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过分在哪里。我说了最现实的话,她接受不了。呵呵。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她是惟言女朋友的份上,她说这样的话,我早就录下来告诉对方,我是怕惟言伤心。
一个人的休养更多的时候体现在公众场合之下。周逸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泼我水,我只能不计较。或许有的人会认为我是欺负了她。那就让别人去说吧!出了餐厅,谁认识谁!
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毫无波澜,用桌上的纸巾擦了一把水打算走人。
周逸瑄见我要走立即哭了起来,急切地离开椅子,上前拉住我的手:“对不起,阿凯。我不是有意要泼你水的。”
我决绝地看她一眼,她脸上的委屈尽显,看起来我像极了是个负心汉,背叛了可怜又无辜的女人。哎!我无奈地垂下额头,挤出两个字:“放手!”
周逸瑄不断地摇头,眼泪在她脸上肆意。我无心看下去。女人的眼泪不能打动我,只会让我反感。啊,我忘了,一个人除外。方怡!方怡无声默泪的样子着实会让我心疼。
我奋力地想抽出手,奈何周逸瑄抓的太紧了。在与周逸瑄的你来我往间,我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朝我瞟来。
我顺着目光的来源地追溯过去,看到的是方怡!我脑子里立即反应过来“完了!第二次被方怡看到我和女的在一起纠缠不清了。说不定她会认定我是个花花公子,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怎么办?”我火急火燎的。
跟方怡在一起的是蓝娇娇,看来两人是过来吃午饭。很明显方怡发现我看到她了,做贼心虚地埋下头使劲吃东西。脸都快陷进去了。看到她的模样我忽然就不那么急躁了,逐渐稳定下心神。
蓝娇娇也看到我了,她比方怡镇定多了。注意到我的视线后,朝我到了个无声的响指。她与方怡是截然相反啊。这是不是也恰恰能说明些问题。
每次我遇到方怡,都是她或者我狼狈的时候,每次场面都有些尴尬,不知是我想太多,还是确实如此。方怡的表现总是让我觉得不是很如常。蓝娇娇对我的反应很平常,更多的像是要撮合我和方怡。就她此时的举动也说明了问题。方怡想躲我,她却有意暴露目标,呵呵,我不由地往更深处想去。
哲学上说的是物质决定意识,也可能是我先入为主,因自己对方怡有异样的情愫,所以也会这样想她。说难听点,我可能是自作多情。
我扔下周逸瑄,一步一步地走向方怡的位置旁,在此期间,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在思考,我怎样做能让人一眼看出我和周逸瑄没有任何关系。
到了她跟前,她还在装模作样啃东西,跟只小乳猪似的。我心里默默发出笑声。
不动声色地敲敲她桌子边缘,有意撑起自己的气场:“方怡,你的癖好什么时候能改改?什么都要看也不怕长针眼!”
我的话使得方怡假意吃饭的动作一顿,头直愣愣地杵在那一动不动。我都快绷不住想笑了,硬撑着憋住。
蓝娇娇救了场:“欧医生,这是你的不对了吧,明明是我们先进来的,而且你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吧!”
这个蓝娇娇啊,牙尖嘴利到不行。也难怪她会和方怡成为好朋友。方怡太过柔和,如果没有她这么个朋友在身边,估计受的气会更多。
我冷哼了一声:“蓝娇娇,难怪你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女孩子还是不要太尖牙利嘴的好!”
此地不宜久待,周逸瑄还在那里,先把她这个大麻烦解决掉才行。言罢,我便离开。
周逸瑄哭是不哭了,睁大了眼睛怨恨地盯着方怡和蓝娇娇的方向。连我走近都没察觉。
直到快擦肩而过,她才如梦初醒般揪住我的衣角,弱弱道:“阿凯。真的对不起。我没开车,你送我回学校去上课,好不好?”
“哎!”我皱着眉头叹口气,“走吧!”
我的打算是趁这件事陶惟言还不知道,我得跟周逸瑄说明白些。我和惟言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不希望因周逸瑄而折损。
上车后,周逸瑄自主地坐到副驾驶上,我也没反对。或许这样说话更方便些。
车子缓缓启动,我将车窗全部关上,音乐也没开,为的是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周逸瑄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我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开口道:“周逸瑄,你和惟言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只是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那么我们俩人注定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再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们两个人是绝无可能的。至于你和惟言,我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的,希望惟言开心。若你实在给不了,那么不如放过他。但,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忘记。我也会当做没有听到过。”
周逸瑄低着头不吭声,不时抽噎两声。我车里有纸巾,不过我不愿意递给她,以防她误会。
蓦然她笑了两声,听起来阴测测的,有些吓人。我心往下一沉,安静地等着后续发展。
这时,她抬起头转向我,缓慢地问:“刚才那两个女的是谁?”
她一问,我心一跳,我怎能忘记,方怡与叶清相似的事呢?她看到了吗?短暂地回忆刚才的情景,貌似方怡没有抬头,说不定周逸瑄没看到。
我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淡淡地说:“没有谁。是我的病患。”
“是吗?”周逸瑄不愿意相信,说“是吗”的时候充满了怀疑。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先发制人道。
“没什么!”周逸瑄脸上的妆花了。眼线被眼泪晕染开来,从眼角处流下几条灰褐色的印迹,看着有些恐怖。
“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将话题重新转移到我和她的矛盾上。
周逸瑄没有回答我的话,侧过头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直到她到了学校门口,她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一下车我就往医院开。
一路上我想着的唯一问题便是如何跟方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