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叫崖勒完完全全的相信老人,还是有点不行。
于是老人无奈的说道:“恩人你知道我以前是做生意的,那时候我在中原与匈奴之间往来过,也有一些中原的食材。”
崖勒问道:“真的吗?”
“真的。”老人点点头,然后说道:“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在中原做过生意,不过那时候是小本生意,也没有赚多少,中原和匈奴商人来往密切,其实匈奴哪里的想吃中原的饭菜,中原想吃匈奴哪里的饭菜。于是我就主要是运送食材的,各种各样的都有,虽然是小本的生意但还是能赚钱。”
崖勒心里面疑惑不已,若真的像这个老人这么说,为什么他还会这样贫穷,还被别人欺负,以至于居然还不上儿子欠下来的赌债。
老人看出来崖勒的疑惑,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本来这样的日子也是平平淡淡,也是幸福的。但是好景不长,却遇见了天灾人祸。那是一场突然而来的暴雨,暴雨下了很久,几乎是几天几夜没有停下来。于是便发生了洪灾。我们的菜田毁于一旦。房子与财产也被冲走,但是我们却还是幸运的。无数人因为这场洪灾失去生命。在洪灾过后,又发生瘟疫。所以说我们能活到现在,也是老天爷善待我们了。”他说道这里,又用手指向那些平民窟:“其实哪里的人基本上就是那次洪灾弄成这样的,在此之前他们有些也许还很富裕。结果就因为一场灾祸,惹人失去了一切,家破人亡。有些人受不了便自杀了留下孩子与老人苟延残喘的活着。哎……”
崖勒听后,问道:“朝廷都不管这些吗。”
老人回答道:“朝廷其实是管的,他们还会拨一些救灾的钱下来,可是一分也没有在我们手上,都被那些地方官私吞了。”
“私吞?”崖勒惊讶不已。心里面暗道这些狗官的胆子还真的很大。居然连这样的公款也敢私吞。所以也能做出与恶霸一起剥削老百姓的事。于是崖勒倒是对老人的话信了几分。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对于你的儿子,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连拿妹妹拿出去抵债的事都干得出来。”
老人听后却很意外的没有气愤,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小儿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在一起家境还算好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母亲也在,我这个儿子却是非常听话,也很聪明,学什么都会。但是后面,他们的母亲去世了家里面也遇到这种事情,他便一下子垮了。他开始也是很想养我们的,但是他除了做生意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于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赌博,也许他是想赌博一夜致富,然后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但是后面钱没有赚到,却是完完全全陷进去了。性子也变了很多,又开始喝酒,经常会到家摔东西还……”说到这里老人却哽咽了。
老人的女儿用带着哭音的语气说道:“哥哥还会打我们,但是我不怪他,哥哥以前对我非常好,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我知道哥哥也是为了我们才变成这样,所以我……我不怪他。”
崖勒听完也只能叹息。
这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年轻男子醉醺醺的走过来。
老人的女儿捂住嘴巴惊呼:“哥……”
年轻男子听到有人叫他,便转过头来,待看见老人和女孩后,年轻男子的表情立马变了,变得很狰狞。他冲过来对着老人的女儿就怒吼到:“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没有去还钱!”说完他又颓废的抓着头发:“不行,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怎么办,怎么办。”突然他又抓住女孩的手大吼道:“走!你跟我走!”
女孩挣扎着:“哥,你要干什么哥。”
年轻男子说道:“我要带你去抵债,不然我会被打死的。”
老人听后,急急忙忙的上去拉住男子,愤怒说道:“你这个畜生,她可是你妹妹啊!”
“哥,哥。”女孩泪流满面:“哥,我是你的妹妹为什么要把我拿去抵债。”
年轻男子不耐烦的说道:“若是你不去抵债,我会被打死的。”
女孩听到这个,停止了挣扎,就是不停的哭着。年轻男子便准备把女孩拉走。老人急了,他说道:“不许!欠了钱我们后面想办法还就是,但是我不允许你带走你妹妹!”
