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辣椒听的很认真。周逸瑄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还能听清楚。她好像是在教唆徐佳说把大剂量堕胎药放入菜里和饮料里,而徐佳一直在拒绝,到后来周逸瑄就斥责徐佳没用,说她自己上。
听闻周逸瑄的话我心里一阵阵泛凉,寒冷从脚底升起,冷直到头顶,头皮发麻。到底是有多冷血的人说才能声色俱厉地说出这些话,指使别人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周逸瑄真是被爱冲昏了头。我觉得她更多的是被自己泯灭的良知冲昏了头。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在追逐她看来是幸福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在别人看来她是疯了,在她自己看来是为爱情付出。哎,真是个疯子。
见我们两人聚精会神地听录音,没有心思再放在谈判上,徐佳没好气地用手敲敲桌面:“放心,我不会骗你们的。我们的事还没谈妥吧?不谈了吗?”
“还有什么事?”我把录音笔拿离耳朵,将播放暂停,看着徐佳问道。心里有些纳闷:不是都说好了吗?她还想说什么?还是又要临时加什么条件?
“你们给我的视频是不是唯一视频?你们有没有备份?”徐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和辣椒,视线在我和辣椒身上来回转悠,像是一台雷达机器在扫射。
“没有备份,这是唯一一份。”我诚恳地说道。有我也不会说有啊。徐佳真笨。不过我是讲诚信的人,只要徐佳把她持有的证据给我,我家里那备份的视频资料我是不会再往外泄露的。我留着只是以防万一徐佳以后还会对我使诈。
她的录音我问她还有没有备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只要我有了,就算叶清和周逸瑄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怕,我可以在法庭上光明正大拿出来洗脱我自己的罪名。
叶清想把证据买去不就是为了坐实我的“帮凶”身份吗?有这份录音我的“帮凶”身份就不存在。
三言两语下徐佳觉得事情已经解决她不想再跟我们有多瓜葛,便站起来对我们说:“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好好听吧。”
我和辣椒也没有在那里多待,等徐佳走了没多久我和辣椒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们两个人在客厅把录音笔里的录音重新又听了一遍。反复的听,直到听的能背出来了,我们俩才罢休。
感觉听多了耳朵有点犯腻。为让自己浑身舒坦些,我身体呈平躺状倒在沙发上,腿挂在扶手那里:“你说徐佳说的外国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盯上她?”
辣椒也学我,她躺在相邻的单人沙发上,稍稍思考后便回我:“不知道。你觉得会是谁?”
“我感觉跟叶清有关。”我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上次在地下停车场看到叶清和一个外国男人争执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徐佳一说外国男人,那四个字就与我脑海中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嗯。是直觉吧?”辣椒一语戳中我的弱点。但我觉得我会这样猜测一点都不奇怪。
既然叶清后来跟其他人否认了她外国男友的事,而周逸瑄找个外国男人就把叶清给引诱出来了,那么就是说叶清是有把柄在那外国男人身上的。若单单说是两人的情感纠纷,我觉得叶清大可不必如此,她耍赖就好了,不用特意出去见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在她曾经的男友手里。
我整个人晕乎乎的,云里雾里的。明明觉得身至一团迷雾,找不到出口,却又拼了命地想找出头绪。那种感觉可真难受啊。
“是啊。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那,询问辣椒。
“没有啊。”辣椒直言不讳。
也是,她还不知道周逸瑄是如何引叶清去容记酒店的呢!于是我把周逸瑄跟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辣椒。
原本还很冷静的辣椒,顿时也变的跟我一样敏感,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语气也正经起来:“真的?周逸瑄真这么说?”
我去!我还能骗她不成。我可编不出这样的谎话。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是啊。”
“那跟踪徐佳的外国男子会不会是周逸瑄雇来的?”辣椒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对哦,也有这种可能。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既然叶清有外国男友,周逸瑄也有认识的外国人,那么跟踪徐佳的人跟他们两人都能扯上牵连,而且他们两人跟踪徐佳都有目的可言,还是同一个目的。
不自觉地我打了个寒颤:“也有可能。哎,真复杂。算了,不想了,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
“是啊,少想点。”辣椒伸了个懒腰,躺回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她下午还要去上课,在补充精神呢。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没人说话。我们连电视机都没开。我幽幽地叹口气,睁眼向上看。眼前除了纯白的天花板别无他物。
我又想到一件事:“对了,徐佳说她跟叶清开价五千万,叶清二话不说一分钱没还就答应了,奇不奇怪?”
“她不是叶家大小姐吗?这点私房钱总归有的吧?”辣椒神色如常地睁眼看看我。
“她和叶家有阵子断绝往来的。最近不知道有没有因为跟欧凯要结婚恢复点关系。”我向辣椒解释道。
现在社会找另一半都要看条件的。叶家与欧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如果叶清没有与叶家恢复关系,她想要嫁入欧家应该也是不容易的。不过依欧凯说的,他和叶清又分手看,不知道叶家和欧家内部闹成什么样了。
“是吗?豪门恩怨是非可真多。”辣椒有些不满地嘟哝道,“那叶清有那么多钱确实让人怀疑啊。”
“是啊!叶清靠自己存有五千万我觉得不太可信。我从没听他们圈子里的人提过她在国外是做什么的,想必是很普通的。所以如果她有五千万,她的钱是哪来的呢?”我的语气明显比先前提升了半个度,也更加地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