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勒,若真是景王爷派人推我下去的,大概就是雅娜妲使的诡计了吧。”
“不然还会是怎样,”崖勒摸了摸身上刚才打斗留下的伤口,叹了口气,“这雅娜妲还真是蛇蝎心肠啊,夏舞你可以后都要注意了……”
以后?夏舞有些迷茫,难道以后一直要提防着雅娜妲害自己的性命?本以为只是两人的吵闹游戏,如今竟成了这样。
夏舞的记忆深处,雅娜妲与自己也曾友好相处,雅娜妲也曾天真善良。什么时候变了呢?
不过狩猎还没结束,如今自己与景王爷身份相差万里,如果他真要帮雅娜妲弄死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崖勒,怎么办,我有些怕。”夏舞不是怕,更多的是迷茫。
“夏舞啊,怕啥,不还有我帮你嘛……那个景王爷看着也弱不禁风的,其实说真的,”一边说崖勒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要是没人拦着,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理会崖勒耍宝,夏舞再怎么无知也该知道被一个王爷盯上了性命,绝不是崖勒说的那些用来宽慰自己的话那么简单。
崖勒还在一边喋喋不休。
夏舞打断了他:“行了吧,你就一张嘴厉害。咱们去找南非娘娘。”
“好嘞,走吧!”
两人七弯八拐找到了南非娘娘的营帐。
夏舞问了问门口守着的宫人:“娘娘在这里面吗?”
“在的,娘娘说姑娘到此不必通传,夏姑娘可直接进去。”
侍婢回了夏舞的话,又看了看夏舞身后的男子,“这位公子请稍候。”
夏舞回头看着崖勒,崖勒两手一摊,耸了一下肩膀表示你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到。
夏舞垂眸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叫住了奴婢“麻烦通报一下,我和这位公子一同进去。”
崖勒走上前,露出八颗牙齿,笑的异常明媚“怎么,舍不得我?”
“滚,你想死。”
崖勒作势来了个被掐住脖子的动作“哎呀!女侠夏舞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错了!女侠!……哎哎,疼疼!真的疼!别别别掐了!夏舞!”
“瞅把你能耐的!”
崖勒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脸憋屈,嘴里嘟囔着“你就不能向瑾姬学学,人家举止从来就没有你这般粗鲁。”
对方似是听到了,脸色一沉,脚上的伤痛加重了几分。
“两位,进去吧,南非娘娘等你们好久了。”
“好。”夏舞说完便不理会后面的崖勒,径自一人走进去。
崖勒还未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没心没肺上前勾住夏舞,一巴掌反被夏舞打了个转儿。
“别碰我。”
“哦。”崖勒有些小委屈,沮丧的又揉了揉手,女孩子手劲这么大不怕嫁不出去吗?
这些话也就只能在肚子里转悠转悠,绝对不能当着夏舞的面说出来不然,自己会死的很惨很惨!
“夏舞参见南非娘娘。”
“崖勒参见南非娘娘。”
“都免礼吧。”
“是。”
“是。”
“夏舞过来吧。”
南非娘娘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侍女都散尽,夏舞拖着残腿一点点往南非娘娘那边移去,崖勒本想伸手过去帮忙,可还未碰到夏舞便被夏舞的一个眼神吓退,自己讪讪地站到了一边有些尴尬。南非娘娘将一切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两个小年轻又是闹了别扭啊。
“南非娘娘,我跟你说件事。”
“夏舞说吧。”
“我也不是肯定,但是直觉上在这件事我……”
“无妨,在我这里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南非娘娘伸手将夏舞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为了表示自己的可靠还把手一直放在夏舞的手上露出淡笑。
“夏舞觉得那日推自己的人。”夏舞停了一下看着南非娘娘的脸色,觉得尚好边说下去“是景王。”
南非一惊,片刻眼底的惊讶归于平静“夏舞你是如何判断的。”
“是我看身形判断的,那日男子与景王的身形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南非娘娘不去看夏舞低头思索了一阵“也许吧,今日看他与雅娜妲走的紧,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吧,雅娜妲与你为敌,水火不容,我也看得出景王这些年无中意女子,更别说娶亲,现在与雅娜妲走得这么密切,怕是动了情,要是真的是景王,我希望夏舞你不要去计较太多,这个孩子本性并不坏。”
夏舞点了点头“我知道,景王为人谦逊,也体贴,在狩猎场上身边的侍卫摔下马,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下马询看,若是其他人恐怕就是嫌弃了。”
南非娘娘对夏舞的态度表示欣慰,果然是自己看中的人。
“刚才您说景王从未娶亲?”
