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到了,再见她也将自己的手指扎破,心里更是不解。萧洛凝率先反应过来,心中想到什么似得,连忙拔下头上的金簪,学着听雨的样子扎破了手指,泡在热水中。
“听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萧洛凝阴着脸问道,珍嫔还想怪罪听雨怎地这般莽撞,但是看到萧洛凝一脸的严肃,又想起这件衣服是贤妃送来的,她虽没什么心计城府,但是到底也在宫里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立马想到这件事肯定不简单,乖乖的闭了嘴,任由萧洛凝来处理。
“萧答应,这件衣服不干净,穿不得。”听雨面上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听雨本是珍嫔的娘亲买来服侍珍嫔的,先夫人在数百名丫鬟中一眼相中了听雨,不单单是因为她成熟稳重的性子,更重要的是听雨的医术高明,再加上珍嫔是不足月出生的,身子骨极差,这才买了下听雨一直跟在珍嫔身边。
萧洛凝当然知道这件衣服不干净,但是看听雨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料想这衣服必定是不简单的,她当然要弄清楚,不然怎么狠狠的反击回去呢!
“你但说无妨。”说着示意小碧将房门掩上,听雨见萧洛凝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狠狠的吸了口气,俏脸通红,艰难的开口道:“寻常的月白冰锦白中带着淡淡的蓝色,不过那蓝色极淡,可是奴婢刚才见这冰锦竟隐隐呈现桃红色,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听雨声音温和的和萧洛凝解释着,她是珍嫔身边的丫鬟,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再加上他家中以前便是做丝绸这一方面的生意,老爷子没有儿子,就想要将这祖传的技艺交给听雨,所以听雨很小的时候就饿丝绸缎带打交道了,五岁那年,更是有幸见过这蚕丝冰锦,只不过后来因为奸人陷害,家道中落,这才沦落成奴婢,所以她对这些东西倒是很熟悉。
见萧洛凝听得认真,听雨又继续道:“方才奴婢仔细的闻了闻,这冰锦上下了毒,应当是将冰锦在药中浸泡了许久,这药性子激烈,只要沾身就会中毒,更别说穿在身上一整日敛了!”
萧洛凝眉头一皱,果然是不出所料,想到方才贤妃来的时候,确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这件衣服,这个贤妃啊,还真是想方设法的要除掉自己呢!
“这是什么毒?”萧洛凝皱着眉头问道,她突然觉得这毒也不简单,否则怎么会这么厉害,连碰都碰不得!听雨被问的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想到萧洛凝对自家小姐的照顾,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这是醉生梦死,是......”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这是风尘场所里的一种催情药,中毒者无药可解,除非和异性交合,否则便会全身灼热致死。”她说完后已经是面色通红,这里都是好人家的小姐,珍嫔更是不谙世事,也难怪她说不出口。
萧洛凝的双手紧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身为四妃之首的贤妃,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竟然会使这样肮脏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震惊之后就是滔天的愤怒,若不是听雨懂得医术,只怕她是难逃一劫了,不管是在太后寿宴上还是在寿宴前,只要她的毒发了,不受控制的做出了什么丑事来,只怕是谁都保不了自己,那才是真的必死无疑!
更何况,贤妃明知道珍嫔和她亲密,平日交往间不可避免的会有肢体接触,这毒性烈,便是碰了也是不得了的,看来贤妃这是存着一箭双雕的心思,除了自己,又能除了珍嫔,端的是好狠的心思!
“凝儿姐姐!”珍嫔显然已经被听雨的话吓呆了,弱弱的唤了萧洛凝一声再没下话,眼眶通红,萧洛凝看着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或许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肮脏的东西吧,也难怪她害怕。
“珍儿放心,我们已经没事了。”萧洛凝的眸光闪了闪,射出凌厉的光来:“不过这么好的毒药,不如让她自己尝尝如何!”萧洛凝的声音冷酷至极,小碧和听雨俱是吓得一个激灵,但是随即想到自己的小姐差点着了这么恶毒的法子,顿时不再害怕,纷纷觉得萧洛凝的报复是理所应当的。
“小碧,我记得你的绣工极好?”萧洛凝回身望去,她曾无意间见过小碧绣的荷包,绣工真真是极好,小碧听萧洛凝突然问起,低着头轻声的嗯了一下,得到她的回复,萧洛凝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将小碧招至身侧,伏在她耳边轻声吩咐。
外头的阳光极好,萧洛凝笑了笑,这台戏,还差一个最重要的人呢。
转眼又是几日,明日便是太后的寿宴,宫里已经忙得差不多了,萧洛凝特意让小碧假装无意的在贤德宫附近说起自己很喜欢那件冰锦的事。
贤德宫里,贤妃坐在榻上,听着下面的小宫女说萧洛凝爱极了那件衣服,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紧到寿宴那日,只为了可以穿上那件衣服。
贤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萧洛凝!这一次,你若不死本宫便信了这世上有鬼!
这日萧洛凝带着小碧坐在御花园里赏花,远远地就看见容嫔朝这边走来,低头饮茶的嘴角轻轻勾起,抬眼间,容嫔已经到了面前。
“妹妹雅致,竟还有时间饮茶,不像姐姐我天生的劳累命,为了太后的寿宴,可是操碎了心。”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肩膀,一副劳累的样子,萧洛凝哪能听不出她话语里的讽刺。
无非是说萧洛凝身份低下,不受宠,得不到太后和司空昱的重用罢了。萧洛凝才不管她的嘴上功夫,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