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凝回到未央宫的时候便听木莲说,太后今日被气得不轻,头痛病又犯了。不过司空昱和萧洛凝走了后不久杜若锦就去了慈宁宫,再出来的时候太后的头痛已经得到了缓解睡下了。
萧洛凝却是微微一愣,难道说杜若锦竟然也会医术不成?嘴角轻轻勾起,不得不说杜若锦真的是个十分强劲的对手,看来这往后的日子必然不会那么安稳了。
“对了,你可打听了太后身边新晋的一个小丫头,十五六岁的模样,瞧着是个机灵的。”萧洛凝正准备进屋,却突然想起今日在太后身边出尽风头的那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懂得审时度势,张嬷嬷被自己打的昏迷不醒,就当众人还在愣神的时候,她却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今日萧洛凝的那一脚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说的轻些这张嬷嬷的下半辈子要在床上度过。说的严重些,只怕都熬不过这个月。太后身边没了可以信任的人,这个丫头的出现倒很是及时,只怕是以后会接替张嬷嬷的位置也未可知啊。但是太后也是自己的对手之一,所以萧洛凝不得不关心。
“小姐说的是木耳啊,她以前不过是个洒扫的小丫头,平日里因为性子活络,所以跟各宫的丫头都有些交情,确实是个机灵的。” 木莲闻言这才想起那个丫头来,因为素日里没也会说几句话的,因此对她倒是有些熟悉。
萧洛凝闻言微微一笑,这样聪明灵巧的一个丫鬟,去做洒扫丫头实在是有些可惜了。竟然和这后宫里每个主子那里都很熟,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尤其是萧洛凝现在经历了孟湄一事,现在的她可以说是草木皆兵,不得不防。
因为这次太后被萧洛凝和司空昱气得不轻,几乎是大病一场,她根本就没有经精力再来找萧洛凝的麻烦。因此这几天萧洛凝过得倒也是自在不已,而且不出萧洛凝所料的是,那个木耳因为行事沉稳,倒是颇得太后的宠爱,一跃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
不过这几日传来消息,萧洛凝知道这几日太后的日子过得一直不好。不知为何总是头痛的厉害,而且这宫里的太医根本就束手无策,每次都是请到杜若锦前来才会好转。但一直都是治标不治本,已经反复了好几日了。
这件事司空昱也有所耳闻,想到那日自己在慈宁宫确实有些大逆不道,太后能有今日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司空昱挣扎了很久,还是找到萧洛凝向她说了要去慈宁宫探望太后的事情,毕竟萧洛凝也是会医术的,而且她的医术是得了巫崖公子真传的,如果能够治好太后的头疼症状,两人的关系应该也会有所缓和。
萧洛凝闻言微微皱眉,她和太后的仇几乎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想要缓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考虑到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对司空昱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萧洛凝就算是不为太后,也不得不为司空昱考虑。
虽然他们和太后根本就是敌对的两方,但是她毕竟是太后,名义上担着的是司空母后的事实,司空昱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就是大不孝。大历朝向来都是以孝为先的,但是如果一国之主都不能做全孝道,可以想象这件事会为司空昱带来怎么的损害。
想到这儿,萧洛凝心中便是有千万不甘,但是为了司空昱她也不得不妥协。两人商定好了便朝着慈宁宫走去,正巧赶上太后犯病,满屋子的太医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各个都是战战发抖。看着这满屋子的狼狈不堪,可以想象太后的疼痛到底有难忍。
“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前来看您了。”此时太后正躺在床上疼的翻来覆去,现在听说是萧洛凝来了,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恶狠狠的盯着萧洛凝。披头散发未施粉黛的样子和平日里端庄优雅的太后根本求判若两人。
“萧洛凝!你还有脸来,若不是你哀家怎么会被气的犯了病!给我滚给我滚!”她指着萧洛凝怒吼道,下一秒一个杯子就在萧洛凝脚边狠狠的碎裂开来,但是后者却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一步退缩也没有,依旧身姿挺然的站在那里。
太后本就疼的难以克制,现在看到萧洛凝更是气得急火攻心,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怎么会变得这样狼狈不堪。太后越想越气,看那样子倒是恨不得扑上来活活掐死她才好。
“母后,凝儿也会些医术,不如让她为您看看可好?”司空昱看见太后现在几乎和疯子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想来是疼到了极点,否则依着太后的性子又怎么会这样不顾形象,衣衫凌乱。
“走开!她不害死哀家,哀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滚,赶紧滚!”太后听司空昱说竟要让萧洛凝为自己看病,当下怒吼道。萧洛凝现在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个不得不除掉的障碍,萧洛凝一定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想到这儿太后宁愿疼死,也不会让萧洛凝有机会伤害自己的。
萧洛凝听罢却是微微勾起嘴角,很是安静的退到了一边站着不再说话。其实她早就料到太后根本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所以她才会答应司空昱要前来看看的。不过这样正好,正和她的心意,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要她出手救太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太后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一般的疼痛。
“来人!来人啊!快去请……快去请德妃过来!”太后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面目狰狞的说道,杜若锦现在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可以将她从痛苦的边缘逃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