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我急的大喊起来。
周围也没一个人上前去阻止,去拉架,都只顾着看热闹。还有人指指点点,说他们是为了抢我才打架的。
我真是听的无语加心累。
好在别着红袖章的车站维护秩序人员发现这里有异常,朝这里走来。
我也顾不得尾骨的疼痛,在客服处美女的搀扶下捂着臀,费力地站起来。
红袖章们将邵瑞和壮汉分开。邵瑞和壮汉像是没打过瘾似的,还在对对方伸拳踢腿的。恨不得能再使对方吃痛一记。
“别打了。影响秩序。你看看你们,这么一出影响了多少人的出行!”一个看起来像是红袖章们的领导人的男子教育起他俩。
我环顾一圈,周围聚集了不少人。有些人看到架打完了,如梦初醒般的攥着车票往里冲去。
有人带头走了之后,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在邵瑞和壮汉打斗的附近地上有一张飘落的车票。一红袖章的弯腰将票捡起,看一眼后,大吼一声:“谁是两点十分去东亭的?这票是谁的?”
壮汉一听,立马怂了:“是我的。我马上去赶车!”
红袖章又趁机教育他几句:“急着赶车还有时间在这里打架。票拿好,赶紧去检票吧。这都两点零三分了。”
“好好好,谢谢!”壮汉点头哈腰地致谢。
一听时间我立马觉得尾骨疼的厉害。我要坐的那班车早就走了吧!不但错过了班车还受了伤。要真是尾骨有什么骨裂、骨折的,我这个新年还能好好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开学后怎么办?我真是欲哭无泪。
壮汉走了后,邵瑞耷拉着脑袋带着满身的伤痛走到我跟前:“方怡,我送你回去吧!”
邵瑞讲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抖动的厉害。我仔细一看,他的嘴角受了伤,而且像是被撕裂了,淤紫淤紫的。
脸上还有其他几处小小的淤青。那壮汉出手也真够重的。想想邵瑞是因为帮我出气才被人打的这么惨,我有些于心不忍。
“你自己也浑身是伤还怎么开车。你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勉强站直了身体,轻咳一声后说道。随着我的咳嗽声,一阵阵隐隐的疼痛从尾骨传来。
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咳嗽都能扯动我的脊椎了吗?
“没事。我这筋骨好着呢!你都不知道我好久没运动了,打一架反而觉得浑身的骨骼都拉开了!”邵瑞嬉皮笑脸地说道,刚说完,就捂着嘴角发出“嘶嘶”冷气倒抽的声音。
嘴角伤的那么重,还能说这么顽皮的话,有点不像邵瑞的作风。应该说是不像对我生腻后的邵瑞。
我和邵瑞刚开始谈恋爱时,邵瑞也会经常幽默一下。生活充满艰难,再不幽默怎么过日子。我喜欢幽默的男生,所以很快被他吸引。
婚后的生活从激情满满到如茶水般平淡,邵瑞的幽默也随之烟消云散。与我单独面对时,更多的是沉默与冷漠。我们两个人有时在家里一晚上,连五句话都说不上。
联想到的越多,我的心就越往下沉,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
最终我的心咯噔一声,定了定神后有些冷淡地说:“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还疼的厉害吗?是不是伤着骨头了?”邵瑞放开捂着嘴的手,怕我会落跑似的,不忘去拉我的箱子。
“好多了!我没事!”我没有说谎。尾骨处是还有些疼痛,但不再是难以忍受的了。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在A市看病,医生要是诊断出我骨头受伤,那今年我就不用回家了。我们镇上有个老中医,专看骨科的,我得先想办法回家,再去想骨头的事。
“今天已经没有车回你家了。你打算回辣椒那住一晚呢,还是我现在就送你回家?”邵瑞见我没有大碍便问起我关于回家的事。
哎,真要回家的话看来只能让邵瑞送了。春运期间是很难买到票的。我那票还是辣椒找魏谨托人买的内部票。是我考虑不周,光顾着在我外旅游享乐,没把回家的事放在心上。
也是因为以前回家都是邵瑞开车送我回去的,从来没为车票的事犯过愁。
若我现在回小区的话,辣椒也就知道我弄丢票的事了。再去找魏谨帮忙买票的话,我也开不了口。
在我思来想去之际,邵瑞压低声线:“我送你回去吧!你啊,肯定回家心切。来回也不过才几个小时,我身体棒着呢!不用担心。何况我买了很多补品给爸妈,原本就是要送给爸妈的。”
我去!邵瑞的话听的我一愣一愣的。我自然知道他嘴里的“爸妈”指的是我爸妈。可是我和他早就离婚了,他又再婚再离了,此时一口一个“爸妈”地称呼我爸妈,也太亲切了吧。
还有,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大胆地揣测,他是想跟我复婚吗?不不不!这个念头一冒出一小点苗头,就被我掐死在萌芽中了。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我被欧凯甩是甩了,但我也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的。
本来还想要不让邵瑞送我算了,听到他的那些话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情愿多花点钱找辆的士送我回家。
打定主意后,我便断然拒绝邵瑞的请求:“不用了。我自己找车回家!”
“不安全!方怡!你是不是怕爸妈看到我会不开心?”邵瑞问的很直白,没有一点让我可隐藏的余地。
我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说是,就伤了邵瑞的好意,说不是,就是欺骗邵瑞,要是他真送我回去,被我爸妈看到,那就是伤我爸妈的心了。
当初我和邵瑞离婚的时候,我爸妈也为此流了不少泪。
“真不用。主要是不太方便。我们毕竟没什么关系了!”我的语气愈发的冷峻。如果不这样,很难断掉邵瑞的心意吧。
“那好吧!”见我如此坚决,邵瑞很是落寞地低下头,“那我送你去打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