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凯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我的唇齿之间,不得不得说他的吻犹如春风化雨,让我内心的干涸如沐雨霖。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技巧性地撬开我的嘴,在我口腔内婉转,我立刻把他推开,像受惊的小兔子般一跳三尺远,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欧凯哆嗦着说:“你,你想干嘛?”
“你的嘴太凉,应该是宫寒,有空去看中医?”欧凯戏笑着,用手指抹着自己的唇瓣。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起身离开沙发朝我走来,我警觉地步步后退,大吼一声:“别过来!”
“大姐,我是要去卫生间!请你让开!”欧凯绕过我径直走进卫生间。
被他这么一说,我愣在原地,脸顿时绯红一片,红到了耳后根,卫生间传来他漱口的声音:他是嫌弃我?那他还亲我干嘛?神经分裂?
“咔擦”锁落的声音,门缓缓推开,是辣椒回来了。
辣椒见我满脸通红:“方怡,你的脸是过敏了吗?”
好巧不巧,欧凯也正好从卫生间出来,辣椒的视线从我身上渐渐右移,直至对上穿着浴袍的欧凯:“方怡、欧医生,你们两个???”
我一把捂住辣椒的嘴:“别瞎说,欧凯家里断水了,来借个水而已。”同时朝欧凯使眼色,让他快解释。
我眼皮眨的都快习惯性颤抖了,欧凯还是不吱声,大喇喇地坐回沙发上:“辣椒,我今晚在你家借住一晚。”
我用嘴型比划:别同意!
辣椒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了一笑:“看在方怡的面上,我就让你住一晚,你得好好想想怎么报道我们家方怡哦!”
若眼神能杀人,那辣椒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
因为欧凯要住这里,所以我的单人床让给了他,我和辣椒睡她的大床。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一片荒凉的高白荡里,有个男人一直背对着我,他走一步,我跟一步,似乎是在牵引我,走了好远好远,还没走出荡口,我忍不住问他是谁,他不说话,只是让跟他一起走,我想悄悄溜掉的时候,男人的脸转了过来,是欧凯。
我顿时被惊醒,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侵吞浅蓝色的夜幕,天越来越亮,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听到了门被轻轻地带上,那是欧凯离去的声音。
辣椒不知梦到了什么,忽而眉头紧蹙,忽而喜眉笑眼,我摇摇头,起身来到客厅,还残留着欧凯的气息,我想到了昨晚的吻,不禁脸红起来。
我走进厨房准备早饭,辣椒喊了我一声:“方怡,你电话!”
“这么早,谁我打我电话!”我擦干双手,拿起手机一看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困惑地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我当然好啦,你好吗?”徐佳的声音渗透过来。
我脸一沉:“什么事?”
“昨天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和你爸妈撞破我们的好事,邵瑞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公公婆婆开口呢,哈哈!”徐佳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在我听来犹如恶魔的狂乐。
“你开心就好!”我恨的牙痒痒。
我恨的是徐佳对我爸妈的折辱,或许她以为我还爱邵瑞,可我知道,那仅存的爱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我现在只想为我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反正你已经同意和邵瑞离婚,中午来君悦酒楼签协议!”徐佳不由分说把电话挂了。
辣椒睡眼惺忪眯趴在床上问我:“谁啊,一大清早搅我美梦。”
“徐佳!”我咬牙切齿,觉得牙龈都被咬得硬生生地疼。
“她是不是骂你了?”辣椒听到徐佳名字后,眯缝的眼立刻睁的如铜铃般大。
“没有,让我中午去签离婚协议!”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平稳。
我的条件还没开,他们擅自做主写份协议让我签字,真把我当软柿子吗?我就是为争口气也要去赴约,想看看他们想把我怎样赶出聂家。
“我陪你去!”辣椒自告奋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翻箱倒柜地寻找衣服,并嘀咕:“方怡,你也要打扮的美美的!”
我凄然一笑:“邵瑞看中的是她的骚气,不是那平平无奇的脸蛋。”
辣椒闻言,两眼像扫描仪一样扫射我全身后说:“等你出了小月子来我们健身会所,我一定能把你打造出超模的身材。”
去赴约的路上,辣椒兴奋地告诉我她昨晚梦到把邵瑞和徐佳海扁一顿,打得他俩跪地求饶,直呼姑奶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睡梦中的辣椒表情如此丰富。
我没有把我的梦告诉辣椒,我偷偷的百度周公解梦,可是,没有一个解答能解开我的疑惑,我干脆置之不理。
邵瑞和徐佳早已入座,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徐佳风骚地抚弄了下头发:“哟?害怕了?还带个帮手过来!”
辣椒想开口骂她,被我拦住了,毕竟今天的目的不是吵架:“协议呢?”
“算你有自知之明!”徐佳从身后的包里递给我一张纸。
想来真可笑,我和邵瑞结婚那么多年,薄薄的一张A4纸就能将过往一笔勾销。
我真想用这张纸狠狠抽打邵瑞的脸,可是这纸薄如蝉翼,就算我用尽全力也不会给邵瑞带来任何伤害,就像我在他心里,早已无足轻重,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回头了。
我平复下心情后仔细看阅。
第一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女方没有生育能力,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现男方提出离异,婚后至今女方没有工作,所有的费用由男方承担,因此,为回报男方三年来的无私照顾,女方愿意净身出户。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邵瑞,你良心过意的去吗?我不能怀孕,是谁导致我流产的?”说着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