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这样躲在角落里能否躲得过去?我尽量借三十一层大哥伟岸的身躯遮挡自己,低着头不看身旁的一人一物,真的是叫一动都不敢动啊;两只眼睛仅管盯着自己的鞋尖,生怕被欧凯发现我的存在。
“叮!”又一声,我以为是有人进来了,暗想,千万别挤着欧凯,万一把他挤我这来就完了。
出乎意料的,不是有人进来而是欧凯出去了。嗯?怎么回事?难道已经到一楼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要出去了?我抬步刚要走,经过三十一层大哥身疑惑了一下,他怎么还不出去?难道去地下停车场?顺势我抬眼看了眼显示屏。
靠!不是“1”,是“20”,敢情我刚才忐忑不安了这么久才过了几秒钟啊。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真正懂得了内涵。与自己不想去面对,会让自己害怕的人在一块,真真是几秒都犹如过了几小时一般。我立刻又把脚缩了回去。
我刚缩回原地,电梯门又慢悠悠地关上了。电梯继续往下降落,停稳的。
下一秒我又想既然没到底楼,欧凯出去干什么?忘记拿东西?还是这一层有他朋友,亦或是也是他的产业?有钱人嘛,房子多是正常的。
我继续靠在电梯墙上,没了欧凯的存在我觉得空气都清爽了,我能自由呼吸了。自由的感觉可真好啊。真有种驰骋在草原的豪放之感。我的头也不用一直挂在胸前了,再挂下去我的脖子要断了,我会得颈椎炎的。我的鞋尖也不用再看了,再看下去我的鞋尖都要被我看穿了。
做贼心虚我是体会到了。这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就这么一会会我都难受的要死。难怪那些做贼的一看到穿警服的,或者警铃声都会吓的浑身哆嗦,眼神都变的异样。终究都是过不了自己心理的关卡啊。
不对啊!我又不是贼,欧凯又不是警察,我怕他做什么呢?靠。这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我行的正,坐的端我怕欧凯做什么?
是怕被他知道我跟我前婆婆吃饭?那有什么好怕的?跟别人吃饭不是正常的吗?就算是前婆婆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女人?前婆婆只是她过去跟我之间关系的一种称呼而已。
那我到底是怕什么呢?为什么会怕欧凯知道呢?
哎,头疼。当思考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快,我还没理出头绪来,电梯已经到了底层。
三十一曾的大哥率先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我在后面笃悠悠地往前迈步。我还在思考我害怕欧凯知道我赴李芳兰约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使得我如此惧怕欧凯呢!
边思考我边一脚跨出单元楼玻璃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卡宴旁站着邵瑞。他上身穿一件藏青色的风衣外套,下身着一条黑色西装裤,整个人好整以暇地斜靠在车门上,不时抬起胳膊看看时间,朝单元楼处张望。
一看就知道是在等我吧。除了我,这里他也没有别人可等。看到我出现在单元楼底下,邵瑞立刻喜笑颜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朝我招招手:“方怡。我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几步走到他跟前站定,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带笑的眼睛,声音很平静地问道。
“我妈让我来接你去吃饭啊。”邵瑞好像觉得我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笑嘻嘻地跑到车子的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
其实问话一出口后我就发现自己问的挺愚蠢的。既然我已经打电话问过邵瑞是否知道他妈找我作甚,就算我让他不要问李芳兰找我的缘由,以邵瑞现在对我的性子,他也肯定会打电话去询问一番的。至于怎么说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李芳兰作为邵瑞的母亲,我猜测过她约我吃饭的原因,看来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就是想让我跟邵瑞能发生点什么。她既然有心要撮合我和邵瑞,那么她约我出来吃饭告诉邵瑞,让邵瑞来接我,让我们多一些独处的机会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神情自然地上了车,内心是有些不满的。李芳兰的目的太过明显了。以前我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邵瑞让他若方便的话接我一下,李芳兰知道后定会责怪我一番,说邵瑞上班有多忙,有多辛苦,我整天在家无所事事出个门还让邵瑞接送,自己打的,坐公交方法多的去了。万一邵瑞在接送我的路上出了什么事,那我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的。他们邵家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今非昔比啊。许多人觉得今非昔比都是如今的际遇比以往差许多,而在我这里却是现今的待遇比以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惜,这一切已经是白费心机了。
邵瑞在我上车后也紧跟着上了车,他心情貌似很好,从看到我开始到现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我们两人在车内都没说话,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把车载播放器打开,轻柔的音乐在车内响起。一来是避免无话可说的尴尬,二来是因为我不想跟邵瑞多说什么,就假装闭着眼睛修整吧。
“方怡!”邵瑞见我一直不说话,叫了我一声。我假意自己已经睡着,不理会邵瑞。
我听到邵瑞轻轻嘀咕了一声:“这么快就睡着了,你平时是有多累啊。哎!”听起来像是有些关心的意味。
我不动声色地放缓自己的呼吸,不让邵瑞看出我的破绽。刚才在看到邵瑞的一刹那,我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就知晓我为什么会见到欧凯会害怕。
因为李芳兰是邵瑞的母亲,我盛装打扮去见李芳兰,很明显说明我还很尊重李芳兰,很在意自己在李芳兰和邵家跟前的形象。
当然我是问心无愧知道只是吃顿饭而已,但是在欧凯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会觉得我是对邵瑞余情未了,所以愿意去接受李芳兰的邀请,愿意跟邵家人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