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做到。
偏偏白阮就是个不识时务的,仗着白展在这里,还敢和我顶嘴。
“放过我?就算你不放过我,我也能平安离开这里。”
呵,我不知道白阮现在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我有必要让白阮知道,“让你死在这里,我还是能办到的。”
大不了就是和白展拼个你死我活。
白阮不自觉的往巷钊身后躲了几步,她没有发现,巷钊的眼神,已经不是之前那样对她的痴迷。
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倘若巷钊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他就算被白阮利用死,那也是他活该。
巷钊抓过躲在他身后的白阮,一把将她扔到了我和白展的面前,我抓住白阮胸口衣服,将她提起,“别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白展始终眉头紧蹙,他刚才听到了,我说,我不回去。
不管巷彦和巷满如何,我都不会回去。
白展了解我,一旦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
他这个时候不适合劝说我。
“大哥!”
白阮像白展求救,眼神无助。
我死死揪着她胸前的衣料,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算白展还有点眼色,没有再替白阮说话,寒着脸,告诉白阮,“滥杀无辜,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快告诉妖她要找的人在哪里。”
滥杀无辜,从白展的嘴里说出滥杀无辜,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想到刚才的五月和妖皇,我心里绞痛,眼眶滚烫。
紧抿着唇瓣,嘴片上惨白,我在忍,我只是想快些知道巷彦和巷满的下落而已。
我的威胁和白展的话,都让白阮心里没底。
她也看出来了,再不说出来,她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最初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巷钊都已经不和她一条心了,她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卖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提着她的手越来越高,颇有要把她摔死的架势。
“你放我下来,我告诉你!”
白阮僵硬着脸,对我喊话。
把人放到地上,我依然没有松手。
我不语,等着白阮说话。
“你倒是让我松口气啊!你这样抓着我,我呼吸不畅。”
呵,都这个时候了,白阮还有勇气和我浪费时间,我敬她是个不怕死的。
松了抓紧她衣裳的手,我后退一步,让她带路。
白阮犹豫了下,脸上一笑,转身往前走去。
鬼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鬼知道我是有多想撕烂白阮那张笑脸。
“姐,你现在越来越不冷静了。”
往前走着,白阮边闲闲对我说着。
我冷静不冷静,和她没有关系,我不想和她多说话浪费时间,一秒钟我都不想浪费。
巷巷和幽灵王此时此刻正守着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五月和妖皇,白展和巷钊跟着我和白阮。
巷钊这个时候还跟着我们,我理解为,他良心发现,在担心他大哥和二哥。
巷彦和巷满、巷钊三兄弟不是亲生的,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三兄弟。
不过他们三个感情很好,比亲生的那些感情还要好。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巷钊不会这么多年来还在和巷彦闹别扭,因为我和白阮。
越往里走,阴沉气氛越发浓重,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禁忌妖林里都有什么,可是这边,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
之前那些地方还能看见多多少少的妖灵,越走越冷,越走越安静,越走,别说妖灵,就连生活在禁忌妖林里的虫鸟都不见一只。
我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白展也不见得有多待见这个地方。
“阮,我们这是去哪里?”
有点小洁癖的白展不喜欢这里,心底有些厌恶。
巷彦却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相信,白阮真的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禁忌妖林,有个‘蚀骨池’,也叫‘吞魂地’,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转生池’。
转生池里面有着肉眼不可见的液体,选择转生的人一旦进去之后,便会失去意识,然后经过一段时间,便会灰飞烟灭,失去所有往昔记忆,重新投胎,以一个新的生命开始。
有些想要保留前世记忆的妖怪不愿意从转生池转世,有了转世资格之后,他就会选择即将出生的妖胎,然后投胎在这样的胎腹中。
意思就是,就算巷彦从转生池转世了,也有可能被其他的妖怪选中,而永远失去他自己。
如果在投妖胎的过程中出了意外,那么灰飞烟灭之后的巷彦,就永远再也回不来了,就和那些放弃了转生,愿意守护禁忌妖林的魂魄一样,不在有生命。
我对禁忌妖林一点都不了解,我只感觉到,越走,白阮笑得越变态,越走,巷钊的脸色越难看。
至于白展,他只希望赶快办完了事情,离开这里。
不能带我走,他也先把白阮带走再说。
以她现在的样子,也在妖界待不了多久,白展担心我一个不高兴秋后算账挂了她。
白展的问题,白阮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说,“到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她故意,我觉得,白阮在故意绕路。
又走了一段路,我的耐心到了极限,我站在原地,对白阮说,“你确定没有走错路?”
走在前面带路的白阮停下脚步,对我一笑,“我的好姐姐,你看我的脚都走疼了,我还在走,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怀疑我,我会不高兴的。”
她高兴不高兴我不在乎,我只想告诉她,“如果他们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白阮。”
白展对我们俩的关系很头疼,也确实不喜欢待在这个阴深深的地方。
“阮,好好带路。”
白阮撅嘴,对白展委屈巴巴道,“大哥,连你也这么对我。”
不等我发火儿,巷钊已经站了出来,问白阮,“你不会真的把我大哥和二哥放到‘转生池’了吧?”
巷钊从来都不知道,白阮会这样狠心。
白阮眼神清冷又狠毒的看了眼巷钊,嘴角勾着渗人的笑。
“什么转生池?”这话我不是问白阮的,和她说话费劲,我问的是巷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