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说不定萧洛凝还会反咬一口,说自己偷听她说话,到时候矛头转向自己,不但为楚升墨和白落珍解了围,还会为自己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两相权衡之下,杜若锦不得不咬着牙咽下心里的那口气。
“让各位见笑了,我这个弟弟向来最爱胡作非为,就连我们的父皇也拿他没办法。今天居然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平白唐突了珍嫔娘娘,还请皇上重重的惩罚他!”眼看着萧洛凝翻云覆雨间就将这件事情严后果降到最低,楚升灏心中对她的佩服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便上前一步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只不过说的话和萧洛凝的话有着异曲同之妙,都是将今天的这件事情定义为了楚升墨的顽劣性子和荒唐的行为。杜莫生见状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杜若锦一把拉住,暗暗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不能再轻举妄动。
“真是荒唐!若不是看在西北国君的份上,朕今日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听见楚升灏的话,司空昱猛的拍案而起,大声的怒喝道。
惊的在场的人一怂,但是细细品味司空昱的话却是不打算再追究意思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场闹剧终于落幕,就连司空昱都已经不在追究了,其他的那些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萧洛凝向楚升灏等人辞了行,借口白落珍受了惊,便带着她离开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楚升墨强自压下心中想要追上去的念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别就再也没法见面了。
是夜,未央宫里。司空昱眉头紧皱的看着倒在萧洛凝怀中哭的眼睛红肿的白落珍,这么些年的相处,他怎么会不心疼。再加上方才听萧洛凝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也陷入了深思中。
“珍儿,这件事情是表哥对不起你,但是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司空昱蹲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愧疚。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先废了她的位,再将她以自己妹妹的身份嫁给楚升墨,但是这样一来的话白落珍的下半辈子就会在议论和嘲笑中度过,司空昱舍不得,也不会这样做!
“表哥,你放我出宫吧。”白落珍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两眼间已经没有焦距了,这副模样看在萧洛凝二人的心里,又是一阵心痛。但是他们根本无计可施,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得到权利和富贵的同时,却失去了很多比这更加珍贵的东西。
“珍儿乖,好好休息,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萧洛凝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慰到,向司空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他再过几日就要离开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白落珍的手死死的抱住萧洛凝的胳膊,强压下已经又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语气中满是哭腔,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是泣不成声。
也不知道就这样哭了多久,终于是累了,伏在萧洛凝的怀里睡着了。司空昱将她抱到床上,萧洛凝细细的为她擦洗了身子之后这才退了出来。
驿站里,楚升灏看着眼前这个不断闯祸的弟弟,想到今天在宴会上的事情,气愤不已。砰地一声一个杯盏在他在脚边碎裂开来,惊得满屋子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盛怒的楚升灏和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楚升墨。
“你现在是有出息了!平日里调调戏个姑娘什么的,我也不管你。现在倒好,你竟是要和皇帝抢女人!今天若不是皇后娘娘力挽狂澜,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楚升灏看着楚升墨的样子却是越看越气,大声的吼道,这都是平日里给惯出来的!
“二哥,我累了。你也早点去休息。”楚升灏的震怒,楚升墨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要走,也没管楚升灏有没有同意。
“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过几日就跟我会西北!”看着楚升墨说走就走,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楚升灏虽然知道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这个而让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叫了一声后,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未央宫里,白落珍很是无力的坐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自从那天之后萧洛凝担心她一人待着,会愈发的心情抑郁,便将她接到自己宫里住下了,这样也能陪着她,总归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听雪,你陪我去御花园里走走吧。”白落珍动了动被压的发麻的胳膊,对着身后的听雪说道。听雪闻言连忙上前来扶住她,去御花园里走走也好,省的她整日的闷在屋子里。木莲在一旁听见了正准备跟上去,却被白落珍拦下了。
“我有听雪就好,你还是留在这里,凝儿姐姐身边离不开人。”说完也不等木莲拒绝就带着听雪离开了。听雪边走边回头告诉她不要担心。
已经是秋季了,但是御花园里依旧是百花争艳。白落珍一路走过去,花儿开的越是艳丽,她的心里却越是冰凉。
在这个人人向往的皇宫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春天的花儿可以在秋季里盛放,就像是这宫里的人一样。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哪个季节里的花朵,他们只知道自己想要看,你就必须盛开。 给了人繁华富丽的生活,却抑制了他们的自由和向往。
白落珍坐在亭子边,看着满池的荷花,心情却莫名的烦躁起来。
“你听说了吗?今天西北的二皇子来向皇上辞行了,说是明天就要走了吧?”白落珍正烦着,突然听到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响起,她赶紧起身拉着听雪闪身到一边,借着大树遮掩住自己的身子。
“听说了听说了,还有呢,听说咱们的皇上要给三皇子赐婚呢!”借着树影间白落珍依稀可以看见两个宫女在小声的谈论着,在听到赐婚的时候白落珍的一颗心瞬间跌入深渊,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