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有些害怕,语气里的强硬和惊惧都在。
我的英语早就被我还给老师了,能记住的词汇量在我紧张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我想用英语跟他对话,却发现做不到口语流利,只能放弃,而且万一某个单词说错了引起误会,对我此事的处境更不利。因此除了用普通话说意外我不会使用第二种语言。
他见我一直在说话很不高兴,一把揪住我之后把我拽到我之前坐着的椅子上,然后用他手里的绳索将我固定在椅子上。我使劲蹬腿、摇晃身子,可是都没用。
绳子将我和椅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我的腿蹬来蹬去,只是在椅子腿上摩擦而已。椅子因我大力的动作,与地面不时发出“吭吭吭”的声音。
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林思蔚说过我却往了,我只能用“他”、“国外男人”来代替。
他见我一直不安分于是用腿踢了一下我的小腿,我还是比较瘦的,他穿着马丁靴踢在我小腿骨上生疼。
“嘶……”我裂开嘴发出疼痛难忍的声音。他见状从沙发的另一端随便找了团东西塞在我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料想是很邋遢的抹布之类的玩意。
一想到是长久不洗的玩意说不定还沾染上很多肮脏的细菌,加上那刺鼻的味道,我胃里忍不住翻滚起来。恶心的味道刺激着我的肠道,我觉得我快要呕吐了。
觉得归觉得,我终究是没有吐。
我表情痛苦的模样大概让他觉得很高兴,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准我“咔擦”了好几下。随后一手不停来回抚摸自己的下巴,一手在屏幕上划拉着,我看到他做着缩小、放大的动作,脸上不时浮现出满足的笑意。大概折磨人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乐趣吧。
真是变态!我在心里唾弃他一番。既然他说不是要杀我,那我惴惴不安的心暂时也就放下了。脑袋里一边想着他抓我来的原因一边打量他,以防他继续对我做出伤害性的行为。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不过还是惊觉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我看到他挑着眉毛在手机上翻来找去,像是在人的电话号码。大概是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眉毛松散开来,然后走到一旁去,离我稍有些距离。
他是在跟人打电话。会是谁呢?会是叶清吗?他打电话给叶清是要告诉她抓到我了吧?一时之间我竟然盼望着叶清来,至少叶清来了,我能跟她正常交流。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让她男朋友绑架我,至少她来了之后才会明朗。
我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不知对方是男是女,只听外国男人在描述一些现在我跟他的处境。
比如我被绑在椅子上还不安分,他快受不了我的坏脾气了。我倒是好奇,他哪里看出我的坏脾气,难道他说什么我都得照做,没有一点反抗才正常吗?呵呵!外国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对方大概安抚了他几句吧,他的情绪平缓下来,不像一接通电话时那样讲话语速又快又急躁了。说了几分钟后他开始点头“嗯、嗯、嗯”的,我猜测是对方交代他办事。他“嗯”完后便将电话挂断,看着手机若有所思了一会,再朝我看几眼。
他一看我,我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像是断了闸的电路,浑身的血液也停顿了一秒:“你,你要干嘛?”
这句简单的话他应该是能听懂的,他脸色阴沉地瞪了我一眼,随后从背后抱起我。他连椅子带人一块把我抱了起来。
“啊!”我惊恐地大叫起来,上半身晃的更厉害了,没有一点见效。我以为他要把我从半空中抛下来,那我砸在椅子上不就是浑身都散架了嘛!我能不害怕吗?
还好,他没把我扔下来,而是把我抱进了面包车。我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驾驶座上。饶是驾驶座是皮质的,也拯救不了我撞痛的头盖骨。
他也上了面包车,随即要启动车子,“突突突”震痛耳膜的轰鸣声又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觉得我碰上他到现在的经历仿佛做梦似的。我还没彻底了解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梦幻之中。
趁现在他在开车,我闭着眼睛休息一会以保存体力继续与他抗争。他还是如充满电能的巨人,我则已经成了松松垮垮的玩偶,丧失了所有的生气。
我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我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铃声是我喜欢的陈奕迅的歌所以我一下就惊醒过来。我想看他会怎么做。结果他对我包里发出的声响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开他的车。
陈奕迅的歌声此时听起来有些刺耳,我尽量闭起眼睛让自己忽略掉那铃声都做不到。
我心里在盘算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我。辣椒?她电影都看完了?回到家发现我没在所以打电话给我?欧凯?他这么晚应该不会打电话给我。我爸妈?可能性也不大。那会是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再想再猜也不会知道答案。
“突突突”的突了好久,车终于停下来了,期间我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没有一次他有所举措。我不由地想到徐佳消失的那晚也是一样的情景。只是打电话的人是我,我打了她那么多电话,都没人接听,也没有人去摁断。使得徐佳消失的人与他还是有很多相似点的。我愈加坚信就是他杀了徐佳。
车子停下来后我又被他抱了出来,这次在抱我下车之前他先用一块厚黑布条蒙住我的双眼。我想他是怕我知道所处的地方是哪里吧。
眼前一片乌漆麻黑,我的耳朵和其他感官变的灵敏了一些。我能感受到他抱着我上了几步台阶,又坐了电梯。进电梯后他没抱着我,而是把我放在地上。
既然有电梯,那么这里应该不是郊外,至少是离城区比较近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