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姑,这究竟是谁竟然下这样重的手,病人膝盖上几处比较重要的关节骨骼都被打碎,这段时间一定要静养,否则日后落下毛病那可是终生残疾啊。而且就算恢复期间照顾的好,以后也只能勉强站起来,走路也都困难,只能慢慢的前行,还有这膝盖可不能弯曲了。”
大夫看了一番后,微微叹了口气将诊治的结果告诉了杨姑姑,在场的人一听皆是一愣,她们没想到萧洛凝竟这样厉害,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颗石子,放在她的手里就是要人命的凶器啊!
杨姑姑整个人都愣住了,终生残疾?这对杨雪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啊,一个没有权势受人压迫的宫女,若是失去了站立行走的能力,只怕在这个宫里也混不下去了。脑海里突然闪过萧洛凝那张盛气凌人的小脸,杨姑姑的心里蹭的一下蹿上一股怒火。
“你们几个跟我进来!”杨姑姑回头指了指几个身强力壮的丫头,命她们拿上木棍,怒气冲冲的朝着萧洛凝的房间冲去。那女大夫见状微微的叹了口气,不过每个宫里有每个宫里的规矩,她只负责看病,剩下的可就管不到了,想到这儿也就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杨姑姑带着一群人冲进屋里的时候萧洛凝正在看书,看着萧洛凝这悠悠闲闲的模样,而杨雪却面临这可能终生残疾的悲剧命运,杨姑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萧洛凝!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该服从我的管教,你今天竟然敢出手伤人,我定不能轻饶了你。”杨姑姑见萧洛凝对她的到来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心里越发的气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的将她手里的书打翻在地。
“杨姑姑若是要管教的话,那就请先管好你的侄女儿,如果再让我看到她欺负我的人,那就不是废了她双腿那么简单的事了。”萧洛凝也不管被打掉的书,而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杨姑姑,语气凌厉的说道,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让人莫名想要臣服的气场。
杨姑姑一愣,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愤怒,她原以为萧洛凝只不过是一时失手才将杨雪打成这样的,可是现在听萧洛凝话中的意思,竟是故意将杨雪打成残疾的。
“好好好!来人啊!给我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要将这浣衣局给掀了!”杨姑姑只要想到杨雪下半辈子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就气的险些昏死过去。指着萧洛凝对身后的那些人怒吼道,那些人听到杨姑姑的话,纷纷举着木棍朝萧洛凝主仆三人涌去。
萧洛凝目光一闪,一个凌厉的转身,衣袖翻飞间已经扫倒了几人,碧玉见状也渐渐地意识到现在的境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到那些人手里的木棍毫不保留的落下来,竟是要将她们三人活活打死的架势。
碧玉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这个宫里肮脏不堪,哪里又有什么规矩公道可言。想到这里碧玉也逐渐的放开了手脚,虽说她的功夫和萧洛凝比起来差上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自保已经是足够了的。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打作一团,杨姑姑满脸惊恐的看着萧洛凝主仆三人,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实际上现在在她的眼里萧洛凝和疯子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她没有想到萧洛凝现在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这样猖狂。
杨姑姑看着萧洛凝以势不可当的姿态迅速的放到了将近一半的人,心里有些慌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萧洛凝连她都敢打了。想到这里杨姑姑默默地咽了口吐沫,颤抖着双手搬起身边的一张红漆雕花的板凳,趁着萧洛凝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寻着机会重重的砸了下去。
萧洛凝一手拉着木莲再跟那些难缠的宫女嬷嬷纠缠,突然感觉到后脑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碧玉和木莲见萧洛凝雪白的脖子上渗出鲜艳刺目的红色液体,顿时愣住,不过片刻间就被那些人压制住。
“小姐!”碧玉扑倒萧洛凝面前,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地涌入她的鼻尖,感觉到手上粘稠的感觉,碧玉心里一痛,早已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倒是木莲冷静了下来,想到之前萧洛凝闲来无事的时候配了什么药,这会儿正能派上用场。
杨姑姑惊叫一声,手里的凳子应声而落,她方才是有些怕了,再加上对萧洛凝的怒气,下手也没个轻重的。现在看萧洛凝这样,早就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虽说萧洛凝现在已经不是皇后那样尊贵的身份了,但是就算是一个宫女,死在她手上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啊。
木莲忙推开众人冲到梳妆台前,手忙脚乱的翻找起来,终于在抽屉的最里侧找到了那个药箱,里面是萧洛凝自己配制的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也有十余种,木莲分不清哪些是有用的,索性全部拿了过去。
萧洛凝艰难的睁开眼睛,后脑上剧烈的疼痛几乎要让她失去意识,但她知道她必须要撑下去,否则她和司空昱之间的误会就再也说不清了,碧玉和木莲二人也会不的善终。想到这里,萧洛凝挣扎着起来。
有滚烫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自己的脸上,萧洛凝微微的摇了摇头,想要唤回越发模糊的意识。
“小姐!小姐!”碧玉看着怀里的人意识越来越模糊,微微睁开的眼睛也渐渐闭上,心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感,看到木莲拿过来的那些瓶瓶罐罐,碧玉这才回过神来,将萧洛凝方才木莲怀里,开始埋头翻找起来。
当初萧洛凝配制这些药丸和药膏的时候,碧玉和木莲就在一边伺候着,萧洛凝还会跟她们讲解一下各种药的用法。碧玉记得,萧洛凝配制过一种药丸,是专门用来续命的,只有三颗。
满屋的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看着碧玉发了疯一样的翻找着什么,而萧洛凝已经渐渐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