“恩。”
“景王也不小了,为何还未娶亲?”
“是这样的,景王很小的时候他母妃就已经去世了,这种事情在宫里的皇子身上并不少见,但是小小年纪无人照看却依旧能刻苦勤奋,日日练习无论文还是武,景王都是下了不少功夫,为的就是在失去母亲后将来要是生命中再来第二个如此重要的人他一定要保护,他心地善良,不忍伤害无辜,可能这次真的是有什么误会吧。”
“没想到景王这样的一个人还挺专情的呢。”
“是的啊,没想到小景王跟我是一个路子啊。”
崖勒摸了摸下巴故作陈思“可惜喜欢上雅娜妲这样的女孩,啧啧,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什么飱那个。”
南非娘娘笑得乐不可支,夏舞拜了崖勒一眼“屁话多,丢人现眼。”
南非娘娘借势问崖勒“莫非崖勒你有心上人了?”
崖勒脸红一笑,夏舞一副看崖勒不知羞的表情“他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一双手都算不完。”
“瞎说!也就那么七八个吧。”
南非娘娘笑的更是开朗“那崖勒最喜欢谁呢?”
崖勒装作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眉头紧皱,手不老实的摸着下巴“这个问题够刁钻,够难!”
夏舞眼神都快杀死崖勒了“你现在想要这个那个,说不定到老了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哈哈哈,开玩笑,我这么帅,总会有人要的。”
南非娘娘说“那到底是谁呢?”
“夏舞。”
夏舞睁大双眼,南非看着夏舞,崖勒表情非常的欠揍“我就勉为其难的说一次大假话吧,要是不说夏舞,我估计我出了这门就再也进不来了,南非娘娘你可别当真啊!”
夏舞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崖勒胸口,崖勒捂着胸口向后倒去,哎呀哎呀的叫着“夏舞你轻点,打死我你就没人喜欢了!”
“我还有夏侯公子。”说着背过身一瘸一拐走到南非身边。
崖勒无奈的抖了抖身子“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南非拉着夏舞的手又开始唠起家常,说着自己年少时和哥哥驰聘沙场,说起军中生活有多苦却也有多乐,夏舞听得津津有味,崖勒找了个地方坐下,左摆弄摆弄茶杯,右拨弄拨弄插花,无所事事。
“还记得那年,边关造偷袭,我和哥哥连夜赶去救援,我和哥哥当时手里只有五百兵力,边关驻扎三百,加起来也不过八百,对方三千,本是赢不了的一场战,哥哥硬是拼到最后,拼到皇帝的救兵,只是那一战哥哥身上又多了十几条疤痕,而我当时年幼,虽然也身手了得但也是抵挡不住敌方猛虎般的进攻,哥哥保我将我护在身后,右胸口被插了好几次。”
“南非娘娘的哥哥真是英勇,我还听过不少你们兄妹的传闻呢,我家乡都说你们兄妹是盖世大英雄,你在战场的名号犹如索命的无常,每次起兵征战只要有你们都会赢。”
夏舞眼神充满了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自己家乡对南非兄妹的评价。
南非摇了摇头“可是如今还不是这般,与战场再无瓜葛了。”
“唉,可惜了。”夏舞垂下头有些惋惜。
“你都不知道,在我心里我多么希望能成为你这样的女将,侠肝义胆,誓死守卫国土和百姓。”
南非摸了摸夏舞的头“那就努力吧。”
“算了吧,夏舞要是去大仗我们一定输的很惨,她说不定连自家兵都不认识。”
“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安静点吧。”
“我不。”
“再说一遍我撕裂你的嘴。”
“我这么帅你会被其他女孩子嫉妒的,会找你报仇的。”
“自恋是病得治。”
“那你倒是治啊。”
“你没钱我干嘛要给你治病。”
“哎哎,南非娘娘你听见了么,夏舞可是狗眼看人低啊。”
南非道“这病啊,一时半会治不了,夏舞就是药,得慢慢治崖勒。”
崖勒嫌弃的撇了撇嘴“那我宁愿去死。”
“谁拦着你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嘿!我说你刚才就不对劲,我一直没说出来,我哪里得罪你了,没来之前你不还好好的么?”
夏舞别过头哼了一声“我乐意。”
“得,我热脸贴冷屁股我活该,这家常也絮叨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夏舞闻言看着南非,南非起身送他们出去。
走到门口,南非偷偷拍了崖勒一下“好好照顾夏舞,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