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走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我转进卫生间好好洗把脸。洗完后,对准墙上的镜子露出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
上完课回到宿舍,百无聊赖的我先走到吴杰的门口,抬起手“叩叩叩”敲敲门。
静静地听一会,没有一点声音。他还未回来,心里好一阵窃喜:他应该是跟林思蔚在一起共进晚餐或者互诉衷肠吧。
窃喜过后有一阵失意。哎,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唯独我形单影只啊。
“叮叮叮”一阵电话铃声将我的寂寞打碎。
我拿起手机看看,是秦黎。好几天没跟秦黎聊过天了,不知道她最近过的如何。
边想边接起电话:“喂!秦黎啊!下班挺早啊!”我没心没肺地打招呼,借以掩盖我此时的孤寂。
“方怡!”电话那头的秦黎,兴奋无比,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声音大的都快震破我的耳膜。
要知道她可是以淡定出名的啊,能让她这么兴奋的定是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
“恩?”我扶着额头好不容易说出一个“嗯”字,又被秦黎抢白过去。
“方怡!”秦黎的声音带有哭腔。
等等,难道不是好事,而是……不好的事?怎么办?我要不要问她,还是等她哭出来再说。
见我一直不说话,秦黎着急了:“我告诉你个事,哎呀呀,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让我捋捋。”
“不急,你慢慢说!”看样子不像是坏事,那我就放心了,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背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陈庄就是好啊,放眼望去,全是绿色。绿意盎然的世界,总是让我觉得生机勃勃,心情也愉悦不少。不由地晃悠起来。
“欧凯和叶清取消婚礼了!”秦黎语速很快,像是舍不得说慢,生怕手机会突然没电一样。
“什么!”我被她的话惊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不可能吧?之前不是已经在选婚纱了吗?
像欧海集团那么大背景的家族,会让自己儿子的婚姻如同儿戏,说举行就举行,说取消就取消?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消息是假的。会不会是愚人节的捉弄。不对,现在是十二月份,不存在愚人节。
“真的,我没骗你!”秦黎说的很笃定。
恩!以我对秦黎的了解,她也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更不会拿这件事来跟我说笑。那就是说真的咯?
“为什么?”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脚下一虚浮,迅速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终究是我太过激动了吗?欧凯和叶清取笑婚礼实在是莫名其妙,真让我不解。
“说起来可精彩了。哈哈!”秦黎笑了两声。
秦黎的淡定最主要就是她遇事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管开心还是惊讶,都很淡然处之,云淡风轻的。
今天可是给足了我面子啊,为跟我有关的事将激动、紧张全夸张地表现出来,特别是那两声笑,简直是让我惊悚!
我在心里还是对欧凯牵肠挂肚的厉害,不然也不会说这事跟我有关了,掩面!
只两声后,秦黎便止住笑声,轻咳几声:“对不起,失态了!”
接着秦黎恢复她的日常状态,淡淡地说起事情经过:“昨晚我们几人聚会。说来自从叶清回来后,也就聚过那么一次。快散席时,叶清和周逸瑄去洗手间。见她俩许久都不回,我就出去找寻。原来两人在厕所里打架呢!”
说到这,秦黎又不免兴奋起来:“我自然是要去拉架的啊。一靠近,仔细听听她们两人边打边骂骂咧咧的话,觉得应该要更多的人听才好。于是,我就转身走了,把欧凯和陶惟言他们都拉过去。”
“她们不是好姐妹吗?怎么会这么有失分寸?”我理理耳边的碎发。我对她俩面和心不和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已经闹的不可开交,直接撕破脸了。
“牵扯到爱了吧!爱情嘛,都是自私的。”秦黎这句话说的很自然,说完后舒了一口气,她可能是想到对陶惟言的爱。
她也爱的很辛苦吧。爱着一个有心上人的男人,明知不可去奢望,却还会忍不住有期待。
“她们俩一直在对骂。周逸瑄骂叶清不要脸,几年前就堕过胎的破鞋还装什么处女。叶清被她的话噎的脸通红却还是反唇相讥,骂周逸瑄痴心妄想,对欧凯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周逸瑄又骂回去,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叶家愿意收留她就不错了,还闹什么脾气。我们几个站在门外都听的目瞪口呆。”秦黎淡然地继续说道。
吵架时揭露出来的真相往往那么戳人心窝。我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里面信息量太大了。一,叶清堕过胎?是谁的?老大欧中贤的?二,叶清不是叶家的亲生女儿?她不愿意跟叶家联系就是因为这事吗?
我觉得我的脑容量不够用了,简直快要宕机了。谁能来给我解开那么多疑惑。
“方怡,你还在听吗?”秦黎轻轻地呼唤我一声。
“在!”我的脑袋里就像是“咕噜咕噜”开水煮饺子一般,皮、馅全搅和在一起,混沌一片,我深吸口气,“后来呢?”
“后来二哥上去把她们拉开。”我心思飘忽,听秦黎的声音觉得很缥缈,费了好大的力才听清,“叶清一下就扑在二哥怀里哭,说周逸瑄冤枉她。没想到周逸瑄拿出了证据。”
“什么证据?”我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下意识地问。
“叶清几年前的病例和检查单。应该是当初叶清一个人不敢去,找的周逸瑄陪同。没想到现今被周逸瑄摆了一道。”秦黎的声音渐渐平缓下来。
我皱皱眉头,想起以前谁说过的,对周逸瑄防着点,她的心思七拐八拐的,城府很深:“周逸瑄真是太有心机了。”
“谁说不是呢!”秦黎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叶清也不敢哭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