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那妲也是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她身穿一袭火红的骑马装,梳了一条又高又长的马尾辫,一边挥舞着手中细长的马鞭,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的奔驰,万丈豪情!
拓跋珪和崖勒也注意到了雅那妲,觉得她的骑术还不错。
“那个女孩是谁?”崖勒很好奇的问。
“左亲王的女儿,雅那妲。”
崖勒瞬间就明白了,他和夏舞度过玉门关来到匈奴的境内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因而他自然听说过左亲王,也晓得雅那妲就是左亲王的女儿。
而且他还听说,雅那妲生得很是俊俏,骑术也很不错,还有她的父亲,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很多匈奴的小伙子都看上了她,向她表白,或是直接提亲,可她却是傲慢得很,毫不犹豫的全部拒绝了,还宣称要嫁给最英俊,最勇敢的男子。
崖勒今日一见,觉得果真如此。
看着雅那妲驰骋在草原上的身影,让崖勒想到了夏舞。他很清楚的记得,夏舞最喜欢穿一身红色的衣服,也很喜欢骑马,骑马的时候一样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不过他觉得,夏舞肯定要比这个女孩更加好看,更加动人,更加的引人注目。
“怎么样?”拓跋珪见崖勒正在思考,以为他在想雅那妲,便问。
“什么怎么样?”崖勒有些不解的问。
“当然是问你左亲王的女儿怎么样?”拓跋珪又问。
“哦,挺好。”崖勒一句脱口而出的回答。
“怎么那么随便,你可别告诉我你刚刚不是在想雅那妲?”拓跋珪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点不可思议得说。
“当然没在想她,我可是刚见到她。”崖勒有些无奈的说。
“你不想她那你想谁?”拓跋珪不信。
“干什么要告诉你?”崖勒笑着反问有些得意,不过拓跋珪这么一问,倒让他有点儿紧张,他刚才是想夏舞来着,他可不想让拓跋珪知道。
“我还不稀罕听呢。”被崖勒一呛,拓跋珪有点不服气的说。
“哦?是吗,那样最好。”崖勒嘲讽了一句。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雅那妲骑着马过来,跟拓跋珪说“拓跋珪,敢不敢跟我塞马?”她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挑衅。
“崖勒,要不要一起?你敢吗?”拓跋珪没有直接回答雅那妲的挑衅,而是回过头,同崖勒讲,也带着挑衅的语气。
雅那妲听拓跋珪这样说,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崖勒,但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用正眼。
“怎么不敢?”崖勒反问道,满满的都是肯定。
“怎么说?”拓跋珪又问雅那妲,怎么也得她答应吧。
“他谁呀?!有没有资格跟我比啊?!”雅那妲一脸嫌弃,很直白的说,半点面子没给。而拓跋珪有些担心看着崖勒,怕他会因为雅那妲说的话而生气,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崖勒开口。
“我想,雅那妲姑娘应该是怕输了我吧,的确,我们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比赛跑马,就是赢了也不光彩,是吧?”崖勒非但没有生气,还开玩笑似的跟拓跋珪说道。
其实,他很清楚,像雅那妲这样高傲,这样狂妄自大的人,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法。而且,他说的这话看似无所谓,但其实也是给雅那妲的一记回击。
果不其然,雅那妲瞪了他一眼,说“简直狂妄无知!”很不服气的说。
“随时奉陪。”崖勒依旧笑咪咪的说,而在雅那妲看来,那根本就是一种嘲笑,让她更加气恼。
拓跋珪见状,拉开弓,朝远方的箭靶射了一箭,那段距离很远,他却能正中靶心。随后,他开口“那就这样,我们从这里开始,谁先拿到那边我射过去的箭,谁就赢,比的是速度。怎么样?”
