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算是打了招呼认识之后,我继续问刚才的话题。
“温其,什么叫‘如果他死了’。”
我喊温其名字的时候很少,这时候我的表情,也几乎是没有过的。
有担心,有害怕,也有期待。
不知道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
就是温其和孟卫东,在霍山联手做了什么。
仙儿乖巧的,跟着我们,不多嘴不显眼的,出了那一股子出尘的仙气儿,在我们霍山,也显不出来他。
温其可是白衣胜仙的美男子啊!
在我们霍山,就没有比温其更好看的人了。
女人都没得比。
我这是远离了老祖宗的地盘儿才问的温其。
温其松开了我手,继续往白展家里走着。
三年前,白展的房子就盖好了,白阮也真的就住到了白展那里。
我把白展撵走了,一个人住在我那儿。
后来温其也不住白展那里了,可白阮还是一直住在那里。
如今,白展盖了那么大的房子,家里只住了他和霜两个。
没看到白阮,挺奇怪的,按说,白阮知道我回来,更怕我把温其给他哄走才对,这不科学。
可孟卫东的问题在这里摆着,我暂时管不了白阮。
怎么说白阮也是本地人,可孟卫东不是。
“他被老祖宗发现底细了吗?”
我试图猜测,压低了声音问温其。
温其抬手摸我脑袋,又是摸宠物狗似的动作。
得得得,我亏欠了温其的,我承认,我不反感。
我真心不喜欢有时候温其看我的眼神,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也有着不舍。
但是人就是自私的,我的心里,只能够装得下一个人。
我没敢劝过温其接受白阮什么的,毕竟是他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我表明了我的态度,他也尊重我,我们彼此心安。
可是真的心安吗?我会总觉得对不住温其。
虽然现在问着孟卫东的问题,对温其来说,可能不太合适。
“到白展那里再说。”
温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哦’了声,心里已经有了个七七八八。
孟卫东没有死,而是假死,单纯的骗老祖宗的死。
白展这里,我也没有见到白阮,问了一嘴,“小阮呢?”
霜看了眼温其,没回答我的问题。
“等下再说她。”
温其对我笑着,可他的眼底,并没有一丝丝笑意。
温其的话刚落下,霜站在我的面前,突然双膝跪地,额头贴到了地面。
她这是要做什么?
见惯了生死,神经已经麻木了,此时此刻,看到霜这样,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冷情无心的问着她,“出什么事了?”
霜双眼通红,紧咬着下嘴唇。
“白妖,你哥是我害的,你要杀要打,我都接受,只希望,你别让我离开你哥。”
好好的,她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我又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毕竟,当时能够伤害到白展的人,她的可能性最大。
只可惜,我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又或者说,是白展替她隐瞒了什么,让我找不到证据。
“然后呢?”
仙儿说的没错,我变了。
变得我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可我知道,这就是现在的我。
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人和人可以那么不同。经历过的事情不同,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事情不同,性格怎么可能一样。
跟我说话的时候,霜始终都在跪着,额头贴地,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伤害白展,确实是天大的错事,可是她能一直这么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白展,我的心里,对她早已没有怨言。
豆大的眼泪从霜的眼眶里滚落到地面上,她还是没有抬头,“这是我从老祖宗那里离开的条件,她说,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做,就再也和老祖宗那边儿没有关系了。”
霜没有跟我说,她甚至为了白展,和她的父母脱离了关系。
霜会说话,这是我之前偶然知道的。
在老祖宗那里的时候,老祖宗逼迫她,命令她来我身边的时候不准开口。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如果她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这个秘密。
霜抬了头,看了眼温其。
温其半搂着我肩膀,轻声道,“现在跟你说孟卫东的问题。”
我走到了霜面前,把她扶起来,“照顾我哥,辛苦你了。”
白展对她都没有怨言,更何况是我。
霜起来之后,去了白展身边。
仙儿好奇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白展,我瞧着他脖子扯的老长,刺儿他,“以为自己长颈鹿啊?”
仙儿瞪了我一眼,继续站我身边儿看着白展。
“对了,你在人界的时候不是喜欢折腾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什么的吗?你现在都位列仙班了,能救白展不能?”
仙儿被我这么一说,还有点小骄傲,“别以为你捧着我,我就会帮你救人。”
呵呵。
我不再搭理他,安静的坐到了椅子上,等温其跟我讲我不在霍山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原本仙儿是想过去仔细看看白展的,可听了温其的话,仙儿不过去了,蹲到了地上,假装做着别的事情,竖起耳朵听着温其的话。
“他表现出了对老祖宗的爱意之后,老祖宗就对他起了杀心。”
果然老祖宗是不杀够一千个深爱她的人不罢休啊。
仙儿在地上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和他串通好了,便蒙混过关,来了个假死。”
具体细节温其没有跟我说,老祖宗的事情,在霍山,是没有多少人敢嚼舌根的。
所以孟卫东的死,就像一阵雨似的,过了之后,就没人再记得。
温其看了白展床边的霜一眼。
“她和孟卫东说的一样,说,我会是老祖宗最后一个目标,所以……”
温其对我苦笑,那笑,让我的心狠狠一揪。
为什么温其要是老祖宗最后一个目标?
温其没有继续,我也猜到了什么,想到刚才在老祖宗那里,老祖宗突然对温其说的话,我一个激灵,拒绝这样的认知。
霜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寻常,给白展嘴巴沾了水,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