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四合院里的长辈们都发现，打拳回来后，秦瑜希和韩硕的关系好像密切了很多，而且秦瑜希还老把韩硕往自己屋里招。
“秦奶奶，这俩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小希已经架不住，投降了？”徐真湘一边给秦奶奶倒茶，一边八卦兮兮地打听着。
凉爽的微风吹过，海浪一般的葡萄叶沙沙作响，有几片泛黄干枯的，摇曳着落下。
不疾不徐将桌上的叶子拿开，秦奶奶开玩笑地嫌弃道：“你可真是闲着没事干了啊。”
“唉，我现在还真是闲得头顶长草了。”苦恼地叹口气，徐真湘朝秦奶奶侧侧身子，做出“今天我要跟您好好聊聊”的架势。“我昨天跟早我几个月退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我想着跟她取取经，结果她比我更烦，天天在家给儿子带孩子，累死累活，儿媳妇还嫌她不细心。您说，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那也是她愿意干，要是不想干了，直接给儿子家点儿钱，让他们去找保姆呗。”
“我也这么说她了，但她又觉得保姆还没自己靠谱。不过，细想想，也是，就算这保姆再专业，但孩子毕竟和人家没血缘关系啊，这用心程度上，肯定不如家人。”
听她这话，秦奶奶要抬杠了：“没血缘关系，就一定不会用心吗？”
徐真湘一顿，想起了秦奶奶和孙女孙子的关系，于是连忙解释道：“我都忘了您和小希秦栋的事儿了！这不知不觉的，早都把您娘仨当真的一家人了！”
“就是真的一家人！”
“对对对，咱们院儿都是真的一家人！”为自己的嘴拙赔罪，徐真湘谄媚地笑着，给秦奶奶添茶。“秦奶奶，您说您这么疼小希秦栋，可眼看他们俩就都这么大了，特别是小希，距离嫁人也没几年了，舍得吗？”
当然不舍得。
秦奶奶没有开口，但面上已经流露出了淡淡的惆怅。
当初跟秦瑜希开玩笑说，希望她能找一个倒插门的孙女婿，其实并不只是玩笑。
活到这个岁数，别人都说她有眼界，看得开，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她说想让秦瑜希去别的城市找工作，想让秦栋去别的城市上大学，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假话”，自己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跟他们分开？
可是，这世上的事，岂是你说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没法改变的，那就学着适应。
这是她在丈夫和女儿离世后，沉寂很久，才体会到的人生真谛。
“顺其自然，孩子们都幸福的话，有什么舍不得。”
秦奶奶抿一口苦苦涩涩的茶水，唇角微微扬起，笑得通透。
徐真湘满眼佩服，也跟着抿了口茶，语气中透出鲜少表露的忧愁：“其实我来到院子的时候，看您和两个孩子过得这么幸福，也想过去收养一个……但我没有信心能把孩子带好，而且，老王确实不太喜欢小孩儿，所以我就没把收养的想法说出来。”
微怔，秦奶奶要放杯子的手停在了空中。
面前这个孩子完全被她丈夫的谎言蒙蔽了，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她选择了不拆穿这个善意的谎言。
“养个小猫小狗都要慎重，别说养个孩子了。慎重没错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也不能一闷得慌就来找您聊天啊，过几天您就该烦我了。要不，我就养个小猫小狗？”
秦奶奶面露狐疑““小徐，你跟我铺垫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申请养宠物？”
徐真湘委屈：“哪呀，我是说话会铺垫那么多的人吗，我要是冲着申请养宠物来的，那肯定第一句话就直接说了！”
扑哧一笑，秦奶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逗你玩儿呢！你想养就养，自己收拾好它的屎就行，我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想再当什么铲屎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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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洋单位。
在别的科室办完事，王海洋一回自己的办公室，一个身高只有九十厘米的小蹦豆就踉跄着冲上来，伸着两条小短手抱住了他的腿。
“王爷爷！”
被那小奶声甜化了心，王海洋瞬间笑出了一脸褶，弯腰捞起地上的小蹦豆，满心欢喜地应声：“哎！小静真乖！”
同办公室的女同事见自己外孙女这么喜欢王海洋，不禁开玩笑道：“小静，这么喜欢王爷爷啊，要不你以后就跟着你王爷爷过吧！”
两岁小孩的口齿不清，词汇量稀少，回答起来非常吃力，不过脸上却是一丝着急神色都没有，开心得很。
“王爷爷好，给我买甜甜！举高高！”
这小娃娃也是好哄，前几天第一次见王海洋，王海洋给了她一块牛奶糖，抱着她举了几次高，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慈眉善目的爷爷。
“好啊，那我就带小静回家，给你买甜甜，举高高。”玩笑话，又是在单位，不怕被自己老婆听到，所以他答应得很是爽快。
不过王海洋不疼买糖的钱，女同事倒不好意思老叫他破费。
“老王，今天又得麻烦你了……这是我儿子准备的……”说着，女同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超市购物卡，递了上去，“他听我说了，你帮我们看了几天小静，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所以……”
“不行不行，就这么一点儿小忙，你们这么客气干什么！”王海洋十分抗拒，抱着孩子东躲西躲，拒收礼物。“都一块上班这么多年了，互相帮个忙，这不是应该的吗！你快收回去！”
“不行，不行！你为了帮我，都晚回家好几天了！”女同事也是倔强，非得把卡送到。
于是，他躲，她追，他再躲，她再追，好好的一件事，愣是让两个人演出了吆喝打架的味道。
最终，王海洋还是拧不过女同事，把卡给收下了。
不过，等女同事前脚一走，他又将口袋里的卡掏出来，放到了女同事的办公室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