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疗伤,自然不可能在偏厅的书房里进行。
在家佣的簇拥下,郭振带着徐翘,林文通和谭铭三人,来到了他的练功房中。房内的清香早已经被女佣点燃,此时众人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一阵艾草燃烧的甘香,让人精神一震。
徐翘更是惊讶不已,他从大侠系统中得知,这种甘香来源于一种丁香草,在历史记载中早已经绝种了。这种丁香草有帮助人收敛心神,提高注意力的神奇功效。对武道冥想打坐,有极好的助力效果。
此时闻着甘香,徐翘想到郭振每日睡醒之后,便是在这甘香之中死死运功抵御毒素。这再好的丁香草气味,闻久了,也和牢里的鼠臭味差不多了。
不等他多想什么,郭振已经就座于房中央的草席之上。林文通则是站在一角,细心守护着。谭铭更是如临大敌,在身前铺开一应草药用具,要是徐翘出了什么差错,他就要接手治疗,怎么也要确保大恩人郭振的生命安全。
“那么,郭老,准备开始吧。为了安全起见,你先释放一小缕毒素出来,然后用内劲将其逼进左阳商脉,往右央阴脉运行。另外要注意,你要控制好内劲,放弃对我指力的抵御,不然你化劲级别的内息,可不是我这半吊子的乾坤点穴手可以攻破的。”
徐翘是场中心情最轻松的人,最后还不忘开了个小玩笑。
郭振则是没他那么淡定,深吸了一口丁香草的香气,平静下心情后说道:“明白了,小兄弟,那我这就开始。”
说着,郭振脱下上衣,露出瘦削的身板子。随后徐翘就便一道紫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地出现在郭振的左下腹部,并慢慢朝胸口的位置移动。
那毒素在郭振内劲的逼迫下,缓缓而行,然而这毒素就像是活物一下。从脏腑释放到血循环之中,便如鱼入大海,猛地就想沿着奇经八脉,往身体各处乱窜!
谭铭在一旁惊得满头大汗,要是这毒素窜入身体各处,到时候毒入膏肓,谁也保不住郭振的姓名。
就在谭铭大惊失色的时候,徐翘的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郭老先生的身前。只见他手臂一缩一伸,食指和中指并列成剑,点在了那道毒素纹路的前行之处。
乾坤点穴手的指力脱体而出,就要窜进郭振的体内。然而虽然事前说好,让郭振不要抵御,可几十年的武道修炼,早已经融入潜意识之中。
就在徐翘的乾坤点穴指力将入未入之际,一股滂湃的内劲忽然沿着徐翘的指头反击而来,这次终于轮到徐翘大惊失色了。
“郭老!”
徐翘朝郭振一声低喝后,咬紧牙关,体内长生功的内息从丹田喷薄而出,强行压住郭振潜意识的反击。此时郭振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把自己的内息收了回去。徐翘这一指,终于是落到了该落的地方去了。
那道本应窜入血循环中,畅快而去的毒素忽然发现前路不通,极为恼火地便撞了上去。可徐翘的乾坤点穴手来自上古,怎是一道毒素可以破解的。无奈之下,毒素只好回头窜去,却又碰上了郭振那化劲级的内息。
前有阻拦,后有追兵。毒素顿了顿,便想往左边左手臂处窜去。然而又一道指力落下,左路也不通,那毒素只能按照徐翘的设想,往胸口处移动。
就这样左堵右塞,毒素最终来到了郭振的胸口檀中穴,徐翘右手一番,一根细长的银针映着银光往郭振胸口刺去。
在座四人除了谭铭,其余三人都是武道高手,此时徐翘手中的银针杀气四溢。本闭眼运功的郭老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光芒大放。
徐翘的春秋幽冥针本就是一等一的杀人利器,传承千年之后,其中蕴含的煞气更是逼人。此时虽然是用来救人,但银针一出,硬是让屋内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郭老!”徐翘见郭振眼中光芒大放,不得不又喊了一声。郭振闻声眼皮一颤,再次紧闭,任由那银针刺穿自己的胸口要穴。
徐翘看见郭振的动作,也定下神来。他按照大侠系统的描述,左手翻了两个花,银针准确地在对方檀中穴上刺了两下。一道污血如箭般从郭振的胸口喷出,落到地上,竟然把青石地板灼起一道黑烟来!
也不知道如此剧毒,郭振是如何将其压制在体内40年的。
见大功告成,在一旁观看的林文通也松了一口气,他朝郭老问道:“郭老,您感觉如何?”
“哈哈哈,我感觉很好!”郭老运转了一个周天,感觉体内的毒素去了不少,此时再要压制,难度较之前便降低很多了。
“小兄弟,再来!”郭老此时见有效,便想让徐翘继续帮他祛毒。
然而没等徐翘说话,谭铭已经站了出来,说道:“郭老,毒虽然去了不少,可精血也流失不少。这种疗法不可以连续执行,郭老休息几天,养回精血后,再进行治疗不迟。”
郭振闻言,带着询问地朝徐翘看了一眼。见后者也点了点头,便知道今天的治疗算是结束了。他心情大好之下,安排家佣煮了一桌好菜,美人美酒在一边伺候着,众人吃了一顿饭,便开始各自离去了。
临走前,郭振和徐翘约定了下次治疗的时间,更是许诺家中藏书楼随时为徐翘敞开。
徐翘思量今天天色不早了,何况他离校已经几天,担心周琪琳的安全,也需要早些回去看看。便暂时压下了大侠系统的任务,停下去郭振家中藏书楼翻找大通古墓线索的念头。
林文通是回武馆去,和徐翘回校并不顺利。谭铭则是自告奋勇要带徐翘一路,于是三人分为两车,各自上路。
等谭铭载着徐翘驶入一条小巷后,徐翘终于发现不太对劲,冷声质问道:“谭铭大博士,你这是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此时谭铭已经熄火停车,走下车来,徐翘也并无畏惧,下车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