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护士真是在挑战他的耐受力,使他忍无可忍,也让他顿时明白,身为一名底层人的悲哀,就连一个卖药的护士也看不起。
护士见他两眼露出凶光,也着实害怕了,谁晓得他一个劳改犯都是什么臭脾气,真惹恼了他,被他报复可怎么办,忍不住站起身来,退开几步:“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你……你最好注意点。”
徐翘把药塞到了窗口:“退药!”
这时,两人的吵闹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而徐翘穿着一件劳改犯的服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什么好人,或许是逃狱出来要挟人家小护士的。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显眼的徐翘和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急忙来到了售药口:“发生了什么事?”
“方医生,这人太无礼,居然要我给他退药,谁晓得他拿的是些什么药?”
这位方医生正是方俊杰,方俊杰有医学证书在手,也是近几日才来到安北市这家私立医院。
医院都是吸收人才的地方,而方俊杰临床经验丰富,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求职哪家医院,都愿意留他这位妇科精英。
方俊杰看了一眼徐翘,见他这么一副样子,便对护士说道:“把钱退给这位先生吧!”
“可是……可是医院明确规定,不能接受退药的事,何况……何况是他这种人,都没有见他买药,退药肯定就是有诡的啊!”
医院确实有不接受退药的规矩,只是防止一些同行故意捣乱,而且刚才买药的是廖军,护士们当然没见过徐翘什么时候来买过药,虽然说每天买药的人数不甚数,但是像他这么“特殊”的人,如果来买药的话,护士一定会对他记忆犹新的。
方俊杰谦然的看着徐翘:“对不起先生,我们医院呢,确实有这条规定,不过我可以退钱给您,这药您是什么时候买的?”
徐翘大是不耐烦,退个药也这么磨磨唧唧:“刚才,就刚才买的,我人还没有出医院的门呢?”
“你胡说,刚才我可没有见你来买药。”护士开口说话了,她不说的话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怎么不是,是别人帮我买的,我现在不想要了,怎么退个药这么难受,好像割你们肉似的,到底退是不退,一句话的事。”徐翘越来越是不耐烦,心想当初自己还是江书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家医院这么会作弄人,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收”了他这家医院,每天教训着喜欢刁难病人的护士们。
“可以把你的药给我看看吗?”方俊杰接过来徐翘手里的药,挨个过目,放到窗口,说道:“这都是消炎止痛去肿的,对你脸上的伤有好处,你确定要退了?”
徐翘摸了自己脸一把,都忘了自己脸上挂彩,说道:“退退退,我不用这些药物。”
“好,这些药价值是三百八十块,我退你就是。”说着自行从衣兜里掏出四百块钱递到徐翘手上:“这里是四百块,都给你了。”
徐翘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这个医生居然会自掏腰包垫付给自己,心里虽然感激,却流露出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大大方方的把钱揣到自己兜里:“谢了,我有急用,不然,不可能为难你们医院。”这才慢腾腾的从医院离开。
他从医院出来之后,装着仅有的四百块去服装店买衣服,只是他习惯了去专卖店,才刚进门,便被售货员赶了出来,身上脏不说,寸头黄甲,一看就是刚从监狱里放出的无业游民。
他只能去到街边小店买衣服,只是他这一身行头到哪哪不欢迎,冷眼嘲待,虽然没有赶他出去,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徐翘草草的挑了一件夹克服装,连同鞋子一共花去三百六十块,穿在身上起码不会被人当另类看待,只是看着这一身廉价的装扮,他心里不禁好笑,想当初随便一穿,那可是上万的装备,当初的他可做梦都想不到会穿三百八一身的服装。
剩余的四十块他去街边小摊吃了一顿饭,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位于安北市一个不算豪华的普通小区,上到三楼,门口有一个放灭火器的地方,他将灭火器提起来,下面有一串钥匙,他径直拿着钥匙打开屋门,很自然的随手将挂在墙壁之上的液晶电视打开,见到茶几上有一盒没有吃完的饼干,他一头倒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随手抓着饼干来吃。
这里是梁飞的家,你要问梁飞是谁,其实就是江书恒的铁哥们兼司机先生,两人身为知己,无话不谈,而梁飞的习性,江书恒也了解透彻,知道他家门钥匙就放在灭火器之下。
梁飞下班回到家中,突然见到门裂开一条缝隙,根本就没有上锁,而且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笑声。
梁飞不禁心中一凛,看来家里是招賊了,他随手端起灭火器,拽开了消防栓,蹑手蹑脚的推开门,看见沙发上斜躺着一个男人,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没见过如此猖狂的盗贼,开门入室不说,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在人家户主的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梁飞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前,‘嗤嗤嗤’声响传出来,啥时之间白雾茫茫,都吹到了徐翘的身上。
这一下猝不及防,徐翘急忙从沙发上翻起身来,一边双手护挡,还是被吹的通身雪白。
“停……停……停下……呸……我叫你停手……呸。”徐翘每次喊叫着,都有灭火器原料喷到嘴里。
梁飞心里正自得意,心想让你再来我家偷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直到灭火器喷尽,只见对面一个男人浑身除了眼睛和嘴巴之外,上下全是白,看上去格外滑稽。
梁飞将灭火器抱起来,喝道:“你是谁?居然乱闯民宅,还大大方方在我家看电视,你怎么这么随便,没见过你这么猖狂的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