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门上挂着一串紫色的风铃,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服务员见有客人来立马笑容可掬低潮我问好:“欢迎光临!”
我没有说话朝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服务员热情地向我介绍起他们的产品:“你好,女士。我们最近新推出了印尼……”
见她是要向我推销他们的新产品我急忙摆摆手:“不用,我约了人。”
我看了看时间:“应该到了,在枯藤包间。”
老树咖啡馆的大厅和包间名字都很有意思,全部来自于“枯藤老树昏鸦”这首诗。包间名多是枯藤、小桥之类的,大厅区域分为一号人家,二号人家,这也是他们的特色。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不悦,微微欠身做出邀请的手势示意我跟上。
我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在楼梯口往右手边走。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服务员才停下,轻轻敲敲门后,将门把手转开,轻声说:“请进。”随后离开。
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自信十足后才推门而进。
徐文雪果然已经来了,我推门的时候她正端着一杯水果茶若有所思。看到我来了,她抬起眼眸,水波流转地朝我看一眼。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灰色的套裙,面施薄脂,绛点红唇,一头如瀑的黑发披在肩头,轻轻地甩了甩头发招呼我:“别客气,自己坐。”
她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像是与友人来畅谈的,一点都看不出是与我来谈判。
我捋了捋耳边的长发, 想让他们也柔顺一些,轻盈地走到她对面坐下。
“方小姐,你好!我私自为你点了一杯柠檬水果茶。希望你别介意我擅自做主,毕竟女人嘛多喝柠檬汁对身体和皮肤都有益。”徐文雪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
我微微抿了抿嘴唇,也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伺机而动,是我的行动格言。现在徐文雪对我很客气,我也不能出格,否则落了话柄就不好了。
包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我看徐文雪暂时还没有说话的意向,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解地看了看时间,从我进包间到现在二十分钟过去了,徐文雪一言不发,也未看我一眼。
终于徐文雪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视线朝我看来,不疾不徐地说:“方小姐,以前结过婚,还流过产吧?”
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徐文雪的话就让我难堪不已。
我捧着水杯的手一顿,抬头定定地看着徐文雪。她这是什么意思?一来就要给我难堪?好让我面对不堪的过去,从心理上就矮她一截?
看了几秒后我倏然地笑了笑:“是啊。徐小姐对我的过去打听的可真清楚。我不否认我的过去是经历过一些事,但这些事不是我想发生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爱自己,有个可爱的宝宝,家庭和和美美的呢!”
邵瑞的出轨导致我离婚,导致我流产,那是带给我的伤痛,不能成为我短人一截的不光彩。显然徐文雪希望用这些不入目的事刺激我,好让我自卑,但是她想错了。
徐文雪也不反驳我,只是淡淡的勾起唇角,只是她的笑让人看着心冷,有种距离感。实际上在徐文雪的内心是很鄙视我的,说不定连今晚与我见面她也觉得掉价掉的厉害!
“从小,我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我父母那时就有意将我许给阿凯哥哥做妻子。欧伯伯和欧伯母也是将我视为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或许他们也是认定了我是欧家的儿媳妇吧!我从小到大的目标就是要嫁给阿凯哥哥!”徐文雪不痛不痒地说着,缓缓地敛下眼皮,将视线定格在她的水果茶上。
“是吗?阿凯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用吸管慢慢搅动柠檬水。
水纹一圈一圈漾开来,如同我的内心,也是波澜频起,不过我的表面看起来是很平静的。
徐文雪的事我从来都没听欧凯说过,所以当欧母欧父说到欧凯有个内定未婚妻时我想破脑袋都没想透会是谁。不知道是徐家将她保护的太好,还是我对他们的圈子了解太少。
徐文雪的眼睛眯了眯,透露出狠厉的讯息。“叮!”一道光线从徐文雪的脖子处发出,刺眼的厉害。我微微撇过头绕开那发光处,定睛一看是香奈儿的最新款项链。
我的目光引起徐文雪轻笑,她慢悠悠地抚摸上那条项链,炫耀似地说:“这是欧伯母在我回国时的接风宴上送给我的礼物。伯母说这条项链和我的气质很配,大方典雅,不像有的人……”
气质!呵呵,气质真的是很奇怪的玩意。
徐文雪的话意犹未尽,让人浮想联翩。不难想象她说的有的人指的就是我。这一点她和她哥徐子泽还挺像,那么喜欢贬低人,太高自己,果然是亲兄妹。
“哦?是吗?是挺好的,你好好戴着,别丢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自己的低微,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欧母送给她礼物我一点都不讶异,只是她一再地话中有话,想说什么又不能说的模样实在让人讨厌。
徐文雪听出我语气的不屑,她用眼尾扫了我一眼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和阿凯哥哥关系不一般。以前嘛,我不在,我允许别的女人替我暂时照顾阿凯哥哥,现在我回来了,我希望你能识趣些。”
听着徐文雪自以为是的话我想笑,想仰头好好大笑三声。她是故作大方吗?还说替她照顾欧凯,她脸可真大,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任何人都得供奉着嘛!
“我识不识趣,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阿凯!”我隐忍着心中的不快,云淡风轻地说道,天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使自己不在徐文雪面前甘拜下风。
“呵呵,那是因为阿凯哥哥对我不了解,毕竟我比我哥他们小,十几岁后又一直定居在外国。”徐文雪无比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