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顺手推欧凯一把:“赶紧去啊,人家可是很需要你的救美呢!”
其实,我觉得叶清是故意的。
我们所在的楼层是二十二层,而且欧凯家里很干净,哪会有什么蟑螂。
可能是她听见我和欧凯的嬉闹声,不想我们热热闹闹,她却形单影只,所以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敢取笑我?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欧凯不甘心的仰天长叹一声后揪揪我的脸庞,才撑起双臂站起来。
我看到他两腿间明显起了变化,一手捂着嘴,一手不怀好意地指指他的凸起处,调侃他:“没出息。”
欧凯作势又要来亲我,我的头一撇,他的鼻子撞在我额头上。他忙用手捂住鼻子,那一撞应该很疼,因为我看到他龇牙咧嘴。
“阿凯,阿凯!”隔壁叶清的娇唤声,时时传来,如六指琴魔弹奏出来的琴声,让我耳朵紧的慌。
我哭笑不得,挥挥手:“赶紧去英雄救美吧。别错失时机。”
“你不跟我一起去?”欧凯伸手一把将我拽起来,轻轻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吃醋的吗?放心我一个去她房里?”
经他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上次叶清来敲我们房门,穿的那叫一个妩媚性感,连我都忍不住动心,更别提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这次我让他单独去,不就是给叶清制造机会嘛。
欧凯见我脸上的神情一会一个样,低低笑起来:“走,一起去看看!”
我和欧凯一起去敲叶清的房门。
刚敲响房门,就听到“踢踏踢踏”穿着拖鞋在地板上跑的声音。听那紧张的脚步声,我皱皱眉:真有蟑螂?
门一开,叶清披着一头散发,猛的一扎冲进欧凯的怀里,紧紧搂住欧凯的腰,头埋在欧凯胸前,娇娇弱弱带有哭音:“好大好大的蟑螂,我好害怕!”
我一瞅,她这次穿的是比上次更加性感的浅绿色薄纱吊带睡衣。她皮肤很白,穿着更显得她粉嫩。
整件睡衣完全像是半透明,压根就起不了多少遮羞作用。更像是情趣内衣。
欧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推开她,无奈叶清抱的很紧。我估计她的胸是完全贴在欧凯身上。
我装模作样地瞪了欧凯一眼,当然心里有点不开心是真的。
欧凯推不开叶清,但又不能抱叶清,两只手只能悬在半空中:“别急,叶清,你先松开我,我去里面帮你把蟑螂弄死。”
“不,我有多害怕蟑螂你是知道的。”叶清的哭腔越来越明显,舍不得松开欧凯。
敢情她看到我在这里,是想让我替她去捉蟑螂?那样一来,显的我多糙汉子,虽然我不怕蟑螂,但我也不想为她服务。
我用无辜地眼神看向欧凯:“亲爱的,我也怕!”
说着,我假意想将叶清接到我怀里,先将她的手指一根根从欧凯腰间掰开,想不到她还挺有力气的:“叶清姐,让欧凯进去帮你找,这种事适合男人做,我们站在外面等就好。”
欧凯从叶清的熊抱中逃脱出来,我明显看到他松了一口气,遂急忙走进叶清的房间。
我站在房门口,见他在房里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收获。看他满脸的茫然,就知道他没有想过是叶清撒谎。
但我也不能直说,于是我招呼他出来:“可能躲在柜子底下看不见。要不喷点杀虫剂,蟑螂就会自动逃走。”
“还是老婆聪明!”欧凯给我一赞许的眼神。
我站在门口都能闻到满屋都是杀虫剂的味道,实在有些刺鼻。欧凯一出来就把房门带上。
叶清泪眼婆娑地拉着我的手:“方怡,今晚我还能跟你一起睡吗?我对蟑螂真是怕极了。”
原来她的目的不光是要揩欧凯的油,还不想让我和欧凯睡一起。我明白了,她刚才定是听见我和欧凯嬉闹的声音。
我的脸红的像红苹果。同时,也觉得有点惊悚,在自己家里,居然有人会听墙角,以此来限制我的行动。
我还没答应,欧凯就率先说:“可以。你们两人睡主卧,我去另一个客卧睡。叶清对蟑螂的恐惧,在我们那一圈内出了名的,今晚你就陪陪她。”
欧凯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又怕我是不答应,所以末了又加那么几句话。
他都那样说了,我再拒绝想显的我太那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叶清睡在我和欧凯的床上没多久就进入睡眠,发出平缓的呼吸声,我却睡不着。
我越想越细思极恐,叶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到她的美好,反而越接触,越觉得她恐怖。
奈何,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中我也睡着了。
到绍雄追悼会那天。
一大早我找出一套黑西装,脸面稍作修饰后便打算去往现场。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垂怜绍雄是个好人。在我前往殡仪馆的路上,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冰冰冷冷,带有深秋的凉。
我是打车去的殡仪馆。到门口时,我看见不少豪车停在外面。
邵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在A市也算排名前五十的企业,而绍雄又是邵氏集团的创始者,所以,前来追悼的有头有脸的人定不会少。
我跟着人群,走进大厅,在门口领取白菊花,之后进入内场。整个内场沉浸在一片肃穆悲痛的气氛中,我不自觉的鼻子一酸。
一进去,就看到邵瑞和李芳兰两人一身浓重的黑衣,两人的神情都是悲愤凄怆。我再往旁边看看,没有徐佳的身影,她真的不来?让其他人知道后会惹出怎么样的闲言碎语。
不过,跟我无关,我只需尽到自己对绍雄的敬意就好。
随着人群吊唁过绍雄,我来到邵瑞和李芳兰跟前,跟他们一一握手,低声说:“节哀。”
邵瑞用力地回握住我的手,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嗓子很沙哑,声音很轻:“你先不要走。可以吗?”
像是怕我误会,他又补充到:“放心,我知道你不愿意以儿媳妇的身份出席,只是有你在,我觉得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