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卖到了,巷巷的。
“巷巷,来吃东西啦。”
不管我房间里的‘线人’,喊了巷巷出来,我那个气呀!
‘叩叩叩’
又有人敲门。
当我接过两份拉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我自己去吃,让那个谁在我房间里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待着,我心里又觉得别扭。
“啊!”
到厨房里把两份外卖盛到碗里,我回了房间。
我脑仁儿疼,胃也隐隐发疼。
“你不要再动了。”
他趁我出去拿外卖,还自己动手解线头,他难道不知道,他把我刚才好不容易解开的彩线重新打成死扣了吗?
我能去拿枕头闷死他不能,我受不了了。
不行了,我怕我继续待下去,会杀人灭口。
在桌子上找到了剪刀,我拿着剪刀,朝着‘线人’走了过去。
“别呀!剪了就不能用了!”
我还没有动手,他倒是先说了话。
“就算不剪,我也不能用!”
我实话实说,都成这样了,我还怎么好意思用在‘朝服’上?
“这么好的线,多漂亮呀!剪了可惜,反正我不着急,咱们慢慢解。”
敲的麻呆。
他这一脸娇羞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这精分的,我简直崩溃!
谁和你是咱们呐?明明是我一个人在解好吗?
十分钟过后……
“麻烦你把手指头翘一下。”
能用上的手指头,我全用了,嘴巴都没有闲着,叼着两根线。
二十分钟之后,“胳膊抬一下。”
某人配合着,慢悠悠抬起了胳膊。
“妖妖,你的面都凉透了。”
巷巷手里拿着最后一块儿鸡排,站在门口,提醒我还有饭没有吃。
面凉透了算什么啊!我心都凉透了!
“巷巷现在几点了呀。”
我无力的问着,手上还挂着好多线条。
“十一点多一点点妖妖。”
巷巷说完,就走了进来,盯着他二叔看。
“二叔你好久没有玩儿线团了呀。”
我脑子现在是懵的,所以没有在意巷巷的话,倒是巷彦背着我,瞪了眼巷巷,巷巷假装不知道他为什么瞪人,低低问我,“妖妖还要很久吗?”
我,“……”
欲哭无泪。
闷闷的‘嗯’了声,我告诉巷巷,“你自己去洗洗睡觉吧,不用等在这里。”
“不用的妖妖,我可以……”
巷巷一整段话没有讲完,就突然跑走了。
我觉得生无可恋的当口,巷彦用只有他们狐族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了巷巷,把巷巷给吓跑了。
好饿啊!胃里空荡荡的,真特么难受。
我的脸色肯定也不好看,又一个十分钟过后,我忍受不了了。
“马上就好了,不能放弃啊!”
我抓着剪刀的手被巷彦解救出来的手拉住,被他制止我要做的事情。
“你松手,我一剪刀下去,你就解脱了。”
“不能剪,这些漂亮的线以后还可以给巷巷做衣服!”
这贱人倒是能说会道,他一点都不知道,我现在不但饿,还困得要死!
对,这些彩线如果一剪刀下去的话,基本上,就算废了。
还不如直接去买些新的回来!
鬼知道他在神经病的坚持什么?
天知道我又在鬼迷心窍个什么劲儿,竟然听了他的话,放下了剪刀,埋头继续和各种线做斗争。
呜呜呜,要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为什么,还没有搞定!
为!什!么!
我再次受不了的拿起了剪刀,照着最后一块死疙瘩挥了过去。
“这个不能剪,这里真的不能剪!”
巷彦护着裆,捍卫着防线。
“你把手拿开,我不剪不该剪的地方。”
我这一天浪费的时间,也太冤了!
巷彦不说话,一只手捂住变成了两只手,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让,就是不让。
我的那个无奈哟!
最后一点了,解决了这最后一点,就解脱了!
不是他解脱,是我解脱。
为了更好的角度去解乱七八糟的线,我坐到了地上,和巷彦面对面。
我哪儿有工夫去顾及那么多,只埋头捏着死疙瘩,指甲揪着,偶尔拿起针挑着,不行还上牙咬,反正怎么能解开怎么来。
太过投入了,我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我们俩的姿势,有点尴尬。
而巷彦的脸,早已经爆红到极点,浑身如蚁啃噬,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并没有的唾液。
有时候为了接近那些死疙瘩,我会低头去用牙齿咬。
不知不觉中,我距离他敏感的地方那么近。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彩线都解开盘好,搞定最后一根线的时候,我直接躺到了地上,都特么哭了。
太艰难了!
和针线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这是第一次让我深深的恐惧这些彩线。
某人身上轻松了,顺势就撑着身体,一张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想给他看到我没出息的哭,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你刚才肚子都叫了好几次,我给你做吃的吧。”
我不想和他说那么多废话,“不用。”
“你等一会,我马上做好给你端来。”
这人难道听不懂人话嘛?
我怒了!
“你赶紧从我的房间离开,我要睡觉了。”
不知道他是去做饭了,还是听了我的话,‘赶紧离开我的房间’。
反正,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好了许多。
洗漱什么的,懒得去折腾。
床,好远啊,我好像,没有力气走过去啊……
鬼知道我为什么躺在地上就能睡得那么香。
十五分钟左右的样子过后,收起了尾巴的巷彦端着香喷喷的鸡蛋面,来到了我的房间。
“乖宝,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觉。”
睡梦中,有个我想打死的人在喊我起来吃饭。
我眉头紧蹙,一点都不想起来,我只感觉到,好累啊,我只想睡觉。
“乖宝,听话,吃了面再睡。”
我不想搭理打扰我睡觉的人,继续做梦。
房间里,见我不愿意醒来,巷彦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搁到了床上。
“乖宝,我和你一起睡好吗?”
啥?
他在说什么废话?
在我搞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我只觉得,唇瓣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