“好!”雅那妲不加思索的说。
“那好,三,二,一,跑!”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拓跋珪喊出号令。
一时间,三个人像离玄的箭,飞快的冲了出去。
雅那妲先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不过只是一小段而已,可这已经让她得意起来了,回头看了他俩一眼,眼神中带着嘲讽,尤其是对着崖勒的时候,那种眼神特别明显。
崖勒也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却没有在意,依旧笑了笑,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这可把雅那妲气坏了,明明自己现在是自己有利,却在崖勒的笑容下显得劣势。也继续不甘心的鞭笞自己的马儿,想远远的甩开崖勒。
可惜不能,尽管她怎样用力的鞭打,也没能和崖勒拉开更长的距离,反倒是崖勒,在一点一点的追赶上来,原本一小段的距离又小了一点,当然拓跋珪也没有落后,跟崖勒并排着跑。
很快,三人已经跑过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崖勒的速度又加快了些,连最后一点距离也没有了,雅那妲开始有点慌了,有些无措的看了崖勒一眼,而崖勒还是笑了笑。
雅那妲很不甘心,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就练习骑马,在匈奴人中虽然不是数一数二,但好歹也是很多人所不能及的,怎么一个中原男子有本事能和自己跑在并排,对雅那妲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可却是眼前的事实。
又一会儿,三分之二的距离过去了,崖勒加快速度,其余二人也不甘落后。
渐渐的,三个人的距离又拉开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崖勒超越了雅那妲和拓跋珪,这下子,雅那妲彻底慌乱了,眼看着就崖勒就要到达终点,她疯狂的挥舞手中的马鞭,一脸紧张的表情,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这样输了比赛,她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骑术会输崖勒。
“啊!”突然,不知怎的,雅那妲尖叫了一声,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向她去的,包括拓跋珪和崖勒。
原来,雅那妲的马儿挣脱了缰绳,遭到马鞭重重鞭打的马儿也发了疯似的跑,雅那妲还差点掉下马去,还好她反应过来,紧紧的抱住了马的脖子,才没有坠马。可这下子,她是彻底的崩溃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太远,人们只是注意到她的叫声,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她还有些愣神,为什么好好的缰绳说断就断了呢?马儿一旦脱了缰绳,就不受控制了,意味着它能不能停下还是个未知数。马儿还在疯狂的奔跑,很快就超过了崖勒,向箭靶冲去,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顾输赢了,她只想让马儿停下。
崖勒和拓跋珪倒是看见她趴在马上,有些奇怪,就追了上去。可她的马实在跑得太快,他们有点赶不上。马儿依旧不停地奔跑,不一会儿就超过箭靶,却没有停下,这让身后的两人觉得不太对劲,骑着马飞快的赶上去。
慢慢的,崖勒终于追上去了,因为离得比较近,他看见马儿驮着雅那妲向前冲,还听见了马儿凄厉的嘶叫声,还有雅那妲微微抽咽的声音。
“雅那妲姑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崖勒有些担心的喊问。
“我……我的马……脱了缰绳!”雅那妲带着一点儿哭腔的弱弱的回答,崖勒看见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先别紧张,我想想办法。”崖勒又喊了一句。
“好。”除了说好,她还能说什么?
不一会儿,拓跋珪也追了上来,对崖勒喊“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马脱了缰绳,失控了。”崖勒回答。
“那怎么办?!”拓跋珪着急的问。
“马失控了,你问我能怎么办?我也在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等马自己跑累了停下。”崖勒也很担心,可他也是一筹莫展,他根本不知道能怎么办。
“等马停下?!不行的,它现在一个劲儿的往前跑,我记得前面不远好像就是悬崖了,这么它要是不掉头,可就直接跳崖了!”拓跋珪想到悬崖,里面否定。
“什么?!是悬崖?!……只能这样,你先回去告诉左亲王,尽量让他在马跳崖之前赶来!”听了拓跋珪的话,崖勒更惊讶了,想了想之后提议。
“那你怎么办?”拓跋珪不解。
“别废话了,去呀”崖勒实在没办法,吼道。拓跋珪想想,不得不掉头回去。
然而,前面的马蹄声仍然持续不断,崖勒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而雅那妲也已经快要绝望了,她有听到拓跋珪说的话,知道前面就是悬崖,可她能怎样?
随着不停的马蹄声,雅那妲的心一点一点的灰死过去,她就要死了,是吗?崖勒也急得冷汗直冒,而另一边,左亲王也带着手下马不停蹄的赶来,却还是赶不上。
眼看着,那匹失控的马离悬崖只剩下不到十米,崖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前面的马,纵身一跃,跳上了雅那妲的马上,从后面环抱着雅那妲,跳下马去,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两个人滚落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