年轻男子彻底没有了耐心,他一脚把老人踹在地上,老人摔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崖勒看不下去了,于是他一把抓住男子。狠狠给了他一拳。男子被人打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然后他看见打他的崖勒,先是惊讶又是气愤。他不管不顾的大吼道:“你谁呀你,凭什么打我!快点滚,老子还要办正事!”
崖勒冷哼道:“凭我看不惯你这种买妹妹的行为,她是你的妹妹,你却要把她拿去抵债,那你想过把她送到恶霸家里面的后果吗,她会怎样?受尽折磨!”崖勒又指向地上的老人继续说道:“他是你的父亲,生你养你放父亲,你却打他,你这样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不是应该保护他们,你作为这家里面唯一一个男子汉,你却干这种事,打父亲买妹妹。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
听到这个,女孩更是泣不成声,男子看向正在哭泣的妹妹和坐在地上哀嚎的父亲,心一软,但一想到那群恶霸折磨人的方式,他心里面充满恐惧,他也不管什么妹妹父亲了,一咬牙,对着崖勒就愤怒的吼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你管什么管啊,快点给我滚!”
还在地上的老人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你的意思是……你为了钱要把你的妹妹推到火坑是吗?”
“轰!”这时候响起了一声闷雷,男子被了一跳,他对这道雷突然感到有点恐惧,于是对着老人好声好气的说道:“这怎么能说是推向火坑了,这是对她好,那个人可是地方官的侄子,多大的殊荣啊,不愁吃不愁穿。我要不是为了养活你们玩至于吗,这些都是好事。我现在都在为她着想。”
“呵……”崖勒都被气笑了,他对于这个男人的不要脸已经说不出话了。
老人十分失望的看着这个男人,说道:“你忘了吗,你忘了老张家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吗,你是想让你妹妹死对不对!”
男人不甘心的反驳道:“什么叫想让她死,老张家的女儿那是她自己的问题,人家又没有虐待她,那就是不知好歹!”然后他不耐烦摆摆手:“我不想和你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说什么了,走,我们走。”作势把抽抽噎噎的女孩拉走。
老人留下了眼泪:“这是她哥哥啊,却要卖了她,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他们的母亲,没有吧他们看好照顾好……”说完禁泣不成声。然后猛的冲上去,使劲给男人一巴掌。
男人被老人打蒙了,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狠狠的把老人推在地上,一边踢一边骂到:“你这个死老头,不知好歹,你还打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女孩见了,哀嚎的扑上去,护住老人,她哥哥立马把她推到旁边,大吼道:“给我好生待着!”
崖勒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冲上去将男人一拳打倒骂到:“你这个畜生!你不配来这个世界,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垃圾!”
男人用力挣扎着,想回击崖勒,却发现他连崖勒衣角都碰不到,只能被打。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崖勒这才作罢,他一脚踩在男人身上,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还有下次,那么我就要取你的狗命!”
男人心有不甘却没办法反抗,只能一直点头答应。于是崖勒把脚放开,冷哼道:“滚吧!”男人立马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崖勒立马来查看老人的情况,老人费力挣开眼睛,说道:“谢谢你恩人。”说完便晕了过去。女孩见状担心不已,掉着眼泪,十分可怜。崖勒安慰道:“没事的,你爹只是晕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我们把你父亲送到镇上的医院去。”
女孩立马停止哭泣,急急忙忙和崖勒送着自己的父亲去看大夫,他们很快找到一个医馆,大夫看了老人的状况后,直摇头,说道:“这个老人家受过打击,还被人打过,以后要好好修养才行。”
女孩低低哭泣着,她问崖勒:“恩人,是不是我早应该跟着我哥哥或者那个恶霸走,这样父亲就不会受伤了。”
崖勒严肃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若你当初真的跟着恶霸或者你哥哥走,如果出什么事了,你想看到你父亲变成老张吗,而且你走了,谁照顾你父亲,你还指望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
女孩听后,点点头,坚定的说道:“恩人说得对,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样想了。”
过了一会老人也醒了,当他知道崖勒又救了他们一次,特别感激,并再次提出让崖勒去他们家取食材的想法,这次崖勒没有想什么便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