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答应定定的看着红了眼眶的杜若锦,都说患难见真情,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记得自己实属不易,现在又这样为自己操心,顿时心中一片温暖。不过杜若锦这样的表现也更让贤答应确定了当初的看法。
杜若锦到底还是江南烟雨里长大的姑娘,养在深闺后院里,杜莫生的后院又是极其 干净的,想来这杜若锦自小也是活得顺风顺水,没有过见识后院里女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的手段,若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巴巴地跑到自己这里来。
想到这儿,贤答应的目光有些暗淡,虽说在这个时候有人还记得自己这让她很高兴,但是凭着杜若锦这样的心性根本不足以和萧洛凝相抗衡,更别说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了,只怕是连当初的雯嫔和容嫔都不如。
“这个后宫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惯会踩低捧高的。”她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惆怅的望了一眼这几乎和冷宫无异的房间,心头略上一丝凄凉和不甘心。
“姐姐为什么不想办法出去?”杜若锦突然问道,贤答应心中一阵好笑,她怎么不想出去?只是在这个地方,莫说是见司空昱,这宫里的主子她是一个都见不到,她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去,可是所有的消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司空昱那边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回应。
“姐姐……”杜若锦将她的纠结之色尽收眼底,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贤答应的目光越发亮了起来,面上的惆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欣喜和难掩的激动,待她说完,贤答应早就已经高兴的不知所以了。
“妹妹说的可是真的?!”贤答应很是激动的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杜若锦则是含笑的点了点头,算是对她问题的回应,随后又向她请了安,便退下了,留下兴奋不已的贤答应。
未央宮里, 萧洛凝缩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动着手里的书籍,方才碧玉来说这杜若锦去了贤答应的眠月阁里,萧洛凝心中感到隐隐不安,她刚在司空昱那里得知再过几日贤答应李若贤的父亲李牧元和哥哥李安就要回来了。
李牧元和李安二人一直都在边疆,这次是打着回京述职的名头,但是他二人已经有三年之久没有回来了。当初李若贤封妃,但是司空昱忌惮他们李家的势力,生怕他们功高震主,以至于对于李若贤的安排迟迟没有下来,李牧院为了不妨碍自己女儿的前途,这才向司空昱请旨带着一家老小全部守在边疆,这才换来了李若贤的贤妃一位。
萧洛凝的目光闪了闪,整整三年了。每次年前李牧院都会派人送来信件向司空昱汇报这一年中边疆发生的事情,唯独这一次竟是亲自回来了,而且看那拖家带口的架势,竟是要在京城长住的样子,想来是李若贤被贬为答应的事情被李牧院知道了,若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往京城里跑。
李牧院回京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这个当口上杜若锦又去了眠月阁,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那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碧玉,你让那边的人盯紧些,另外,我们自己宫里的人也需要尽快处理了。”萧洛凝虽然无惧于她,但是总不能这样被动的被人算计,再者说自从上次孟若眉一事,她发现自己的宫里不干净之后,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若是不把这块石头搬开,只怕她也会寝食难安。
碧玉闻言点头应了,跳跃的火光映着萧洛凝绝美的脸庞水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再过半月就是年关宫宴了,这一次不知李若贤和杜若锦的第一次联手会给她怎样的惊喜?
七天之后李牧院带着一家老小顺利抵达京城,第一时间便是进宫面圣,和司空昱汇报了这一年来边疆的情况,而李若贤的母亲蒋氏则请旨先去拜见了太后就来到萧洛凝的未央宫。
“皇后娘娘,这是臣妇从边疆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儿,不值钱但胜在新鲜,还请娘娘不要嫌弃才是。”蒋氏屈身跪下向萧洛凝恭敬地行了一礼,身边的丫鬟闻言捧上一个托盘,上放着一株火红妖艳的花株,这花开的极盛,饶是萧洛凝前世生活在现代也没有见过这种品种的花,但是瞧着明艳热烈,也确实赏心悦目,再加上也不好驳了蒋氏的面子,便命碧玉收下了。
“夫人客气了,这花当真是极好的。”萧洛凝虚虚的扬了扬手,立马有丫鬟上前去将她扶起又赐了茶。蒋氏低眉见眸光一闪,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洛凝既收了她的东西,接下来的话倒是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皇后娘娘喜欢就好,这也是臣妇向娘娘赔罪的歉礼。”说完她倒真的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萧洛凝的事情一般,满怀愧疚不安的垂下了头,萧洛凝的眉角一跳,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到底是在后院里混迹了多年了的老狐狸,李若贤和她的这位母亲比起来,手段和心机差的可不是一点点啊。
“夫人言重了,本宫与夫人初次见面,又何来赔罪一说。”萧洛凝的声音不阴不阳,闲散无意的靠在软塌上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鲜艳的豆蔻,显然是不打算按着蒋氏想的往下走了。蒋氏见她这般心里不禁暗暗啐了一口,当真是个难对付的,怪不得自己的女儿会败在她手上,但是一转眼考虑到自己还在瘦受罪的女儿和萧洛凝的身份,顿时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容。
“娘娘,臣妇常年不在京城,以至于疏忽了对贤儿的管教,臣妇也是今日才知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冲撞了娘娘你,实在是臣妇管教不严。”她说着竟是摇摇落落又跪了下去,而且看那样子倒是不打算起来了。
萧洛凝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算是怎么回事?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