然,大晚上的,宫御浩又出来晃荡了,他爬到地窖里,抱着一坛女儿红出来,来到桃花书边,一跃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打开坛子,一股甘甜醇厚的味道就飘出来了,拿起坛子就是一大口,满口留香,“好酒”这酒起初还是甜的,等到后来酒劲上来了,那可就不行喽。
喝着喝着酒坛子就滚落在地上了,书上的人居然睡着了。风莫忧远远地望着“你果然没有忘记她,那就让我来帮帮你吧”树上的人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动了动,风莫忧连忙隐入黑暗中,“呼,吓我一跳”。
就这样,一晚上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风莫忧便早早的出门了,逛遍了各个小摊,在每个首饰摊前挑挑拣拣,“明明记得冉沫雅有个簪子是在这街上买的啊,宫御浩还说好看来着,怎么会没有呢”走着走着,突然看见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有个简陋的摊子,里面的簪子虽然不多,却刚好有那一只,其他的看起来也是十分素雅,风莫忧看到角落里有一支银簪长得十分精巧,整只簪子都是银的镂空的花纹,簪头上镶嵌着小指盖那么点大的碧绿的翡翠,但是在阳光下又不像是翡翠的颜色似的,带点红,还缀着些流苏,看着十分别致。
“这个怎么卖啊”卖的人是个老头,衣衫褴褛的,抬头看了一眼风莫忧指的东西,再次看了一眼风莫忧,这个簪子五两银子,另一个嘛看你的意思,你觉得值多少呢。风莫忧惊奇道“这做生意还有这种卖法的吗?我身上只有十两银子”“行吧,那你拿走吧”风莫忧转身刚要走,那个老头却叫住了她,“你把那簪子给我”风莫忧一脸宝贝“说话可不能不算话”老头子笑眯眯的说“你给我我告诉你它的秘密”她狐疑的把簪子递了过去,只见老头拿出一根银针在簪头扎进去,翡翠一下子弹开了,接着只见他拉了其中一根流苏,那根针嗖的一声飞了出来,风莫忧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老头得意的看着她。她刚想说些什么,老头却收了摊走了,一转身人就不见了,“这次可让我捡了便宜,”风莫忧连忙把簪子藏进袖子里。匆匆忙忙跑回家,把那根跟冉沫雅一模一样的簪子藏进了冉沫雅的房间。
然后又偷偷摸摸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相公相公,你快出来,我给你看个东西,随即掏出了簪子,像那个老头一样来了一遍”齐落扬不禁也有点惊讶。拿在手里把玩。手一转戴在了风莫忧发间。“好看”风莫忧娇羞一笑,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太阳像火球一样渐渐开始发热了,树上的人儿也开始悠悠转醒,直起身,扶了扶额,“嘶,头好痛”一跃而下,一个踉跄跌在了草地上。扶着树起身,摇摇晃晃往自己房间去,不知怎的反而走到了冉沫雅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嗯?什么东西”迷迷茫茫的把簪子举到眼前“怎么有点眼熟”突然瞳孔一缩“冉沫雅,这簪子不是冉沫雅的吗”眉头紧锁,“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啊”摇了摇头,头痛欲裂,只好先躺下,把簪子塞进了怀中。
好不容易等到清醒,天都黑了,宫御浩皱了皱眉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眉心“这酒还真是烈啊”。拿起桌子上水喝了一口,又拿出了怀中的簪子,举在眼前把玩,一边把玩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连风莫忧进来都没看见。风莫忧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听到声音,宫御浩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算是回答了。风莫忧一手托腮,一手晃荡着杯中的水,悠悠然道:“又在想冉沫雅吧,喜欢人家姑娘就去追”“没有”宫御浩打断了她。
“呵,口是心非,一边说着不喜欢一边还偷偷的收着人家姑娘的簪子,要是真喜欢就去追”风莫忧说完便拍拍衣服走人了,只剩宫御浩一个人坐在那呆呆地攥着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