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一直回响着“嘟嘟嘟……”可就是没人接。等电话自动挂断后我又拨了一遍,还是只有冷冰冰地机械声,一点人气都没有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了,我心里有些毛毛的,觉得电话里的“嘟嘟”声有些冰凉刺骨,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我心里涌动。我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是十点钟,暗想难道徐佳已经睡了?
转念一想她以前是个夜猫子,有了孩子后生活作息全改变了?不会吧!她前几天晚上打电话给我时还是深更半夜呢!我安慰自己估计她是在忙吧,可能是喂奶、换尿布或者洗澡之类的。
电话又一次自动结束,我有些无奈地垂下胳膊,算了,等她看到未接来电后主动回给我吧。
哎!本来想告诉她欧凯不再打压容记酒店的事呢,还想顺便问问跟踪她的外国男子长什么样。看来都要推迟了,不安的情绪又一次涌上心头,我微微蹙眉,沮丧又无奈地放下电话。
辣椒屏气凝神地站在我身旁,目不转睛看着我,见我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开口问道:“没人接?”
“恩!”我抿起嘴角微微点头,“是啊!有些怪异。”
“怪?怎么个怪法?说来听听!”辣椒听闻我电话双眼睁的老大,胳膊从我肩膀上挪开,走至我右侧的沙发那安然坐下。
“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心理感觉吧!”我低垂着头,一手撑住下巴,若有所思状,轻悠悠地说道,“徐佳对电话很敏感的,从我跟她打过交道的几次情况来看,她是个手机随时放身边的人。今晚我连打几个她都没接。”
辣椒“噗嗤”笑出了声,估计是怕我生气吧,毕竟她今晚做了一件“大好事”,笑出声后连忙用手捂住嘴,但她的眼睛里还是止不住的笑意,连带着身体都微微颤抖。
我知道她是嘲笑我可笑的所谓的第六感,但我觉得第六感是一种很神奇的玩意。不能忽略它的重要性。但眼下我除了用第六感来说服她以外也没其他说辞。
等辣椒笑够了,她抿了抿嘴唇,意犹未尽地说:“哈哈,方怡,你对徐佳够了解的啊!”
我朝她白了一眼,辣椒的话带点谐谑的成分,我知道我对徐佳是不了解,可是关于她对电话的重视程度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或许因为她是小三上位吧,跟邵瑞在一起后,连邵瑞的电话都敏感的不得了,别说通话了,就是一条短信,徐佳也不会让自己错过。所以那时我和邵瑞通话的事情,徐佳都了如指掌。
为了捍卫她从我这里夺走的婚姻,她一次次向我宣战,哎,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女人嘛,大多相似,都是为了感情生,为感情哭,为感情笑,为感情死。
见我没搭理她的话,辣椒立马绷住脸部神经,收起笑容,一板一眼地说:“好啦,你也真是的。她不接电话就不接呗。我看她啊忙的很,又要想着怎样让容记起死回生,又要照顾她孩子,还得讨好她的情夫以及躲避情夫原配的追踪,焦头烂额呢!说不定有事在忙呢,等她看到你电话后肯定会回给你的啦!”
辣椒说到了“起死回生”,她指的是容积酒店。可是我听到“死”字时心头颤抖了一下,我整个人都不自觉地一哆嗦,感觉冷冷的。死亡带来的腐朽、冰凉之感萦绕在我周身。
不能再与辣椒说这个话题,我连忙叹口气,装作置之不理地模样说:“嗯,是我想多了吧!谁让我今晚这么累呢!”
辣椒一听我这话,顿时警敏地看着我,怕我质问她吧!一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的模样,偷偷瞄我一眼。
她的小举动小眼神都落入我眼里,我只是暂时没这个心情跟她秋后算账而已,我伸了个懒腰:“哎,但愿徐佳真的只是在忙!”没来由地我嘴里冒出这句话。
打哈欠是会传染的,没想到伸懒腰也会传染。我舒舒服服地伸完懒腰后,浑身松懈。
辣椒也起身伸了个大懒腰,随即端起我面前的茶杯离开沙发慢悠悠地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你啊,别疑神疑鬼的了,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管徐佳做什么!你跟欧凯说了这么多话,好不容易让欧凯答应了不打压容记,对徐佳够好的了。”
是啊!我已经尽力了,事情也办成了。我还担心徐佳做什么呢!就算我不说,她也能感受到变化的。只是跟踪徐佳的外国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若隐若现,我急切地想知道那人长什么样。真是后悔徐佳说被跟踪时,我没多问几句。
过了一会,她端着两杯温热的茶从厨房出来,走到我跟前:“喏,喝杯热蜂蜜柠檬水压压惊吧!多喝热水身体好。”
我感觉“多喝热水”似乎成为一种最容易安慰人的话语。比如,女生来例假,肚子痛,一般人都会说:“多喝热水,肚子暖了就不疼了。”再比如感冒了,周围的人一听,第一反应便是:“多喝热水呀,排毒杀菌,感冒好的快!”
林林总总,“多喝热水”便成了全民一学即会,现学现用的宝典语录。
不过话是这么说,我还是顺从地从托盘上端起我杯子,仰头灌下一大杯热水。今晚的我喝水似乎特别急躁,仿佛是说了太多太多的话,导致喉管不适。
辣椒见我喝的太快,叮嘱我一句:“喝慢点,别呛着了。欧凯不在,你不用这么紧张。”
温热的水从我的口腔进入我的喉管再进入食道,缓缓地热热的流过我的每一寸喉管,直达胃部。说实在的喝了后人确实舒服许多。喝完后我将杯子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好啊,我不跟她提欧凯,她倒主动说起来。哼!主动送上门来了,我还能放过?不满地瞪她一眼,即刻一道灼人的激光从我眼睛里喷射出来,射在辣椒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